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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生门[无限](83)

作者:听且行 阅读记录


忽然,又一声响动传到了颜束的耳朵里——这次不是外面的动静,而是在这间屋子里面了。

从纱帘后面传来的声音,只那么一下,轻的仿佛听错了。

颜束的神经紧绷起来,手掌慢慢握成拳,一步一步地靠近发出声音的那地方。

屋外的交谈声还在继续......

“现在外面找找,要是没有,咱们再一起进去。”

“行,他那个状态,估计也藏不到哪里去了。”

颜束已经走到了纱帘跟前,这里依旧什么也没有,刚才那一声轻微的动静就像他今晚神经跳动之下的错觉。

不过,越到这种时候,越要抱着“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的心态。

颜束轻轻掀开纱帘。

下一刻,一滴水落在了他的脚下。

房梁上......发现你了。

然而没等颜束抬头,一道黑影迅速跳了下来,带着凌厉的寒光。

有利器!

颜束本能地抬手格挡,整个人被黑影扑到在了地上,冰凉的刃贴上了他的喉咙,同时而来的还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别动。”

话音刚落,四目相对之下,两人皆是一愣。

裴放!

颜束!

“你怎么在这儿?”两人同时开口。

咚咚咚——

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声,随之而来的便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尚未找到。”

见没有人应答,推门声响起。

两人还倒在地上,裴放双手抓住颜束用力往后一拉,两人便滚到了那张巨大座椅式床铺的底下。

这屋子的灯光本身就很暗,两个大男人躲在......这样类似于床底下的地方,着实非常不体面,并且有些拥挤。

外面的女人已经走了进来,然后开始走到佛像跟前,一个一个地替换案台上面供着的香火,十分虔诚。

床底下光线黯淡,颜束眨了眨眼适应,这才看到裴放手臂上又添了新伤,虽然被非常草率地包扎过,但血迹还是不断浸染出来。

他的脸色蓦然就变了。

——裴放出事了!

外面那一伙人刚刚是在找他。

如果连这么一伙小喽啰都要躲着,他现在的状况到底糟糕成了什么样。

颜束一身冷气,连带眼神都像是淬了冰似的,凉凉地看着裴放,仿佛无声地质问。

对面的人好像没有看到他垮下来的一张脸,手指缓缓触碰到了颜束的下巴,带着温度轻轻地抚到了颜束嘴角的伤口上,那道小口子还没有结痂,但是已经不流血。

然而裴放像是能透过这道小伤口察觉到了颜束今天晚上经历的胆战心惊。

颜束等不到他过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能让这人咬破下唇,是不是当时的情况要保持清醒?没法靠近对方,又或者是什么难以承受的痛苦?

暴露在对方视线之下的伤口煽动了心里的温度,沉默让人迫切想要知道对方状况的心情更加躁动。

裴放的目光很专注,让颜束觉得被盯着的嘴唇上几乎要发烫,他想侧开脸避开这道灼热的视线,却在下一个眨眼间,被更加滚烫的柔软触碰上那道细小的伤口。

惊心动魄……外面还有一个人。

紧接着,颜束嘴唇上的伤口受到了更加温柔的轻舔,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捉弄,唇齿之间渐渐起了一丝血的味道。

在这种随时可能被人发现、片刻不能分神的情况下,颜束浑身紧绷着,几乎要喘不过气,微微张了嘴。

裴放如愿以偿地攻城略地,不再像上次一样惶恐不安,而是不断地占有。

系统内已经够残酷了,他不想听颜束那些冰冷的话语,不想看他如同噩梦里的身影那样消失不见,不想再在无数次的寻找中失望而归,不想一个人孤身奋战……无数次满身鲜血的爬出来。

这么多年,他好像从未真正拥有过什么,却一直患得患失着,眼前的人是谁又有什么要紧,他心里那一片不见天日的区域已经敞开,妄图迎来了一道能够撕开黑暗的光。

他也想有一条属于自己的来路。

第62章 黑袍

颜束有些缺氧,此时头脑发昏,还不忘顾忌着外面的情况,在把人推开的动静和会被发现的概率之间不断纠结着。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嗡鸣声,地面有些微微震动起来,颜束趁机推了一把裴放,两人分开来,也彻底回过了神。

震动的声音并不小,掩盖住了两人可以忽略不计的动静,外面正在换檀木香的女人并没有听见,只是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似乎早就知道有人会来。

四周的墙体都在跟着颤动,发出“隆隆”的声音,从床铺底下的微弱光线看过去,地面上缓缓打开一个通道,恰好足够一个人通过。

颜束一眼不眨地盯着那个通道,心里预感不详。

难怪他上次查遍了整面墙也没有发现任何的端倪,敢情这别有洞天的机关是在墙根处的地面上。

不一会儿,从那地底的通道里走上来一个人——此人正常男人体型,身穿黑色的袍子,将整个人套了进去,脸上捂得严严实实,除了那双眼睛,没有半点露在外面。

床底下的两人对视一眼,互相看出了端倪。

这身打扮有点熟悉......不久之前刚刚见过,只是颜色略有点不太相同。

明摆着跟至今还躺在山腰空地上的那具尸体是一模一样的装束。

又一个不知真假的大族长?

所以这是什么传统,即便是冒牌货的大族长也要统一正规服装,不然别人不好认出来是吗?

颜束收回视线,恰好碰上裴放的眼神,那瞳孔里面的温度还没降下去,不经意间就会让人烫伤。

他心里一阵烦乱,这种时候应着裴放的目光偏偏无法安宁。

他无意识间舔了一下嘴角的小伤口,眉头还紧紧皱着。

外面那位身穿长摆黑袍的人已经从地下通道的楼梯走了上来,走到了床边,但仍然是站着的:“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声音像是隐在喉咙里,听不出年龄,他问的是刚刚在换供奉香火的女人。

隐在床底下黑暗处的两人尽力屏住了呼吸,没搞清楚状况之前,一致决定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尚未找到人。”女人开口回答,语气也谈不上毕恭毕敬,倒是有点咬牙切齿。

黑袍来回走了两步,才幽幽道:“不着急,到了时候自然会出现。”

他们在找什么人?有什么人是刚刚逃掉的?

床底下的两人面面相觑,彼此都觉得对方才是那个被通缉的人。

如果此时此刻能开口说话,大概第一句要问“你今天晚上都干了什么好事”。

很可惜,他们现在只能盯着对方,心里揣着看破奸情的猜测。

“你现在觉得如何?”黑袍又问。

女人顿了顿,叹了口气:“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嗯,的确也该到期限了,准备的东西又跑了。”黑袍这回掀开了纱帘,走到了床沿边上,“如若不行,便只能把大祭提前了。”

“可是寨子里的人不会起疑吗?”女人有些担忧。

“他们?”黑袍闷着声音笑道,“你多虑了。”

提前大祭......此等习俗的日子不应该是传承吗?这个黑袍算哪根葱?真正的大族长吗?

那他又为什么要找一具尸体,用蛊虫控住后来代替自己?

他无法见人,只有这么一种说法。

裴放的耳朵挨着地面,倾听着其他动静。

此时的颜束却没那么轻松,他的脸色越来越白,从黑袍到这个屋子的一时半会儿里,颜束觉得身体里的那些蛊虫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身体的五脏六腑到四肢末端,都在被啃咬着,像是要被抽干血液......连着神经一起发麻,难以忍受的疼痛感遍布了全身。

可是这些蛊虫并没有固定的时刻或者什么咒语激起,开始躁动得太不寻常了。

外面站着的黑袍到底是什么人,跟带他上山的老头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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