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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为人夫(55)
作者:上官赏花 阅读记录
温霁洗完澡出来时,厨房里已经飘来了饭香味,她洗了好久,身上落满了红梅,扫都扫不干净。
张初越一抬头,瞧见温霁站在门楣下,眉头凝深,朝她走来,温霁步子下意识后腿,转身要走,两条腿极其不自然地摆动,听见他落来句:
“疼就别落地。”
他过来轻巧把她横抱到沙发上,温霁两条腿叠在身侧,看着张初越把餐桌挪到沙发前,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口吻:“等着,快好了。”
真是的,明明是好话,他语气就不能好一点么。
张初越炖的鱼汤奶白,给她盛了豆腐,温霁蹙眉:“鱼肉呢?”
“你吃清蒸的鱼。”
温霁说:“汤里的鱼肉也滑,你不是最怕浪费吗?”
张初越瞟她一眼,还来劲了,从白瓷盆里舀了勺鱼汤到小碗里,鱼肉都让他检查了遍鱼刺,递给她的时候眉头拧着:“小心点吃。”
温霁勺子往里搅,就感觉张初越的眼睛盯着她瞧,不知是怕她吃到鱼刺还是瞧她这个人,有些难为情地转移话题:“你上次炖这个鱼汤还是为了你堂弟。”
男人思绪回溯,想了片刻道:“这次是为你炖的。”
“才不是。”
“温霁。”
“上次都没给我挑刺,你就是为了吃奶!还装什么是对我好。”
张初越太阳穴青筋浮起,强忍着暴躁道:“你这嘴皮子长的刺都能扎死人。”
“哪里有张先生会扎,你下午可是一边吃一边说呢,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
那种直白的话把温霁都听得羞死,她现在就是要让张初越也羞愧难当,知道他自己说的话有多听不得。
“下午的时候你还有一副小女儿样,现在又回去了,怎么还有双重人格,另一面非得在床上才能捅出来?”
“张初越!”
温霁脸热地凶他。
男人敛着眉眼给她挑鱼刺,“吃完饭才有力气继续吵。”
“现在是谁要吵了。”
“我,”
他深邃的眉眼蓦地抬起看她:“行么?”
他一低头认错,温霁就跟他争不起来,加上确实饿得不行,吵架影响食欲。
吃完饭张初越也不让她洗碗,温霁刷完牙就窝在床上看书,其实根本看不进去,眼角的余光瞥见他从浴室拿了她的脏衣服出来。
“我看你的香皂快用完了,买的哪个牌子?”
张初越的洞察力极强,温霁已经在第二轮里发现了,他会在她应激明显的地方来回地碾。
温霁想到此膝盖就忍不住并紧,低着头不看他,说:“我自己买。”
此时他已经从裤兜里捞出了手机:“我也要买,一起下单。”
他现在算是事.后的补偿吗。
温霁除了吃他的住他的外,没花他多少钱,香皂不值钱,但这么理所当然地要,倒显得她贪图他东西,于是开口:“那我把钱转给你。”
虽然他这种细心比买一块香皂更难得,但温霁不想张初越以为她对他是索取。
张初越不置可否,只是问:“洗身子的是哪一款?”
“羊脂酪。”
“羊脂做的香皂?”
温霁“嗯”了声,嫌他土包子:“很奇怪吗?”
张初越眸光在她身上一顿,语气正直得仿佛没有遐念,但说出来的字眼却让温霁面红耳赤,可他的确是体验过才会说她:“难怪这么嫩。”
作者有话说:
越哥:等等,甜言蜜语好像要无师自通了。
第37章 第37日
◎温霁可是猛女。◎
温霁猝不及防地被张初越这句话说得愣住, 下一秒脸颊胀红,结巴道:“你、你也知道自己糙吧,想试用我的这一款。”
她当张初越是想要她的推荐, 所以夸的她。
男人目光深看了她一眼, 没作解释, 只是掀门出去时朝她落来一句:“那你是喜欢糙的,还是精细的?”
温霁以为他要走,才缓下的神经又被绷起:“你个学保密的,倒是审判起自己的太太了!”
张初越见她色厉内荏地睁圆了杏眸, 只是勾唇,说他糙却不说讨厌,那自然是默认喜欢。
“吧嗒”
房门被轻巧地阖上, 温霁躺在床上望天花板, 一颗心胀满,张初越给她房间装了空调,其实乡野的夏夜凉风浸浸,根本不需要科技去改变环境。
可他还是给她装了。
有时候觉得他好是对她这个人, 有时候又觉得是因为夫妻, 现在又觉得是为了做那事。
纠结来纠结去, 温霁揪出了一个点, 他没说过喜欢她。
今天张初越在回来的路上替她跟主任明说第二天不去当义工时, 她没有开口反驳, 一是不想当外人面跟张初越意见不合, 二是,她恐怕明天真的去不了村委会。
今天在棚屋张初越进出了无数次, 她方才洗了澡, 穿着内裤走路都感觉被磨得疼。
此刻只能套一条睡裙。
困意袭身, 温霁心思涣散地想着事就要迷糊睡过去时,忽地察觉到床榻外侧陷下,一道热浪拢住了她。
她一时惊起了薄汗,提不起力气地挣扎时,他的大掌抚上她后背,轻拍了拍:“套都让你收着,怕什么。”
温霁让他说得脸红,脸不肯抬起看他,就像埋在他怀里似的:“是啊,既然什么都干不了,你还来这儿睡做什么,想热死我!”
张初越瞧她窝在他怀里的娇俏模样,果然还得是在床上才有这副小女儿姿态,他嗓音压下些,低声在她耳边念:“可以做些取悦你的事。”
自从上次张初越开口闭口说吃十三妹是取悦她之后,温霁就要为自己当初的口出狂言自咬舌头。
此刻被衾掀动摩挲出声,温霁声调不自觉细了起来,既像撒娇又似讨厌,她推拒的力道简直是蚍蜉撼树,反倒让两人间的摩擦更甚,他贴着她过来。
忽地,他瞳仁瞬间猩红,凝着她,手更不肯收回:“你没穿……”
“张初越,你少自作多情!”
温霁恼羞成怒地叫住他:“都怪你,疼死了,什么都不能碰!一刮就疼!”
张初越定睛看着她,嗓音沉湎着沙哑:“我看看……”
“不要!不准看!”
她膝盖曲起,双手把裙摆往下压,言语和动作一道向他表示着抗议。
张初越气息微顿,抬手抚了抚她的软发,难得语气里有了怜惜说道:“回来怎么都不说那儿疼,别在这种事上跟我较劲。”
温霁抬手就捂住了他的嘴,他是知道她向来不示弱的,此刻自以为摆出了恶狠狠的表情凶他:“那你岂不是更得意!”
张初越无奈勾唇,俯身吻她的嘴巴,像一道清风吻明月,对她落:“睡吧。”
温霁是真的累了。
让他搂着没一会便睡着,气息细细软软的,像棉花落在他心头上。
张初越在院子里点燃了一支香烟,隔着玻璃窗往主卧里望,漆黑一团的夜,里面躺着雪白一样的姑娘。
手机的光映着他半张脸晦明晦暗,几声嘟响,电话那头的人接通,他嗓音不自觉压低,明知此处隔了道墙,也吵不着她——
“你好,我想订个浴缸。”
-
夏季的晨雾浓重,熹微的光突破地平线,一点点将温度照晒,升起。
温霁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知道醒。
摸到旁边的位置是空的,她迷迷糊糊爬起来,下意识去找张初越,当然,找不见也没关系,他又不会飞,温霁自然去洗漱。
只是经过客厅时看到屋外站了几道身影。
张初越个头高大优越,此时手里夹了根烟递给面前一位中年男人:“辛苦再等等,加时的钱我照样跟你结。”
温霁目光微转,看到那位穿蓝色工服的中年师傅身旁放了个浴缸,粉色的。
她一时怔然,察觉张初越的视线往屋内望,她惊得条件反射躲起,回自己的房间找到电话,给他拨了过去。
“喂。”
“醒了?去我屋里待会,我让人弄一下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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