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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为人夫(69)

作者:上官赏花 阅读记录


“阿霁。”

一道沉稳的嗓音被大雨送入耳膜。

温霁浑身似电击,打了个寒颤。

猛地转头,就见眼前一个高大男人替她捞起了木桩,两道深邃冷硬的眉眼被雨水纵横盘桓,狭长的眼睑被缀了细密的雨珠,而他隔着水雾望她。

张初越,就站在她面前?

温霁整个人懵懵地看他,又看那塌了的牛棚。

“牛……牛……”

“卖了。”

他说着把木桩扔回去,“砰”的一声,温霁心头震起。

下一秒,人就被他横抱起,往几米远的棚屋过去。

木门上的门环一响,头顶的雨骤然被隔绝在外,温霁被他放落在地,看到张初越杵好了门栓,转眸望她:“你跑过来干什么?”

温霁张了张唇,有雨水顺着脸颊滑进她的唇间。

昏暗的棚屋里,雨天的气味开始潮湿,他眉头微凝,脱了雨衣又来脱掉T恤,将纯棉的料子裹在手中,摊开她的掌心。

混合的泥水在白皙的肌肤上攀吮,张初越一点点擦干净,又将她牵到透光的小窗边,低头看她的掌心。

忽然,温霁感觉到掌心吹来一道风,是他在给她呼气,她心悸地缩了下手,张初越固着她手腕的力道收紧。

温霁声线潮湿道:“木桩子也能卖钱呢……”

男人低头抬起眉棱看她:“你下着大暴雨是上来收废品的?”

温霁低着头,上齿咬着下唇,听见男人气息烈烈:“那你刚才一直叫张初越做什么?”

“轰隆~”

雷声震着大地。

温霁收了手,低声道:“没刮伤,我洗个手。”

男人说:“裤子脱了,全是泥水,再贴下去想得风湿?”

温霁轻咽了口气,真是犯了个大蠢事,不愿意承认自己哭着怕他被砸进了牛棚里,只会说:“衬衫也湿透了,要不要也一并脱了,张先生?”

她只有这种时候能拿捏到他。

而不是当一个为他牵肠挂肚的小女人,被他得意地笑。

然而张初越那双暗寐的瞳仁就望着她,没有说话,像今早出门时那样,掩藏在镇静目光下的翻涌,比任何言语举止都充满欲.望。

他问:“是不是以为我被压在了牛棚里?”

温霁心尖一颤,明明衣服全都湿贴在身上,却什么都让他瞧见了。

他俯身来吻她,不过一触,温霁气息便全盘乱了,他的呼吸是沉的,她的气息是细而急促的,好似怎么吸入氧气都平抚不下来,他在解她碎花衬衫上的纽扣,又问:“东西被你藏哪儿了?”

还来不及谈爱,就要做了。

作者有话说:

越哥:直球克傲娇。

第46章 第46日

◎上瘾。◎

亚麻的碎花衬衫被压在土泥墙壁上, 寸寸上下地碾过,要将内里积蓄的雨水都捣出来。

屋外是疾风骤雨,缕缕顺着壁根滑落, “咕涌咕涌”的水声此起彼伏, 聚在细窄的槽内, 因为这场暴烈来得迅猛极速,而一下汪了出来。

一切感官变得遥远,又陡然被拉回飘摇的现实。

忽然,有人经过那片坍塌的牛棚, 交谈声模糊,听不真切,却足够温霁紧张得浑身颤抖。

下一秒, 嘴唇被道灼热的大掌捂住, 她呼吸陡然下坠,脖颈让他另一道手捏住,就这样,不许她出声, 也不许她逃离。

墙角边, 热涌穿.插.阴暗, 蔓延。

那些声音开始走近, 她不住地抖, 而张初越似乎被她可怜的恐惧刺激, 与她紧紧相拥, 叠着暗的瞳仁凝望着她的脸。

——“我去跟初越他媳妇说了,让他来看看怎么回事。”

——“也不见他们的影儿, 现在年轻人真是不上心啊。”

——“怪可惜的。”

……

外面的声音渐渐走远, 感知再次被暴烈的雨声覆盖, 温霁仰了仰头,唯有鼻翼嗡入潮湿粘稠的氧份,雨水穿插呼吸的节律。

她听见张初越俯身探入她耳窝的声音,极低,染了潮湿的涩,对她落:“所以急着来找我?”

他问便问,却想要立马听到她的答案,变得没耐心的急切。

温霁脚尖原本踮起,陡然间力有不逮,落了回去,一瞬间,他掐紧了她的后脖颈,血液无法上流,眼角溢出了一缕泪。

他松开了她的唇,转而搂住她的腰,给了她支撑,唇去含她那一滴泪。

温霁指尖在他肩膀上划过,她不想示弱,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停止质问。

他沉湎在她刚才向下那一刻的相对力里。

蒲苇韧如丝,磐石为她而转移。

温霁被他抱小孩似地着朝木架床上过去,男人的腿过长,每走一步都又沉又实,穿林入雨。

她刚才跟他交代了,东西就藏在床底下,好似为了验证自己昨晚并没有撒谎一样,所以在他找到时竟有些骄傲自得:我没骗你吧。

然而下一秒,她就陷入自己设的圈套里。

如今,男人晃了晃那盒子,屋外的雨也终于歇下了一些,他们才度过漫长的暴雨,温霁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呼吸,暴雨下,气压极低,她就像浮鱼游上水面交换空气。

“张初越……”

她嗓音含着哭腔,像在求他放过。

男人来扶起她的下巴,低声哄:“还剩一个,别浪费了。”

话一落,她的两瓣红肿的唇再次被探进来。

张初越不给她后路,也不给自己留有余地。

生命变得漫长又短促,人好似就活那几个瞬间,而他要将这个瞬间无限放大,要她永远记住——

“阿霁,只和我谈恋爱。”

他不问她的意见了,替她做了主,用卑劣的手段。

温霁抬腿想踢他,拗着腰肢想要逃,却被他围堵了上来,大掌压着她的头顶,嗓音沉沉地落:“喜欢我么?”

他在重刑逼供。

温霁忽然仰头,右手勾上他脖颈落声:“喜欢张初越……现在的不要脸……”

她不肯教他如愿,但这个回答不仅令他气不起来,却是让他征服欲愈胜,棋逢对手,他的脸俯下,挨得极近,正直道:“原来阿霁喜欢这样的我,那可要好好记住,开学后,多来找我,只来找我。”

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

棚屋的滴水瓦坠着大雨方过的几缕残珠。

牛棚的残垣堆成一处,但棚屋里的混乱比外面更甚。

温霁是让张初越背回老宅的,一眼也无法看那牛棚。

只有张初越在说:“这牛棚寿命有限,怕我走了之后,村里的人还拿它来养牛,所以推了。”

温霁一张脸埋在他的脖颈里。

等回了房间,她门一关,把张初越挡在了屋外。

他说她:“提起裤子不认人。”

温霁洗过澡后一直睡到晚上八点,张初越的饭菜凉了又热,热了又凉,温霁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给炉子加了碳。

饶是这样,也没有把她叫醒。

温霁不是心安理得享受别人好处的女生,虽然他刚不久从她这儿得了好处。

不过卖力的也是他。

“你下次可以叫醒我。”

她还记得以前张初越敲门叫醒她吃晚饭,现在似乎性情变了。

“睡饱点吧,心情能好。”

他说着给她盛了碗鸡汤,人参味回甘,她知道这个是补气的。

两个人搞得有些疯,她吃人参须的时候就想起他把她压在干草堆上,男人的汗水滴在草蓬里,她望着他肌肉纵横的线条,野性十足。

这是无法抗拒的,天性。

晚上张初越照例来掀她被子,温霁说:“你下午睡了吗?”

“没有,在想东西。”

温霁想到两人每次事后,张初越都会送她东西,忙开口道:“不用买东西!快开学了,我带不走。”

她话一落,张初越有些微怔,瞳仁望着她说:“在想下午棚屋里做的事情。”

就像这顿饭才刚吃饱,就已经在回味了。

温霁去掐他的腰,又窄又劲,全是肌肉,于是就改成握拳捶他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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