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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为人夫(95)

作者:上官赏花 阅读记录
怔然的神色在他眼底掠过,温霁看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手中的报告单时瞬间变了脸色,心里猛然凉了半截,初冬的风吹得她彻骨寒。

“你的衣服袋子里,怎么会有一张孕妇的B超单啊?”

温霁强装镇定的话一出口,眼泪就瞬间掉了下来,止不住地掉,手心在抹,却哭得更厉害了,也许是别人的报告单吧,可单子上写有一个电话,那是张初越妈妈的手机号码。

所以这是家事。

而张家只有张初越一个儿子,她妈妈对谁家的宝宝那么上心啊,出了报告单都要通知她。

对上张初越沉压的眉眼,没有立刻的解释,温霁在他沉默的一秒钟里已经感到天崩地裂。

“宝宝已经五个月大了,五个月,张初越,我们结婚才多久啊,她在南城吧,你怎么不跟她结婚啊?不对,你跟她结婚了,那工作更得分配回去了,户籍哪有这么好弄呢?难怪要这么急着跟我结婚……不对,那你就回南城好啦,跟她在一起……”

忽然,温霁脸颊被张初越捧住,话也噎在嗓子里,和汹涌的酸涩搅弄在一起,她陡然感到一阵晕眩。

“阿霁,不是我的孩子,你在乱想什么。”

温霁指尖抓着那张纸,紧紧皱在一起:“那你衣服里为什么会装着这么张单子,你看见了吗,上面有家属的,还写着你爸爸的名字呜呜呜呜呜……你混蛋,你搞出了人命你要爸妈给你收拾,你们所有人都瞒着我,你骗我……说什么喜欢我……”

话到后面温霁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张脸都委屈得红透了:“你这个负心汉……负心汉……我真是蠢,我居然对你那么好,我居然把什么都给了你,我那么小心,还是被你哄得晕乎乎的……”

张初越眉头紧拧,步子往她走前一步,温霁要推开她,但他却像一堵墙一样堵住她的出路,还要说:“哭成这样,一张纸而已,我要是路上多看别的女人一眼,你恐怕要剁了我。”

温霁抬腿踢他,忽地感觉后脚踝有一道牵扯,低头,阳光下才注意被贴了创可贴。

“张初越,你松开我!”

“我不松,我的孩子只可能是跟你生的。”

“谁要跟你生!”

他硬气道:“昨晚生了多少次你不知么?”

温霁被他气得跳脚:“我都是被你哄骗!”

张初越觉得眼下解释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倒不如乘胜追击,审问的手段不过是为了套话罢了,他淡定道:“那你说一句喜欢我,我就告诉你孩子是谁的。”

温霁傻了:“张初越你做梦!谁喜欢你!”

男人瞳仁冷静地看她:“你如果不喜欢我,那这孩子是谁的,你关心什么?又哭什么?”

作者有话说:

越哥:这顿不能白挨骂了。

第65章 第65日

◎“我今晚不回宿舍。”◎

温霁被张初越不按常理出牌的招数给打懵了。

他说孩子不是他的, 但神情显然有难言之隐。

谁会贴身带着别人的产检单,温霁一想到这单子还是贴着他胸口那个位置放的,她就整个人酸得要冒泡泡了。

说不好孩子妈妈跟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他现在居然还要她说告白, 一会恐怕就说“你既然喜欢我, 这种事有什么好计较”之类的话, 温霁一想到这,憋不住地哭出声。

啜泣低诉,泪水吧嗒吧嗒漫到张初越的掌心上。

除了在床上,张初越没弄哭过她。

“阿霁阿霁……”

他乱了, 打断她乱七八糟的思绪:“别哭了,孩子真不是我的……”

温霁哭得粉唇微张着换气,阳台的风掠来, 鬓发拂乱绕到他指间, 张初越弯身将她扛进屋。

厨房里咕嘟嘟地炖着汤,是温度最高的地方,也不顾温霁挣扎,将她扛了进去。

宽阔结实的肩膀陷入她的小肚子, 疼得温霁更掉眼泪了, 她捶他的后背哭着骂:“不是你的孩子, 那这个女人也跟你有关系, 要你爸妈带着去产检, 我从来没有过……”

两个人结婚后, 几乎没跟张初越的爸妈有来往, 全因结婚那日的酒席有些不欢乐,但微信上的问候也是有的……

“啪!”

屁股让人轻拍了一道, 温霁更气了, 整个身子磨着他赤袒在空气里的胸膛, 手心也报复地“啪啪”拍得他后背作响,而后她听见张初越长长叹了一声:“不说喜欢也告诉你,那是我爸跟他小三的孩子。”

“咕嘟嘟~”

炖锅里的汤设了定时,加了汤料和水就任由它煮着,这个时间有一个小时,张初越可以回床上再陪温霁玩,此刻它“滴”地一声,显示这一锅汤已完成。

温霁想要听的解释也完成了。

厨房安静,玻璃门上弥漫了一层薄薄的水蒸气,小小的旧厨房里暖和,张初越把温霁放落地,发现她刚才踢掉了拖鞋,于是把她放到流理台上坐着。

温霁晃了晃腿,见他转身去盛汤。

很香,很浓郁。

张初越再无话可说,温霁……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松一口气吗,说幸好不是他的……

但这个不合伦理的结果令她更五雷轰顶。

怎么也没想到,那个B超单上的雏形居然是张初越的弟弟或者妹妹。

这时瓷勺落入碗中,勾着香气的汤袅娜出薄薄的雾,张初越端着送到她的面前,说:“羊肉汤,碗烫,我端着,你自己舀。”

温霁捏着勺柄在碗里搅了搅,低头时半湿的头发微垂,另一道手扶住长发,张初越敛下眉眼,于迷雾中看见温霁轻吹了吹热意,把勺子递到他的唇边。

她睁着一双刚水洗过的眼瞳,那样干净清澈,和她夜里半阖半颤的媚眼红丝截然相反。

喉结低滚,暖汤入胃。

温霁喝了一口,说:“好香。”

然后第三口又喂给了张初越。

他们便一人一口地喝完了一碗,温霁说:“还要喝。”

张初越把刚才捞出来放凉一些的羊肉连盘端给她,筷子刚要递过去,就见温霁转身在水龙头下冲干净了手,径直上手撕开了羊肉。

她坐在流理台上,两条腿轻轻晃,撕下的第一块肉喂给了他。

张初越的唇自然碰到了她干净的指尖,有些凉,刚冲过冷水。

他想给她暖热,张唇便含住了她的食指,温霁收了手,轻哼:“我也要吃呢。”

张初越朝她靠近,左手撑在水台边,右手端着盘,也不上手弄,等着温霁喂。

肉类总是难以处理,但两个人这样吃却不知不觉填进了肚子里,虽然温霁没说过喜欢他,但第一口汤和肉都喂给了他,肯定是喜欢的。

他给她用洗洁精冲干净了手,温霁要喝水,轮到他来喂,细细的吞咽声,让他大脑皮层的神经又敏感起跳,或者还能再扮一次惨,他低声说——

“吃了这顿,还有力气再做一次。”

温霁看着他,张初越才剖白了原生家庭带来的痛苦,这种时候拒绝似乎太残忍。

于是双手攀上他肩,软声商量:“我们出去走走吧,还从来没一起逛过北城,看过银杏。”

他们在乡下住的时候,趁墟日去过镇上,但那会两人还不太熟,菜市场买过一次菜,都没买明白就回来了。

张初越的大掌一跨就能拢住她的后腰,把人往怀里送,他没说好还是不好,但他的气息舍不得放开。

温霁指尖抚了抚他脖颈后的刺发,轻轻掠,说:“我今晚不回宿舍。”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耳尖也跟着热,之前周末不回的理由都是学生会的事,这次开口,恐怕全宿舍的人都知道她在她老~公~这儿了。

温霁觉得自己真的牺牲很大了啊。

张初越才肯松手。

扶着她的腰从流理台上下来,却没真的落地,而是松抱着,说:“有想好去哪儿吗?”

温霁眨着眼睛看他:“你呢?”

有去过,然后想带一个人去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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