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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配者[无限]+番外(231)

作者:沉槐 阅读记录


在众人从中下来后,方块短暂停留,模糊的残影从一个方向离开了。

这就是他们使用的工具,而且,站在后方的人也许不能注意到,启用工具依靠的是美者手腕上的宝石。

也就是说,它只认身份。

在外面时难以察觉,进到这里后,力量的气息越发强烈。

本来他们还在担忧不能离开学校要怎么搜寻世界力量的核心,没想到它就藏在这里。

不过它依然模糊,除非靠得很近,否则难以从它编织的蛛网中准确找到。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整个空间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E朝其中一个方向走去,八边形的方向每一处都有雕塑作为辨识物:“这里是生活区,学员们住宿的地方。请务必记得一些事情,要按时休息,按时上课,睡觉时要熄灯,切勿大声喧闹。别在不合适的时间做不合适的事。以及,不能夜不归宿,我会去查宿的。”

“我觉得差了点什么。”小池对辛时远说。

“差什么啊?24小时营业的食堂吗?”

“不,是手机。”小池瞪眼望着他,“你们怎么还有24小时营业的食堂啊?”

“正常,大学嘛,还有密室逃脱和零食超市,网吧和美食街哦。下宿舍对门就是。”

小池沉默了,甩开他走到前面去。

然后传来辛时远毫不留情的笑声。

“嘘。”E不得不看向他,“请安静。”

“哈哈哈哈不要这么古板嘛,我们一样年轻,就该一样快乐!”

伊塔洛斯不大喜欢这些规矩,好在也不是太麻烦。它们造成的束缚在他人身上更明显些。

“另外,你们可能从金妮的口中得知,进入伊甸园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身处考核了。现在需要你们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洗浴。已经有人等在浴室,你们需要换掉这身不被允许的行头,改头换面。”

下了一层楼,温度就升高了。

这一层是浴池,而上方就是宿舍。

E把他们放在这里后就先行离开。

这里有两扇门,男女各一扇,门位错开,并且方向相反。

进入之后是无数的门,门前已经有人等候。

那些人告诉他们,浴池一人一间,于是他们便分散进入。

大约二十平米的池子,水雾缭绕,人进去后身躯若隐若现,再往下是不能看见的。身后的人目光垂着地面,在伊塔洛斯进入浴池后,他将旧衣服拿走,换了新的放在一旁。

“请靠在池边,”他跪坐在石台上说,“我来为你修剪头发。”

“为什么要剪头发,为什么不能保留?”

那人说:“请不要提问,这不是我的职责范围,如果你有疑问,可以去询问老师。这个问题有三个老师可以回答你。”

伊塔洛斯往后靠,水池边缘是温热的。他有些不爽,毕竟这是他自然生长了很久的头发,他自己都没舍得剪过。而且,他亲爱的支配者喜欢。

剪刀咔嚓咔嚓地响。碎发被那人用某种机械收集起来,而不会落得伊塔洛斯满身,满水池都是。

“那你又是什么职位呢?”

“生活老师。”

“他们回答我的答案都是相同?”

“当然。”

“他们是谁?”

“认知R,礼仪L,学识K。”

“你们会把那些废弃品弄到哪里?”

“当然是送它们去该去的地方。”

“该去的地方?”

“实现重新利用,又或者尘归尘。”

哦,销毁也是个不能说的词。

销毁,阶级,退学,伊塔洛斯不太明白其中有什么关联——这看起来与秩序联系紧密,但他们不被准许说出。

当然,圣洁者不会心灵与躯体同样圣洁,否则他们怎么能屏除脏污定义‘圣洁’。

伊塔洛斯不再说话,很快,他的长发被修剪到很短。

但他觉得,如果穿上那样的长袍,编织后的长发更相配。柏温的长发模样出现得很少,算起来永夜之所后还见过几次新鲜模样的‘郁封’。伊塔洛斯几乎想不起来从来,现在比以往清晰,不过在一次次努力后,长发的柏温越发深刻。

他们有个花园,对方喜欢安静,在温泉水池里时就像一只精灵。

他该叫他什么呢?

浴池隔音糟糕,讲话稍微大声点,回音就在整个空间久久不息。

外面传来恼羞成怒的斥责。

“你!你!你怎么让我做出违反教义的事情?你这个人真是魔鬼!思想污浊!”那声音突兀停止,又一声尖叫,“都怪你!让我说了未许之言,我会去向考核官举报,我会让洁者把你带走的!”那人似乎从浴池中出来,于是声音更大了。

辛时远本就是短发,伊塔洛斯往门外看去时,他顶着一头染色剂的泡沫,裹着浴巾光脚冲出来:“怎么了?”两眼发光,像是见到食物。

就被一人撞开,那名美者的脸色跟身上的金红奖章一样鲜艳,狼狈地逃了。

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做的好事。

身后的美者眼也不抬:“好了,初学者,请穿上衣物,可以离开了。”

衣物很简单,只是耳旁没有耳坠,也没有头发,让他感觉怅然。

伊塔洛斯去到外面,恰好苏维也结束。辛时远被拉回去冲掉染色剂,又一头水地冲出来,新衣服穿得皱巴又歪乱。

苏维的兜帽换成这样的长袍后,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一种具象特征消失,另一种抽象特质明显。难以感知,难以琢磨。

但比他穿着兜帽,五官全笼罩在阴影下强烈得多。

不能一眼洞悉,显得神秘莫测,所以具有相当的威胁性。

伊塔洛斯站在远处,就可以听见他们的谈话。

苏维去找了法瑞尔。

“你动静闹得很大。”

“诶,也不是很大吧,在场就只有他一个人呢。”

“收好你惹人注目的习惯,这里不需要。”

“知道了。”对方不怎么顺从,“难道你不想听听什么结果吗?”

“显然,你失败了。”苏维不想跟他多说,“谁允许你擅自行动的呢?”

“哈哈,反正你也会让我这么做。他还是有动容的嘛,是你没看见,”法瑞尔给自己找台阶,跟在苏维身后抱着双手不满道,“肯定是他太纯情了,开个玩笑就受不了。还是选人的问题,找个意志力没他这样坚定的,或许让他做点简单的事情就能成功了。”

“那还要你来做什么?”

“你不能这样过河拆桥!”法瑞尔说,“我可帮了你不少,如果你不需要,也不会带上我。”

然而带上他的真正原因他们都清楚。

齐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哈哈哈,你来黑山羊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我们看什么?怎么还是这么天真。”

齐旻深深看了他一眼:“有时候,我怀疑你其实只有十岁。”

十岁的天才和十六岁的天才,同水平下的差别只是对待问题的方法。法瑞尔显然把十岁时的想法膨胀到了十六岁,儿时的野心贯穿了他的成长。

“收敛点,老板可不是我。”他悄声对法瑞尔道。

郁封掐着时间出来,他就在伊塔洛斯对面的房间。对方出来见到他的第一眼愣了下。

皱眉,有点疑惑的样子。

伊塔洛斯:“很奇怪?你不喜欢?”

他打量一眼,又望了远处的苏维:“不,没有不喜欢。有点意外。”

“什么?”

“有点不像你了。”

短发更具攻击性,更轻狂。

反而是郁封,几乎没什么变化,但伊塔洛斯能够想象这人曾经穿着神官用于外勤的简装时是什么模样。那些没能参与的岁月有了想象的依据。

“那我像谁?”

伊塔洛斯眼含笑意:“你在看谁?”

郁封啧了声:“说实话吗?你们很像,他揭开兜帽,你剪掉头发,更像了。”

于是伊塔洛斯也往那边瞥去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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