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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酒厂继承人与咒术的适配性(96)

作者:榆鱼鱼 阅读记录


里梅食指与大拇指拎起一只鸡崽,嫌弃溢于言表。

“我?”

乌丸羽涅把鸡崽抢回,转身进入早已搭建好的围栏中,“我不知道我能养多久,所以等宿傩回来我问问他吧。”

里梅:“???”

“哈?”

他不可置信,几步追上,“你说谁养?”

“宿傩呀。”

乌丸羽涅丝毫不觉有哪里不对,把篓子倒在地上。

里面黄澄澄的小鸡崽警惕地冒出一颗小脑袋,它往四周瞧了瞧,没瞧到有危险,这才伸出爪子踏在雪地上。

冷风裹着雪花袭来,它们迅速围在一起,在雪地中挤成一团,瑟瑟发抖。

里梅:“……”小鸡崽你啊,要死了捏。

他相信乌丸羽涅真能做的出让两面宿傩养鸡这种蠢事,而最后,这件差事定会到他的头上,所以,这些玩意还是死了最好——省心。

乌丸羽涅蹲在取暖的鸡崽边上,伸出手指戳了戳,见它们避开,歪了下脑袋。

他没养过鸡崽,不过,貌似他等了这麽多天的食物,刚到手就要进到他的肚子里面了呢。

不行!

好贵的!

目前,乌丸羽涅的经济来源,全靠里梅当初给他的钱袋子,很不幸的是,钱袋子在买完小鸡后就空了。

他起身跑回和室,在里梅疑惑的目光中,抱着被子出来了。

里梅:“……?”

“你要做什麽?”

他猛地扯住被子。

后者看到空空如也的双手怔了怔,接着拉住被子的一角,想要夺走。

“给小鸡做窝,它们会冻死的!”

“这是我的被子!”

里梅气愤。

“你不是把被子给我了。”

乌丸羽涅不撒手,两人四目相对,陷入对峙。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里梅气到了极点。

自从乌丸羽涅和他共处,里梅就发现自己情绪的起伏越发剧烈,原本的冷静自持面对对方时荡然无存。

两面宿傩与羂索走入“帐”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情景。

由于里梅的身高与乌丸羽涅相近,加上过远的距离和相似的白发,从远处看,像极了正在闹变扭的兄弟。

自然,这要屏蔽里梅“我杀了你”的威胁。

羂索眼皮一挑,看向好似习以为常的两面宿傩。

他视线打量周遭,数不尽的花盆上种满了绿植,有的叶片中间长出花枝与花苞,有了开花的迹象。

丑陋的小型花园往左,是圆形的石桌,上面的茶炉散发着热气。

掠过中间的石路,就是乌丸羽涅与里梅的所在地,用竹条围起来的栅栏。

见到和上次前来全然不同的院落,羂索沉默一瞬,随即皮笑肉不笑地问:“你叫我来,不会就是想告诉我,你收了一名会搭建院子的仆人吧?”

羂索曾问过,两面宿傩杀了所有人,为何独独留下术式不算强劲的里梅。

对方毫无起伏地开口:“他做饭好吃。”

那时,里梅就在边上,而他很是骄傲地扬起头颅。

羂索:“……”

羂索无言以对。

“你不认识他?”

两面宿傩的询问声拉回了羂索的思绪,他狐疑地看了看对方,转而眯起眼,仔细端详乌丸羽涅的容貌,后者也在看他,眼底尽是迷茫之色。

羂索拧着眉。

“不认识。”

忽地,下一秒。

他眼睛陡然瞪大,心脏处密密麻麻地传来疼痛,刺激之下,羂索瞳孔骤然缩小。

他捂着胸口,冷汗溢出,顷刻间打湿了全身。

在两面宿傩盯视中,羂索微弯着腰,张开嘴剧烈地喘着粗气。

诅咒!

怎麽又发作了!

乌丸羽涅困惑地看着痛苦的男人,他隐约觉得对方的气息有些许熟悉,但又有着不同。

没想出个所以然,他索性把目光投向两面宿傩,后者悠闲地坐在石椅上,懒洋洋地翘起腿,对羂索漠不关心。

“你所说的父亲。”

两面宿傩一手支着下巴,一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头上,缝合线。”

乌丸羽涅:“……”

乌丸羽涅:“!!!”

他不禁后退一步,里梅则顺势夺回被褥,冷着脸拉开围栏门离开。

乌丸羽涅被拽了一个踉跄,稳住身形后一动不动,定定注视着羂索,直到透过发丝瞧见了对方额头上的缝合线。

两面宿傩没说谎。

可是…父亲为什麽是这个样子?

乌丸羽涅抿着唇,把袷解下盖在瑟瑟发抖的小鸡崽上方,走向羂索。

此时,羂索瞳孔涣散,全神贯注的压制着诅咒反噬,他顾不上两面宿傩与里梅,这具身体不得有误,不然所做的一切都将白费——他可没有心情重新来过。

羂索无法理解,明明距离上次诅咒的反噬过去不到一月,所以他才敢放开手脚的执行计划。

他需要在下一次反噬之前,用这具身体,把所有都解决。

可反噬为何提前了?

头顶落下阴影,一只冰凉的手撩起了他眼前的碎发,视野明朗,羂索条件反射地进行反击。

温热的血液顺着乌丸羽涅的小臂流入袖口中,又在他垂手后滴落,把洁白的雪地晕染出点点猩红。

“父亲?”

猜测得到证实,乌丸羽涅还是免不了错愕。

他被划破掌心的右手颤抖着,仰头望着站起来的男人。

对方的手上,还握着划伤他的匕首,冷淡的神情,看他,就像是在看敌人。

乌丸羽涅迎着羂索的目光,呼吸不受控制地慢下来。

“父亲……”

他紧记羂索那时的交代,尽管眼前的男人长相和神态都是那麽的陌生。

羂索随意地把匕首丢下。

“你叫我什麽?”

疼痛虽褪去,但身体还留存着深可入骨的痛感,因此,他不管是面色还是声音,都很虚弱。

“父亲。”

乌丸羽涅很有耐心地重复。

羂索:“……”

“你是想告诉我,你找到了我的儿子?”

他面无表情地看往两面宿傩。

后者颇有闲情的喝着茶,只是壮硕的身体和诡异的容貌,让这一幕怎麽看怎麽违和。

里梅把被褥放在另一座石椅上,确保自己能在第一时间给宿傩大人添满茶水——乌丸羽涅还算是有点用。

见两面宿傩不搭理,依旧一副看戏的姿态,羂索也无可奈何。

不过,就算这名白发男孩不是他的儿子,羂索也打算把对方留在自己身边,原因无它,男孩似乎能压制他体内的死亡诅咒——

当时,在男孩触碰到他那一刻,诅咒所带来的痛意如潮水般退去。

由此,也让羂索以最快的速度进行自我防卫。

“那人我带走了。”

想罢,羂索果断下了决定。

“这可不行。”

两面宿傩声音未散,里梅已然挡在出口的位置。

“你要做什麽?”

羂索反应平淡,对方的阻止在他意料之中,他可不觉得两面宿傩会蠢到忽视他刚才所表露的异常。

宿傩:“当然是留下来,说清楚。”

“你也要听故事吗?”

乌丸羽涅转头,把还在渗血的右手缩回袖子里面。

“什麽故事?”

两面宿傩兴致勃勃。

“父亲和叔叔相爱的故事。”

乌丸羽涅亮着眸子,肯定地说。

冗长的死寂后,两面宿傩发出了夸张又刺耳的笑声。

他一个闪现来到乌丸羽涅跟前,把人带到对侧的椅子上按下,朝怔愣在原地的里梅喊:“别愣着,去把后厨小鬼买的糕点端上来!”

听见糕点,乌丸羽涅往后一仰,甩了甩刺痛的右手,赶忙补充。

“在右边的柜子里面,左边的那个,制作糕点的老爷爷今天死掉了,绝版了!”

里梅抱着被子走了,不知是否有听进去。

前方,羂索表情龟裂,他不可置信自己所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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