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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荼蘼(47)

作者:临冬飘絮 阅读记录
“对啊,”陈光远啜了一口咖啡烫嘴:“刚那不是小学妹吗?”

“不是,你听错了……”某人漫不经心把玩着腕间桃核小兔,那张清冷痞气的脸上,终于有了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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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知闲阿姨下了什么命令,自那天开始岑嚣便分早晚,往她微信小号上发消息。

内容官方又客气,有时是复制来的天气预报,不咸不淡的一个“你好”,亦或者是老爷子一气呵成,笔走龙蛇的书法——

“ 忍把千金酬一笑?毕竟相思,不似相逢好。”①

很明显是为跟家里交差,并未坚持三五天。

她回消息“嗯哦好是”轮换着用,努力回想茉姐科普“冷暴力”教程,很懂事含糊搪塞,充分贴近他心意。

姚蘼再点开日常用的大号,他几乎是同一时间发消息过来。

对话框占长篇大论,事无巨细,各种照片语音小视频,还会爆点糗事和冷笑话。

他会拍拙进楼前的雪,睡前窗边的月,清晨江边的雾凇,赛车扬起的尾翼……

有时会趁天未熹,跑到海边去看“刹那火轮乘浪起,风翻揉碎满怀金”②,有时也会一时兴起,在某地下通道当流浪歌手,循环唱一首《一路向北》。

如果赚到钱会在回校前,给她捎一份临川老城的荷花酥,他也只吃过一次,松酥香甜。

但迫不及待想分享给她~

姚蘼会戴上耳机,默默听完“我一路向北,离开有你的季节……”,她则当“双面人”回消息,回一个“笑脸”,思虑片刻再回一句“好听”,唯恐越了底线。

本就沉默寡言,她却在听歌时,能感受到胸膛里那颗跳动的鲜活心脏。

她从来都不知,日子可以这般丰富多彩过,亦怕自己越来越不愿放手。

雪花时不时造访大地,纷纷扬扬,路上很快积了厚厚一层,像一条晶莹剔透的玉带蜿蜒至远方。

少了“别有用心”的评委,大学生音乐节经历初赛复赛,很快开到了决赛。

“Burst”声名鹊起,作为本次夺冠大热,是唯三进入决赛圈的乐队之一,另外两支实力同样不容小觑。

复赛时,姚蘼状态不好缺席,还差点因个人害得团队差点退赛,她十分抱歉地给大家鞠了一躬。

梁浅笑话她“见外”,林蓦只一脸兴奋喊她“小嫂子”,最内敛的董毅钧:“Oh, girl, we\'re a team!”,其他人也劝她别放心上。

初赛后,今天是她第一次碰鼓,还是Bon Jovi那首《It\'s my life》。

不过上台前,岑嚣与她擦肩而过,略略抿唇垂了琥珀眸,忽而一笑:“等一等,我有东西给你。”

来来往往的走廊,只两人脚下是飘浮旖旎的暗香,光晕绰绰洒下人影成双。

岑嚣推门而入时,姚蘼早已画好了妆,众人亦极有眼力见地把这方小天地,留给有话要说的“小情侣”。

他单手背在身后,今天难得穿了件白衬衫,侧脸轮廓无比优越,深邃清冷的眉目像一抔新雪,骄矜从容又恣肆。

而他琥珀色的眸底,清晰映出少女娇媚的粉颊。

今天只有零下8℃,她只朋克黑酷风短裙外,只潦草披了件羽绒服,却扎了高马尾,戴了锁骨链,画了最飞扬的眼线,一双纤细美腿一览无余,没有丝毫赘肉。

岑嚣有预感,她会是全场最怒放的摇滚玫瑰,美得扎眼……

“有事吗?”

他走向前,藏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有些不自然道:“这副鼓槌你拿去用。”

她低头一看,那张扬的红色上清晰刻着“岑嚣”,这是他在用的。

岑嚣个人极看重归属权,私人物品上都会有他的名字,小到鞋子篮球,大到跑车马场,甚至某些还会有logo,像上次香囊边角上的橘红凌霄花,暗含他的名字“xiao”。

“可是这不是你……”

“哪那么多‘可是’,趁手的鼓槌,就像人的双手一样重要。”

化妆间的灯光芒明亮,她清丽朦胧的眸缓缓抬起,唇角别蕴柔情:“谢谢。”

予他动人一笑。

姚蘼双颊绯红,仿佛半面桃花,千言万语梗在喉间,耳廓像坠着两颗红豆,垂涎欲滴。

他不着痕迹掠开眼,低头才发现她的视线集中在他右手腕上,上面那颗红宝石袖扣只一根白线牵扯着,将坠未坠。

像一缕相思,最是勾人心。

作者有话说:

暧昧期永远yyds

①邵瑞彭的《蝶恋花》

②曹嵩《七绝·海上日出》

另外:文中歌词,出自周董《一路向北》

第33章 千万不要爱上他

◎“小孩,刚刚气氛烘托,我才……你不会介意吧?”他插兜转过身,故作潇洒,实则手指一直摸索着裤袋中的打火机◎

冬日寒风, 亦吹不散姚蘼脸颊上的热气,而扑面而来的荼蘼香,却能轻而易举勾动他胸腔里的躁意。

只见她回身取来hello kitty的手袋, 里面竟有一个小小针线包。

她示意他别动,熟练地穿针引线, 那澄澈的鹿眸淡静如海,黑白分明。任何璀璨繁星, 此刻都将黯然失色。

只见湿漉灵动的眼眸里,又藏着些许羞涩。

这朵最纯白无害的荼蘼花,他不止一次想将她拖入红尘的泥淖中, 若之前是恶趣味,今天他却想亲身实践了。

“姚蘼?”他散漫一笑,有点难以置信:“你是想替我缝扣子?”

“不可以吗?”她问得理所当然。

她仔细对比线的颜色, 谨慎程度堪比论文校稿,直到迟疑地走回来, 素手纤纤托起那颗红宝石袖扣。

三克拉的无烧鸽血红, 最顶级切工,近乎神话般的高饱和度深红色,内部如同火焰燃烧。

岑嚣吃穿不讲究,项目紧要关头吃盒饭打地铺, 不眠不休仍无所谓,却总能细微之处, 让人见识太子爷的矜贵雍容。

“其实不用……”

姚蘼却忽然抬头看他一眼,轻“嘘”了一声:“别说话!”

今天她穿了演出服,扎起高高的马尾, 白皙修长的天鹅颈就一览无余, 尤其背后是那只纷飞的火红蝴蝶格外应景, 为她增添一丝野性的张扬。

黑与白交织,更显得那抹温腻莹润如玉,让人移不开眼。

岑嚣忽然想起杜工部那句“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想来不外如是。

他喉结微动,努力让自己别开眼,却发现小兔子缝衣正认真,似乎是怕扎到他,又像是回答他刚才的问题,证明她的手稳得很。

冷白色的修长手臂上,血管像青绿色的藤蔓,骨节分明的手指尖还有薄茧,像他醉心实验的勋功章。

她认真谨慎到绷紧了嘴唇,淡粉色像是盛夏时风樱花果冻,一张一弛间不像在缝扣子,倒像是修补传世珍宝。

不知何时,她鬓角几缕头发散落,来来回回划过他手背。

“痒……”他呢喃一句,声调磁性温柔,像无形的引力,牵引着你不知不觉像他靠近。

姚蘼懵懂无措地抬头,与之四目相对。

岑嚣忽然抬手,温热的指尖勾着她那缕长发,轻贴着脸颊而过,缓慢又生涩地掖到她红透的耳根后。

她从未这么近距离端详过他的手,连指纹都清晰可见,四个箕形一个斗,还有些细小的刀痕,新旧都有,指尖是燥人的烟草味。

还有点煊赫门那丝丝腻腻的甜味……

见他嘴角含笑又不说话,她低头加快了指尖动作,均匀又迅速地缝好,仿佛原装天衣无缝。

“好了。”她悄悄后退一步。

岑嚣却怅然若失,有些新奇:“你竟然会?”

她收拾针线时,两根软糯食指像纤巧可爱,眼睛粲然含笑:“我妈妈是迁安出了名的绣娘,从小耳濡目染。”

姚蘼虽不喜珠玉打扮,但妈妈却乐此不疲,从小到大她身上的每件衣服,都是妈妈量体裁衣亲手缝制,最时新的样式,最精巧的绣工。

即便后来妈妈坏了眼睛,她的衣角仍会绣上一朵袖珍荼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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