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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哄(77)
作者:舒不知 阅读记录
邮轮大厅本来就多人,牛鬼蛇神也多,大家怀着目的上的船,自然耳听八方。这么大阵仗下,全部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这一桌。
宋壶深背对着她站着,宽肩窄腰,一米九的个子很惹眼。和惹眼的个字相反,一张脸精致俊隽,一头随意绾起的长发配黑衣,不显俗气,反而有种诡异的艳色。
凝顾松了一口气,自然地往后一靠,盯着卫疏柳的牌看,好像对这个保险赔两倍筹码更感兴趣。不同于刚刚的息事宁人,他一出现,她就觉得特别有底气。
宋壶深回头看,刚好见到她低头的瞬间,这样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落在他眼里,直接引爆了他的怒气。
早在汐海别墅遇到她开始,宋壶深就开始察觉到这八年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明明许凝顾的工作不算是幕后,为什么他苦苦寻找八年却一无所获,为什么有好几次近在咫尺却依然没有发现她。
起初,他以为手底下的人不行,他换了一批之后越发的不对劲。
就是如此碰巧,之前查到的东西,关于过去八年里,关于凝顾的一切,今晚刚刚到他的手上。
他才发现,所有人都在欺负他的小姑娘。
尖锐的情绪被凝顾一个低头的动作引爆,好像肆意生长的藤蔓,横生的荆棘锋利地将他的心房划破。
他丝毫不掩饰眸中的冷冽和阴鹜,看向地板上的人。
对视的一瞬间,张总无力的瘫坐在地,头皮都在发麻,那股子寒气似乎要将被虐杀一样。
张总面色如土,直径抬头,求助的目光望向那个身着翡翠色的男人。毕竟,卫疏柳也算在场为数不多能在宋壶深面前说上话的人了。
“卫公子。”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卫家在圈内也算鼎盛, 商业帝国到处扎根,资产雄厚至数一数二的地步。在如此繁盛的势头下,家族人丁更是兴旺, 但所谓“人丁兴旺”, 是指私生子满天飞的人丁。
在这种情况下, 虽然卫疏柳长了一副绣花枕头的样儿, 但这人干的却是实打实的针线活儿,卫家作威作福第一人。
闻言, 卫疏柳笑意盈盈的看向张总,一副“您有什么事”的表情。
喊谁不好呢,惹了一个阎罗不够,非要惹够十殿阎王。
一股名为恐惧胆寒的情绪, 飞速蹿上众人心头。
自从凝顾见宋壶深回来之后,越发淡定,瞅了一眼看热闹的卫疏柳, 这人怎么还不翻牌啊。
一道过分热切的目光落在身上, 卫疏柳疑惑抬眸望去,竟然是那位许小姐。
他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而后迅速恢复神情。
这人竟然任由宋壶深发作不管?
凝顾微微抬了抬头,正好对上卫疏柳晦深难测的目光, 随即, 纤细的手一把拽住站在前面的宋壶深的衣摆。
宋壶深身形一僵, 倏然转身。
海风簌簌, 她拽着他的下衣摆, 用力一拉, 他便顺势坐在了她那张沙发的扶手上。
下一秒,凝顾拉住他的手。
那位什么张总, 是个没脑子被人当枪使的,那个不怎么说话的卫疏柳才是背后操作者。
至于为什么会有今晚这出戏,估计和之前叶叙砸了B-Mf差不多的性质。
为宋壶深打抱不平吗?
她静静的坐着,什么都不做,就像一幅画一样,洁白而浓郁的,带着一些寒露和霜雪,开得如同郁金香般亭立优雅。
她看着卫疏柳,“翻牌吧。”
白皙的指节跟宋壶深十指紧扣,眉睫乌浓,她仰头,对着他笑意和煦。
慢悠悠地道:“记住了,被人激怒了你要念清静经。”
宋壶深那双眼睛冷气未褪,直直盯着她,声音很低,“劝化他吗?”
“不是。”她笑着摇头。
看着桌面的两张牌,凝顾若无其事的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继续说道:“是心静下来打人比较有精准度。”
大厅明亮光线下,宋壶深那张隽永冷冽的脸庞,此时狭眸微阖,眼神睥睨,望向卫疏柳时渗着几分危险意味。
卫疏柳头皮一紧,有些心虚,但不多。
随手把牌一亮,一张黑桃J。
庄家手中确实有Black Jack,玩家获得两倍筹码。
凝顾平直的唇线微微勾起,倒没有太多的惊讶,反倒是卫疏柳旁边的女伴惊呼了一声。
众人以为宋壶深要如何残暴之时,却见俩人一站一坐的低语了几句,然后卫疏柳便翻牌,这场赌局,胜负已定。宋壶深俯下身去,直接将座位上的女人抱起,只留下一个罗恩处理还瘫坐在地上的张总。
卫疏柳看着俩人的背影,两指压弯扑克牌,下一瞬牌便飞了出去,直至一张黑桃2落地。
他捏了捏女伴的后脖子,勾唇笑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一场闹剧以俩人离开结束。
不多时,大厅早已没了那个什么总的痕迹,恢复成了原样,灯光灿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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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桌台空缺出来的两个位置,被刚来的陈识和叶叙补齐。一旁的侍者察言观色,立即添杯,倒酒。
陈识:“不是说宋壶深上船了吗?”
卫疏柳抬眼,道:“刚走。”
陈识的回答言简意赅:“可是宋老爷子刚上船。”
卫疏柳笑,“难怪。”
宋家这一老一小,跟猫和老鼠一样,难怪宋壶深会跑那么快。
语毕,卫疏柳对这赌桌没了兴致,饮尽杯中酒,起身抖了抖裤腿,打算离开。
而叶叙落座后,仰头喝酒,半天没吭声。
陈识:“这就走了?”
卫疏柳:“回樊楼。”
陈识:“???”这话说的,回樊楼,搞得樊楼是您家似的。
卫疏柳笑面虎的模样,“发现一个有趣的人。”
陈识:“谁那么倒霉?”
卫疏柳一笑,“宋宋的许小姐。”
一旁闷声喝酒的叶叙听了,突然捏紧杯壁,抬眸望向他,而卫疏柳早有所料,冷眼一撇,俩人四目相对,谁都没吭声。
临走前,卫疏柳意味深长地问了陈识一句话。
他问:“你觉得这位许小姐怎么样?”
陈识听完后,一愣,蹙紧了眉,像是分辨些什么。
良久,他语气认真的说:“学姐是一个很好的人。”
得到答案的卫疏柳,看着叶叙,露出肆意的笑容。
到底谁才是被当枪使的那个呢?谁才是始作俑者呢?这个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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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呼啸,海面变得波涛汹涌,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宋壶深连夜把凝顾带回了岛上。
回来已是夜深,她累的倒头就睡,连妆都是宋壶深帮忙卸的。
凌晨四点多,被窗外猖獗的风声肆起,随后便是噼里啪啦的雨声,像是直接倒了一盆水一样,突然又剧烈。
凝顾被雨声吵醒,屋内漆黑一片。
她按了床头灯,没有反应,估计是停电了。然后就从床上爬起来,摸黑在附近的柜子里,找出备用蜡烛点亮。
看吧,住古堡又怎么样,没电了还不是要点蜡烛。
屋内亮起昏黄的烛光,她躺回床上,发现宋壶深并不在房间里。
一摸被窝,凉的。
一阵消息提示音,把凝顾的思绪打断,是孙铱在群里发消息:【小顾小顾!江湖救急!】
当年出院后,凝顾彻底摆脱了芭蕾舞,但这些年跟孙铱和刘惊艳一直都有联系。
孙铱大学毕业后进了一个舞团,发展的不错,去年还跟那个用瓜子壳扎她大腿的男朋友结婚了,也是仇没报完,结了婚继续。
凝顾:【怎么了?】
孙铱:【有个线上的直播,芭蕾舞的解说,想让你帮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