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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哄(88)
作者:舒不知 阅读记录
但显然,宋壶深超脱三界之外,依然不为所动的紧紧钳制住她。
宋姨眼里闪过一丝着急,怒气横生的推了一下旁边的男人,“你这好儿子!还不赶紧来把他们拉开!”
宋壶深原本是背对着他们站着,把凝顾挡得很严密,听见宋姨的话,一手摁在她的腰上,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
后撤步转过身,以一种防御的姿态直面他们。
他面色沉鹜,眼帘下垂,仿佛要将对面的人撕碎。
然而,岛台一侧是一个能移动的隐柜,这会儿正好处于打开的状态。
宋壶深这一转身,凝顾的腰背就撞了上去。
一声闷哼。
宋姨变了脸色,疾言厉色道:“宋壶深!我们来了你还不放开她!你像话吗?你还有没有人性!”
宋壶深漆黑的眼眸往上瞪,阴鹜地露出下眼白,“谁让你们来了?看不下去就走啊!”
宋父护妻,怒斥:“宋壶深!你怎么跟你妈妈说话的!”
“滚!”
凝顾后背痛得岔了气,搞不清楚什么状况,好不容易缓过来,三人早已吵成一团,处境尴尬。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知道他浑身滚烫,连呼吸都是烫的。现在自己需要安抚住他,不然这场面无法收场。
转头艰难,她只能侧着脸说:“宋叔宋姨,他感冒发烧了,可能有些不清醒。”
小兔崽子不服气,闷声怒吼:“你说谁不清醒!”
原本她握着他手臂的手往上移,然后慢慢找到位置,趁他没防备,捧着他的脸往自己怀里塞。
两具紧贴的身体,连心跳声都在共振呼应。
凝顾的话在喉间梗了梗,几度想咽下,最后还是低声喊他:“宋壶深。”
这次宋壶深冷冰冰地“嗯”了一声。
思绪停滞了一秒,手心压制住他的脑袋,确认般问道:“我是谁?”
“姐姐。”逐渐安分下来。
宋壶深生着病,声音都哑了,可是喊姐姐时又有种不自知的撒娇的味道,最后的尾调总喜欢拖长。
凝顾长睫垂下,“乖一点。”
随即,凝顾看向管家,“维克!”
“先生,夫人,这边请。”
维克回过神有了眼力,正襟屏息,言正将两位请了出去。而宋父宋母看出小姑娘的为难,也没说什么,回避开。
俩人走后,宋壶深紧紧的压着,把头埋在她的颈项的位置,一分一寸的用力。
凝顾一动不动,头仰着贴着他的脸颊,感受到他的颤抖越发剧烈。
渐渐,那股滚烫的气息消失。
她顿时清醒,双脚剧烈的反抗,双手抱着他的脑袋往外推,“呼吸!”
小姑娘天生的轻阮嗓音,远比自己体温低的微凉触感,一切真是得让他情绪翻涌。
分不清是谁的喘息,一滴冰凉的触感,顺着她的脊梁勾滑下去。
“你怎么可以这样。”
因为垂头,长发倾泻,露出白皙的颈项和泛红的耳垂,像是上好的白玉染上一丝嫣红,渐渐地从里到外渗。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两人紧贴,发丝交缠,碎光下,两个影子交叠,像是一个人。
凝顾鼻腔里都是宋壶深身上的味道,檀香和白兰。
鬼使神差地,她捏了捏那个泛红的耳垂,“靓靓。”
“你对我不满意吗?昨晚,明明是你自己说不要的,我没有让你舒服吗......为什么要让我一大早就听见你跟别的男人讲电话。”
宋壶深额前的头发已经被汗湿透了,垂落在鬓间,脸上表情依然阴沉沉的,吊着眼帘看人,眼底却染了一层水汽。
惨兮兮的模样,圈住她腰的胳膊慢慢勾紧,脑袋还往她脖子那蹭。
凝顾心跳紧缩了一下,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姐姐,亲一下。”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唇贴住了一秒, 宋壶深突然回神,只用额头贴着她。
凝顾:“怎么了?”
宋壶深喉间滚了滚,说:“你摸摸我。”
凝顾表情一滞:“......”
宋壶深随后不高兴地哼了声, “摸摸看退烧了没。”
哦, 原来是这个摸。
凝顾收起小心思, 拨开他脸颊旁的碎发, 跟他贴贴,试试体温, “还是有点烫。”
这时,庄园的佣人把他的上衣送进来,凝顾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用温柔用所有的心力对待他, 毫不敷衍。
凝顾轻推了一下他,两个人分开了一些,挪动了几步, 给他倒了杯温水。
“靓靓, 要不留你爸爸妈妈吃顿午饭吧。”
宋壶深拧眉,似乎她在说什么傻话。
“我本来打算去敦煌的, 是宋叔在机场找到我,跟我说了很多话, 我才来找你的。他们怎么说也是你的家人, 虽然你们的关系......好像不怎么样, 但我还是第一次作为这样一个身份面对他们, 不能没有礼貌的。”
宋壶深思索了片刻, 拧着眉问:“吃完饭, 你还爱我吗?”
“???”
凝顾很干脆答应了,心想这人在说什么傻话, 吃的又不是忘情水。
“当然。”
宋壶深眉间拧成川字,沉声应了句:“那好吧。”
后来事实证明,宋壶深十分有先见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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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中午,佣人纷纷在餐厅忙活备餐。
四人入席落座。
宋壶深坐在凝顾旁边,没什么表情,生病脸上带了点苍白。
宋父宋母坐在对面,没人提起刚才的事,更多的是和凝顾说几句家常。
除了这母子父子不说话外......倒也不是太尴尬。
凝顾看了一眼桌面上的菜品:鱼子酱脆皮乳猪、一口和牛酥、整只鳗鱼天妇罗、鲍鱼海胆海螺刺身、青椒炒肉、番茄肉酱意大利面、盐焗花螺、铁锅呼包子......中不中,西不西的,这什么跟什么啊?
凝顾自以为非常隐秘的看了一眼宋壶深,突然有种今天是第一次来荼山的想法。
倒是宋父,笑得温和,跟她讲起了菜品,“别小看这青椒炒肉,这可是荔枝木和枣木明火炒的,还有这呼包子吸满了汤汁,好吃。”
“叔叔喜欢中餐?”
“喜欢啊。好久没没去过了,吃中餐解解乡愁也好,今天托你的福啦。”
凝顾淡笑,“这哪里话。”
端坐一旁的宋姨,夹起一片黑金鲍沾山葵,冷笑开腔,“老了记性这么差?两个月前不是去过吗。”
宋父滞笑了一声,像是被拆台惯了,也没生气,健谈得很,光是一个菜品就能说出个一二三四五。
“南荔人酷爱喝汤,以前我在南荔繁临区住的时候,常去一家茶餐厅。专门做鱼的,鲜活的鱼现做鱼丸鱼生那些,最后边角料拿起炖汤,起锅后撒一把葱那叫一口鲜甜哦。”
宋姨冷眼拆台,“说好听是鲜甜,说难听就是土腥味重。”
宋壶深没什么胃口,只顾着低头喝汤,态度比之前温顺了点,但也不搭理人。
凝顾:“......”这家人平时都是吃炸药包的吧。
她示意佣人盛汤,打圆场:“刚好我来的时候带了汤料,想着宋壶深生病给他煲了汤,宋叔宋姨尝尝,清热润肺的。”
宋父:“正好我平时抽烟,润肺适合。”
蓦然,宋壶深瓷质汤勺碰撞碗壁的声音响起。
宋姨皱眉看向肇事者,满脸不悦。
凝顾那双杏眼看向宋壶深,语气询问:“宋壶深?”
“这是我的汤!”
小狗护食。
还是不坦诚的小狗。
一顿饭,吃得人心里七上八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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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宋姨把凝顾叫住,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宋壶深不肯,差点又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