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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钩(131)
作者:川澜 阅读记录
“你也想,不许否认,”他烫得冷静全无,任何约束他的都抛开打破,搂着她按在俯视全城的落地窗前,把柔软的百叶窗帘降下来,她手臂颤巍巍撑着,耳边被濡湿炙热的吐息占据,“姐姐,为什么爱我还冷落我。”
“我好想你,”他咬着她,留下标记般的齿印,即便是在洛杉矶,酒店提供的通用尺码也有些紧,却越疼越狂热,他闯入了蓄满水的温泉,“想疯了也不能放肆,不能过激,我忍着,怕自己贪得无厌,等你找我才敢释放一点,可你对我那么淡。”
抽拉开拓,紧密的呼吸仿佛鼓点,她像岸上水份大量流失的鱼,口唇在急速合张,锁链的纹身和她胸前用口红刻上的名字天生契合,共振时引着喷泉决堤。
“檀檀,”他眼睛沾上她的泪,分不清彼此,横征暴敛着,“我对你这么做,你嫌我吗。”
盛檀收敛不了,放声失神。
嫌什么。
嫌脏吗。
那个字是戳心的咒。
她被抱到床尾,汗津津收拢手臂,把眼眶灼热的陆尽燃圈住,被推上高空时,她溃不成军:“伤你的那些都是假话,想逼你放弃我,没有一句是真心的……我的阿燃不脏,最好,最干净,最爱我,最应该被珍惜,是我……觉得自己不能拥有。”
“我害怕,”她微微痉挛,陆尽燃铜墙铁壁地拥着她,舔舐她睫毛,“怕恋爱,更怕结婚,我没有信心,怕得到了也会改变,像我妈一样一无所有,我赶走你,想着不开始就不会受伤,可是那些痛苦都让你承担了。”
盛檀头发湿哒哒,在闪烁的水光里跟陆尽燃对视,把藏了太久的话说出口:“对不起……阿燃对不起,我胆小过,试图把你从我这个火坑里推开,我说了那么多绝情的话,还从最初就骗你感情,我一直心疼,一直亏欠,但我……”
陆尽燃把她湿透的脸往颈窝里压,不让她勉力说下去。
盛檀执拗地抵着他:“但我其实好想。”
她笑着抽泣出声,把陆尽燃心搅碎:“好想你能不变,一辈子都热烈地爱我,不会冷淡不会放手,哪怕我做过再坏的事,也不离开我。”
“不准你生我的气,不准怨我讨厌我,你必须原谅,纵容,需求我,我可以吗?”她抚着他的脸,掉在自己的魔障里,“我不是冷落你,不是想淡着,是我不安,我要去拜哪座庙,求哪个神像,才能赎掉之前的罪,心安理得拥有我的小狗?”
陆尽燃没有结束,他抽出自己,揽着已经满足几轮的盛檀起身,把她拢到腿上。
他护着她坐在床沿,拿起床头桌上配备的一盏香薰蜡烛,划动打火机砂轮,在轻响声里点燃一簇火苗。
昏暗房间,被晃得光影摇曳,两个人紧密交缠的身影融成一体,映在墙上。
陆尽燃低头,亲着盛檀湿凉的眼帘,眉心,鼻梁,手端着燃烧的蜡烛,摆在她面前。
他蹭着她绵软的嘴唇,低声说:“檀檀公主今天有特权,吹灭蜡烛,心愿就能实现了。”
盛檀隔着烛火看他,当真闭上眼,双手合十再交叉。
等她缓缓睁开,陆尽燃吻上她,他掩住泪光,虔诚许诺:“小狗赦免他的主人,宣判无罪,这一辈子,檀檀永远无条件被爱,没有限期。”
第64章 64.
蜡烛熄灭了,房间重归昏暗,但有更烈的被大肆点燃,烧光了从前所有坎坷挣扎酸楚,荡平彼此间相隔的荆棘,把贴合的两个人卷进火海,融成一体。
吻太重了,盛檀忘了怎么呼吸,只管深深回应,拼命探他口中的温度,得到多少也嫌不够,要确认要索取。
陆尽燃喘得沉,捏着她下巴略微松开,让她顺过气,她怔怔凝视他,咬住微肿的嘴唇,本来想说什么话,在看到他眼中没有别的,只满满地映出她时,忽然溃不成军。
盛檀心上压着的巨大石头被陆尽燃几句话炸毁,她清楚知道,自己始终受着刑,越爱越难以解脱,可他亲手给她摘掉了那些枷锁。
她得救了,她还可以享有,可以爱人,有真正重新开始的权利。
盛檀低下头,肩膀不自觉颤抖,成串的水珠坠下来滴到陆尽燃身上,她不再控制,什么也不需要顾虑,完全释放地哭出声音。
一直在孤独,在防御着的灵魂被牵引着挣开了束缚,驱使着身体发出战栗,她不在乎自己模样,就如同青葱的少女时候那样尽情大哭,倔强清冷的脸被泪覆盖,小巧下巴上湿漉漉擦不干净,通红眼睛水洗着,把他的影子完完整整装进去。
陆尽燃心疼得受不了,肺腑刺痛,亲吮掉她泪痕,把她裹进臂弯里抱紧,抱到彼此间汗水淋淋。
异国的酒店里,不远处窗外就是灯光璀璨的奢靡城市,凌乱床上,盛檀跟陆尽燃用尽力气相拥,心互相压着磨着,剧烈震动声缠在一起。
她边哭边笑,不想做姐姐,做那个冷静着矜持着的大人了,她现在只想放浪形骸,随心所欲,把所有的都拿出来给他。
爱和付出怎么能是单向的,她在感情里的不负责任永远留在过去,阿燃的苦痛坚持换来的不会是轻轻揭过,是最好最坦荡的爱,她给得起。
盛檀抬了抬身,盯着陆尽燃认真看,描摹自己男朋友的五官,靠上去吻他水雾最多的左眼。
陆尽燃掐着她柔软的双颊,把脸稍转过去,右眼对着她,沙沙说:“不能偏心,这边也要。”
盛檀呛笑,听话地吻他右眼,他贪心不足,唇向上勾了勾,逼近她面前:“太少了,嘴唇也要。”
她有求必应,双手抚着陆尽燃的头,指腹摩挲他发烫的耳根,跨在他腿上绕住脖颈,温柔跟他接吻。
陆尽燃喉结上的痣随着上下吞咽鲜红欲滴,他搂着她腰,向后撤了撤,把不着寸,缕的身体给她看,眼尾微挑,望着她:“还是不行,满足不了,全身都想知道被爱的感受。”
盛檀鼻音浓重,眼底却是清透灿亮的,她揽着他后颈把人拉回来,清楚他最大的症结在哪,从他抽出来到现在,热腾腾的就没平息过。
她本就是面对面坐着的,倾身把脸埋进他肩窝里,咬住他绷直的肌理,用自己把他一点点吞没,吞得越足,牙印越深。
是谁发疯了,她不知道,只知道她下方的人方寸全无,失控得没了边际,把她拖进岩浆里同生共死,沉沦着溺毙。
盛檀醉得厉害,酒精跟陆尽燃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她像是被他灌了更浓的酒,折腾到意识迷懵时,听到他低喃:“檀檀,我们最亲密的不是拥抱接吻上,床,是你在我面前愿意放纵地大哭,剥开自己,剥开我,让我走进去。”
这世界再空再冷,从此都不用恐惧,即便曾经身在地狱,只要握住她,黄泉也淌得过,刀山也走得过。
荒芜腐烂又怎么样,废墟里也被她种下了花。
到了后半夜,盛檀实在顶不住,昏昏欲睡,她还保有一些清醒时,摸了摸陆尽燃的额头,那种发烧的不正常热度竟然退了,她才放心地睡过去。
陆尽燃轻缓拍着盛檀的背,哄到她睡沉了,他下床打开她的行李箱,第一眼先注意到整齐放在侧袋里的熟悉信封。
是他留下的信,原封不动,她还没拆开过。
陆尽燃垂了垂眼,把信拿出来,悄然收到自己的箱子里,不想让她再看到里面内容。
随后他提起盛檀随身带来的化妆包,看标签找出卸妆和洁面,调高空调温度,把她小心抱起来放在浴室的洗手台上,让她软绵绵倚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