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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之下(10)
作者:笙筱九月 阅读记录
撇开其他复杂的因素,她对他,的确是有着抗拒不了的喜欢。
而那种喜欢又令她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因为他是莫欣的男人?
她恨,她发狂,她害怕,坠入深渊之前她只想紧紧抓住那只手……
第17章 :耳钉
宋沧渊将所有人安全送达后,已经凌晨一点。
宋沧渊从二楼下来,吩咐佣人林姨去给莫欣换衣服。
二楼卧室里,莫欣时而引吭高歌,时而发狂发笑。
宋沧渊蹙着眉,从冰箱拿出一瓶冰水,一口气喝下,心里稍稍平静了些许,径直回了一楼的主卧。
他摘下腕表和铂金戒指,随意放在床头柜上。
衬衣上还有女孩的幽香和眼泪,他拧了拧眉心,伸手解开胸前的衬衣纽扣,露出小麦色的紧实胸肌。
西裤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是信息。
这么晚了,他知道是谁发来的。
修长的手指轻轻划开界面,一条信息跃于眼眶,他看得一阵眼热。
“沧渊哥哥,今晚你的吻好温柔,好喜欢!我的唇甜不甜?但是我忘了告诉你,你的唇上粘染了我的口红,千万不要被莫欣姐姐发现了哦!”
宋沧渊面色平静,但湖心荡漾,握住手机的手指轻颤,不自觉地去摸自己的唇,低头看指腹。
果然有她的口红,还有女孩特有的香甜味道。
宋沧渊眸色幽暗,喉结滚动,刚喝下的冰水似乎并不解渴。
他轻叹一声,放下手机,转身拿着浴袍进了浴室……
次日早晨。
餐厅里,莫欣手指间捏着一只香奈儿白色山茶花珍珠耳钉。
她仔细端详着,甚至还能闻到耳钉上女人的幽香。
这是昨晚她在宋沧渊的副驾驶的座位上捡到的。
她很肯定,这不是自己的东西。
可是,这个怎么会出现在沧渊的车里呢?
这时候,宋沧渊一身西装革履,穿戴整齐地进来餐厅。
莫欣慌忙收起耳钉,对着他嫣然一笑,“沧渊,你起了?昨晚我是不是又发酒疯了?”
宋沧渊面色平静,只稍稍抬眸看了她一眼,便拉开椅子坐下,“还好,要怪只能怪张叔的酒太醉人了!”
莫欣闻言笑出声来,“你又没喝,怎会知道醉人?”
宋沧渊没有再说话,可他脑子里却是浮现出一幅醉人的画面来。
季姝曼那娇嫩的俏脸,目若秋水的大眼睛,挺翘的鼻子,粉嫩的唇,在那种古色古香的环境里,让人无限沉迷,她的确是个妖精。
而望月山庄就是个藏匿妖精,令人心醉的地方。
他的心就像那片湖一样,表面平静,其实在那颗果子跌落的瞬间,就已经开始荡漾。
而那颗果子此刻正沉在湖底,他不会告诉别人,也不能告诉别人。
餐桌上,白色瓷盘里摆放着蟹柳滑蛋三明治,金黄色的鸡蛋上点缀着几粒黑芝麻,旁边是热牛奶。
林姨看见他坐下准备就餐,忙盛了一碗小米粥出来,端到他面前。
“先生,小米粥养胃的,太太说您最近胃口不好,特意让我熬的。”
小米粥淡黄粘稠,冒着热气。
“谢谢!有心了!”
宋沧渊对着莫欣说,面上依旧淡淡。
耳钉在莫欣手心里硌着肉,有些微疼,她笑笑,带着些许无奈。
他总是保持着绅士的礼貌,礼貌到俩人之间好像只是同个屋檐下的室友,还不是同房的那种。
“沧渊,今天是去医院的时间,妈妈一早又打电话给我了,说约了马平叔叔的专家号,让我们别浪费了。”
莫欣盯着他俊朗的面容,感觉他似乎有些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会不会跟这只耳钉有关?
可是能够贴近她身边的女人,除了助理秘书瑞秋之外,似乎没有别人。
莫欣心里清楚,这么多年,宋沧渊虽沉浮商海,身边从不乏投怀送抱的莺莺燕燕。
而他却极度自律,从未传出过绯闻来。
尤其五年前那件事之后,他清冷禁欲的程度,让她一度以为他已经进了普陀寺修行。
可莫欣又十分明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自己曾经的经历让她更加坐立难安。
难道真的是瑞秋?莫欣脑子里浮现出瑞秋那张艳丽的脸和凹凸有致的身材来。
“好,吃完早餐我跟你一起去!”
宋沧渊拿着白色瓷调羹,喝了一口小米粥,淡淡道。
对于父母的话,宋沧渊向来都会遵循,而莫欣也正好能拿捏准他这点。
“好的,谢谢老公!”
莫欣对着男人撒娇,她清楚记得,五年前他对她还不是这样的态度,至少会给她一个笑脸,一个拥抱或者一个亲吻。
自从那件事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仿佛隔了万重山一般。
第18章 :蛛丝马迹
这些年,莫欣努力地在扮演好一个‘妻子’的角色,想以此缓和二人之间的关系。
而宋沧渊却视若无睹,常年除了工作、健身就是关在书房内焚香读书,无欲无求。
有些事也只有莫欣自己心里清楚,虽然宋沧渊从没有说破过。
当初自己跟宋沧渊在一起时虽未在国内领证,也算是被公婆认证过的‘儿媳妇’。
姐姐莫莉生前对她的教导铭记在心,她岂能轻易放手。
莫欣坐上副驾驶时,宋沧渊还没上车。
莫欣开始慌张地翻看储物盒,想从里面找出些蛛丝马迹来。
然而,她什么也没发现,她感觉自己可能有些神经质了,忍不住笑了笑。
这时候,宋沧渊眉心微蹙着上来了驾驶室。
就在刚才,宋沧渊去洗手间接了个电话。
是季姝曼打来的。
宋沧渊一接起电话,季姝曼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沧渊哥哥……”
然后就一直哭个不停。
宋沧渊静静听着,眉心拧成一团,许久,他问道:“姝曼,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季姝曼好不容易止住哭声,结结巴巴地说:“……沧渊哥哥,我……我的耳钉……好像掉在你车里了……”
宋沧渊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听说是耳钉,他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好,我去找找,如果找不到了我买一副新的给你!”
“不行,不行,那是唯一的一副,买不到的,那是我妈妈的遗物……”
季姝曼说完又开始哭。
宋沧渊闻言不再作声,原来是她母亲的遗物,难怪她会那么伤心。
他忙安慰她:“姝曼,别担心,我帮你找回来!”
“真的吗?沧渊哥哥,你能找回来吗?”
“姝曼,你相信我!”
“好,我相信你,沧渊哥哥,可是我好想你,怎么办?昨晚我做梦都梦到你在吻我,你吻我的唇,还咬了我……”
“够了,季姝曼!”
头顶的炽白灯光打下来,宋沧渊站在洗手台前,背对着光,脸上一片阴影,眉心紧蹙着,眸色幽暗。
他感觉喉咙一阵发痒,胸口积压着一股懊恼,忍不住厉声呵斥着季姝曼。
季姝曼似乎被他吓到了,不再出声。
半晌后,宋沧渊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声。
“如果没别的事我就挂电话了,找到耳钉再联系你。”
宋沧渊说完挂断电话放下手机,骨节分明的双手伸到洗手台感应水龙头下。
水声哗哗作响,冰冷的流水从他手背淌过。
他燥乱的心得到些许平缓,抬眸看着镜中的自己,深呼了一口气。
电话那端的季姝曼,此刻正慵懒地趴在书房的飘窗上。
她歪着头,手机夹在耳朵和肩颈处,手指间把玩着一只白色山茶花珍珠耳钉和一颗咖啡色牛角扣。
牛角扣晶莹剔透,带着不规则花纹,透着高级质地感,一看就是专属定制。
季姝曼穿着白色吊带,配着浅蓝色牛仔短裤,露出雪白的直角肩,完美的锁骨,乌黑柔软的发丝铺泄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