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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之下(243)
作者:笙筱九月 阅读记录
明明是失而复得的心情,明明是自己心心念念,牵绊十三年的人站在她眼前。
她又觉得这太不真实,老天爷什么时候会这么好待她?
她微微勾唇,随即咬紧下唇,眼泪夺眶而出。
她迅速垂下眼帘不去看他,发丝垂落遮住她的表情。
她想她应该离开,看过他就行。
鸵鸟的心境又出现了,她只想逃避。
“……你……你没事就好……”
轻轻一句,包含万千情绪,他也许不懂,她也不奢求他懂。
宋沧渊伸手过来,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室内,顺势将门关上。
他的手掌好温暖,包裹着她的,暖流淌入心底,那么真实。
“谁说我没事?我当然有事。”
男人将她抵在门后,俯身下来,慢慢靠近她,脸离她很近,近到呼吸可闻。
季姝曼感觉心跳在加速,小脸微烫。
“你伤了哪里?”
季姝曼抬起眼帘关切地看他。
四目相对,瞬间像是触电,仿佛望进了彼此的心间,一眼万年的感觉。
“这里。”
他退后一步,拉着她的手指,在自己腹部往下的位置按了按。
“严重吗?”
季姝曼指腹感受到那里鼓鼓的,像是包的纱布。
还好,还好,不是心脏位置,她暗自腹诽着。
她收回手指,颤动的睫羽像蝴蝶翅膀在煽动,在他心上挠得痒痒的。
“有点严重,你要看看吗?”
宋沧渊盯着她的脸,喉结上下翻滚着,声音低沉温柔,充满诱惑。
季姝曼紧抿着唇,眼珠被泪水浸润过,眼神清明,她点点头。
宋沧渊掀开上身的病号服,衣服下摆含咬在口齿间,露出蜜麦色的块状腹肌,纹路清晰。
他盯着她的眼睛,眼尾藏着若有似无的笑,一只手滑下,将裤头往下拉扯开来。
季姝曼的视线往下,越过他充满诱惑的腹肌,眼睛跟随他的手指,看见他修长手指往下滑去。
清晰可见的人鱼线跃然于眼中,往下延伸,一块白色纱布,贴在紧致结实的小腹右侧。
季姝曼不由自主地抿了抿干涩的唇,微微吞咽,压抑着腹中涌起的酸涩,声音低低地问他:“是枪伤吗?”
“不是,刀伤。”他松开口中的衣角,衣服下摆垂落,盖住腹肌,只露出小腹以下。
季姝曼愕然,仰脖看他,眸子里悄然蒙上一层氤氲雾气。
“抢夺的时候被他划了一刀,不深,缝了几针而已,那声枪响不是我,是对面楼上的狙击手射中了周云生。”
他盯着她的眼睛,轻描淡写地告诉她。
尖刀刺进皮肉的痛哪及得上她被挟持时的心痛。
许是靠得太近的缘由,宋沧渊的声音显得缓而黏腻,还伴随着微微吞咽声。
季姝曼周身涌起一阵酸涩酥麻,心情复杂带着一丝欣喜,更多的却又是紧张。
原来如此,中枪的人是周云生,不是他。
“疼吗?”她问。
“本来有点,看到你之后就不觉得了,你呢?”他向她坦白,喉结滚动,声音暗哑。
“不疼。”季姝曼摇摇头,她的伤口不深很容易就止了血,她一直处于昏迷更感觉不到疼。
复又低垂下眼睫,看着他的伤,想到当时地面上的血,心头忍不住颤动,手指不由自主轻轻抬起。
宋沧渊垂眸盯着她白皙柔软的手指。
她怜爱般地抚摸着他的伤口。
他能感觉到她的柔软和心疼。
他内心的火焰正燃,在她的指尖下。
第310章 :多米诺骨牌
他微不可察地轻轻吞咽,静静地看着她。
她低垂的脸庞近在咫尺,黑长发丝微微潮湿,柔软地垂在她脸颊两侧,散发出淡淡幽香,缠绕在他鼻息间。
两排长卷浓密的睫毛不时轻煽,小巧挺翘的鼻尖上蓄着透明的汗珠,随着她手上的动作轻轻颤动着。
正如他在躺在那冰冷的地板上,听到她撕心裂肺地说着爱自己时的心跳,柔软又透明。
这是他的小玫瑰,他心头的花儿。
她是爱着自己的,疼惜着自己的,她还记得自己,她不是在欺骗。
宋沧渊身上的病号服松垮无支撑,只靠着胯部挂着摇摇欲坠的裤头。
沉默中的二人都看向他的小腹。
那里当然不止是小腹。
灰色四角裤勾勒出的线条一直在视线中,虽然它的存在被刻意忽视着。
然而包裹着的欲望却无法克制。
它在视线中不断膨胀,试图想要撑满某种东西,甚至整个房间。
季姝曼的心像被点燃的火炬,越烧越旺。
像一座摇摇欲坠的危墙,墙面正在剥落,逐渐接近坍塌。
像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片片朝着它指定的方向倒去,直至最后一片。
从进来这里开始,她就知道自己内心已经做出了选择。
她的脸早已红透,脖颈跟耳垂一样红到快要滴血的程度。
她转过脸去,试图躲避。
心口却涌过一阵酥麻,四肢顿感酸软无力。
她将贴在他小腹上的手指收回来,指尖绞紧外套袖子。
明明是大冷天,她却浑身冒汗,内衣黏腻紧贴着,说不出的难受。
“……我……你……”
她红唇翕动,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
微弱的声音细如蚊音,小得连自己都听不清。
心跳声似乎都大过喉咙里发出的声音。
她只是想用话题打破他们之间,这本该是恋人间才有的旖旎暧昧氛围。
很明显,这对她来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她对他真的没有抵抗力的喜欢。
尤其当她的记忆完全打开后,身体内喜欢的因子像洪水猛兽般,不受控制地自动地跑出来。
宋沧渊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将她的窘迫全都看在眼中。
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他心心念念的花儿,对自己完全敞开。
她的行为取悦了他,令他有种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的收获感。
可她却又羞于再次开口,那句我爱你似乎只是对‘临死’前的他说的告别的话。
他想让她心甘情愿说出来,在他活着的时候。
他低下头靠近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颊上。
“我什么?你什么?”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夹杂着急促的呼吸,响在她耳边。
季姝曼微微颤栗,来不及躲避。
唇齿轻启间便被他轻易地攫取。
他的动作迅速带着一丝霸道,不给她回旋的余地。
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搅成一团浆糊般无法正常运转,口齿变得结巴,根本来不及回答,已然溃败不堪。
眼角的泪带着激动和幸福的小甜蜜。
不受控地往下淌,像是泪失禁体一般。
“小乖,别哭,我想听你说那句话。”
他单手托着她的后脑轻揉,或重或轻的啄吻,毫无规则地落下。
他仍旧在引导着,耐心地确认着她的真心。
他和她之间错过了太多。
有太多的遗憾需要填补。
他想,他输不起了,他的人生再也禁不起失去她的折腾。
纵然她已经为他生了一个孩子。
但他们共同的记忆里,那是一段令人不齿的关系。
可是季安琪的的确确是他们的结合。
季安琪是他的女儿,眼前这个是他的女人,都是他最想疼爱,最宝贵的人,他不能让她们活在羞耻感中。
如果继续不清不楚,他们之间剪不清理还乱的关系也将会牵扯一辈子。
他的女儿需要爸爸和妈妈的正常关系,她是爱的结晶,而不是被人唾弃的身份。
他要明确,要清楚知道她的真心,正如自己的真心。
他松开她,温热湿濡的唇离开她的。
贴在她密布着细汗的额头,印在她浸湿的鬓角和湿漉漉的眼皮上。
他将她的泪舔舐干净,同时却又将她弄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