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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雪线[刑侦](145)
作者:五十弦声 阅读记录
哦,原来领导指的是家里的领导,搞得还挺有情趣的。姚助理平素和资本打惯交道,人情琐事相当练达,先是给卫骋一个“我懂”的眼神,而后也改唯领导马首是瞻了。
初筛结果是阴性,是个好消息。
姚助理同时道:“坠楼的那个男生也是阴性,疾控中心那边没有他以前的就诊记录,可能他根本没感染过HIV,不知道为什么带着那样一封遗书跳楼。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接下来的一个月还得辛苦卫医生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
卫骋确实也松了一口气:“好。”
谢轻非问道:“那个男生情况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姚助理表情就有些凝重了:“还在抢救。听说是从6楼掉下来的,幸运的是下坠过程中他抓了把楼体的外延隔板,否则小命就真的悬了。唉,小伙子长得又不赖,还很年轻呢,才上大三。”
谢轻非和卫骋对视了一眼,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叫……”姚助理稍想了一下,“叫蒋轲。”
于此同时,席鸣也发来消息,确认了坠楼者的身份。
卫骋道:“你有事先去忙吧。”
谢轻非看了他一眼。
“我不走。”他竖起手指保证。
好在这人信誉向来不错,谢轻非这才放心,匆匆离开了。
姚助理也跟着带上门走人,卫骋等就他一个人了,才冲进卫生间剧烈呕吐了一阵,直到胃里再没有东西可吐了,他掬起一捧冷水浇在惨白的脸上。
心想:耍帅真累,这该死的副作用。
谢轻非在医院大堂和席鸣会合,听他说了前因后果。
坠楼者确系他们认识的那个蒋轲,据他舍友说,中午他心情好像不好,一直处在个比较焦虑的状态,后来不知道有什么事急匆匆出了门。打车记录显示他是从升科大直接到的启明商厦,目的很明确地直上6楼。这一侧大门的电梯今早报修,维修师傅下午两点后才能到,监控最后拍到的画面里显示蒋轲在一楼灰色的电梯按钮上狠狠戳了几下,接着骂骂咧咧地进了一旁的安全通道。他上楼都没五分钟,事故就发生了。
“肯定不是自杀啊,我要是哪天想不开要跳楼却点儿背到赶上电梯坏了,死之前还得爬那么多级楼梯,气都气得不想死了。”车子开到事故现场,席鸣解安全带时说道。
蒋轲那么好面子的一个人,被女生拒绝了都会怀恨在心,要死也不会容许自己带着污点死。就算他真的有艾滋,也不会在死前公告天下。
“蒋轲体型高大,从他打球的时候也能看出来他是个力量型选手,说白了就是不虚,”谢轻非说,“这么一个年轻力壮的男生,真要跟他正面刚,也没几个普通人能轻易把他拿下吧。”
席鸣一秒懂了她的意思:“那就只剩偷袭了,熟人作案嘛。他为什么到这里来,来又是为见什么人……他等的那个人肯定是他自愿要见的,没想到对方会伤害他,所以完全没有防备过。”
至于他身上带的写有他身患艾滋的纸条,当时卫骋意识到不对劲后就让在场的民警收了起来,眼下连同物证袋一起交到了谢轻非的手上。
谢轻非打开袋口,将这张“遗书”抽出来端详片刻,五个字,普通黑体,字号大小占据整张A4纸三分之二的页面,据卫骋说这是从蒋轲背后掉下来的,无字的那一面也确实有胶痕,所以没有沾到他的血。
油墨的颜色还很鲜亮,她凑到鼻尖嗅了嗅,除了浅淡的墨水味外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
谢轻非打量四周,目光定格在不远处的一家便利店门牌上。
席鸣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扬起眉:“诶?这不就是装尸块的塑料袋上那家店吗。”
两人走进店里,门口“欢迎光临”的语音自动响起,谢轻非望向收银台旁边热腾腾的关东煮锅架,顿时明白了纸张上的怪味从何而来。她给席鸣比了个眼神,两人分开穿进了货架。
不多时席鸣捧着一堆东西到收银台结账,因为整个店里只有一个穿工作服的女生,他在对方扫条码的时候不经意似的问道:“就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还好,今天人流量不多。”收银员看着眼前面容清俊的男生,成功被这双湿漉漉明亮的眼睛欺骗,禁不住多说了几句,“本来还有个男生和我同一班,但他下午请假了。”
席鸣“啊”了一声,一副为她打抱不平的样子:“可能是家里有什么急事吧,否则就留你一个小姑娘看店也太说不过去了。”
“没有啦,他是大学生兼职,应该是学校临时有事,也能理解。”收银员被他看得脸红,忙移开眼神,压下了加速的心跳。
帮他把东西装好,她说:“一共是218元。”
席鸣把付款码给她扫完,含笑道:“是他运气好,遇上你这么个善解人意的同事。”
谢轻非听得受不了,心想这人怎么正经追求女孩子的时候没这么妙语连珠。
看到她出门,席鸣提着东西马上追了过去。
回到车上,他把一袋子零食先放到后座。
“怎么买这么多?”谢轻非帮着搭了把手。
“我不好意思空手出来,假如人家以为我是进去偷东西的怎么办?”他想的倒挺多,随后道,“回去给大家伙儿分分。你有啥发现没?”
仓库的门没关严,横在门口的工作台上确实有一架打印机,而墙上的值班表写着今天这个时间段该在店里上班的员工姓名。
“刘梦,应该就是和你说话的那个女生。”谢轻非说,“还有个叫薛凯的。”
“就是下午请了假的那个兼职?”
“而且也是秦嘉树的舍友。”
谢轻非把昨晚看监控时的发现大致说了一下。
席鸣听完一惊:“该不会这个薛凯就是把蒋轲推下楼的人吧!”
谢轻非却很奇怪:“可他和蒋轲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他俩打架打得那么凶,还不够他怀恨在心吗?年轻小伙子一时冲动,挺说得过去的,他和蒋轲的关系也满足熟人的特征。”席鸣看着手机里她转发过来的视频片段,分析道。
“但你别忘了,他那次之所以和蒋轲打架,是因为对方先来挑衅秦嘉树,说白了这个薛凯要不是为了维护秦嘉树,他们那场架还未必能打得起来,后来秦嘉树想息事宁人……”谢轻非说到一半也反复看了看那个片段,缓声道,“但蒋轲挨了打嘴里还仍然不干不净地,又把薛凯给激怒了,差点把事情闹大。”
而放大看蒋轲那一刻的口型,大量的鸟语里夹杂着少许的人言,最清晰的字眼一共就俩——
甘甜。
这两个字一出口,秦嘉树这个正牌男友还没怎么样,薛凯一个定位顶多是炮灰角色的人反而最先冲了上去,愣是在这场情敌对抗战中扛下了最多的伤害。
席鸣盯着画面里那张非要形容就会触到人身攻击底线的脸,尽量委婉地道:“他看起来不像能和甘甜有感情牵扯的。”
“跟他们说一声,我们先去学校吧。”谢轻非说。
席鸣:“得嘞!”
消息传回局里时,赵重云刚理好思路准备出发二审黄旭瑶。
吕少辉正对着办公室门口的仪容镜往腰上贴膏药,看见赵重云忙招呼道:“小赵快快快,来帮个忙。”
“大嘴哥,你腰受伤了?”
赵重云接过他手里的膏药,对着他指的位置贴上去。
陆之恒在一旁笑道:“到年纪了呗。”
“去你的,说得好像你比我年轻似的。”吕少辉扫了他一眼,“瞧你这瘦胳膊瘦腿的样,回头没准儿比我还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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