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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雪线[刑侦](49)
作者:五十弦声 阅读记录
谢轻非:“说来听听。”
席鸣就一一给她讲:“先是一桩入室盗窃案,情况是……”
线索都没给她列明,谢轻非已经说出嫌疑人身份,索然无味道:“无聊。下一个。”
席鸣抓抓头发,又道:“那就是上周的他杀伪装煤气中毒的,当时……”
当然也激不起谢队的探究欲。
“还有别的没?”
“再有就是个性窒息死亡的,这个案子我没去跟,听小赵说是死者不小心把自己给玩儿死了。”
见谢轻非一脸的兴致缺缺,席鸣反应过来她单纯是心情不好,想找点有挑战性的事情分散注意力。
“哦哦哦,是有个大事,徐茂坤你知道不?就咱市一个企业家,前段时间脑梗住院了。他一共俩儿子,大儿子徐思为留在身边,小儿子徐斯若从小就养在国外,为这事儿也回来了。徐茂坤眼见着人要不行了,公司股票大跌,内部动荡更大,那些高层元老纷纷开始站队,结果这节骨眼儿上有消息传出来说两个儿子之间有一个是私生子,没过几天徐思为就被绑架了,找回来的时候被折磨得浑身是伤。”
谢轻非挑了挑眉:“案子你经手的?”
“不是。因为绑匪在勒索短信里说了不许报警,否则就撕票,所以这事儿还是娱乐新闻先爆出来的,直到人被赎回家都没找警察帮忙,绑匪的身份也不了了之了。”
谢轻非看他样子,问道:“你认识这家人?”
席鸣道:“认识啊,徐茂坤早年是跟着我姑父的,但我觉得他这人太谄媚了,有点要钱不要脸。听我妈说他那会儿还想认我姑父当干爹,明明就比我姑父小三岁搁这装嫩。虽然没认成吧,但他还是自愿给自己降辈分。每年来我家拜年都顶着一张爸爸辈的脸跟我还有我哥称兄道弟,搞得我别扭死了。”
“那他俩儿子谁是私生子,你知道吗?”
“这我还真不知道。徐茂坤发妻很早就去世了,两个儿子照理都是她生的,后娶的老婆也没有生育。”席鸣皱皱眉毛,“说起来徐思为就比徐斯若大一岁,也难怪会有私生子的传言了。”
“唉,”谢轻非长叹一声,“争家产能不能争点新意出来啊,什么年代了还在搞这出。无聊啊,无聊无聊无聊!”
她停下步子望向席鸣,“你昨天去了垂杨街派出所。”
席鸣眼睛顿时瞪大了。
谢轻非:“你前女友没跟你说点新鲜事吗?”
席鸣大惊:“你怎么知道我昨天去找了我前女友?”
席鸣的前女友乃是派出所的一名民警。
好在他对此已经习惯,难为情地搓了搓脸:“我那也不是去跟人家谈工作的,多没情调啊。”
谢轻非观察他表情,好奇道:“她又拒绝了你一次,你就不难过?”
“你怎么知……好吧,她确实没答应和我复合。”席鸣用脚尖碾着塑胶跑道上的颗粒物,有些沮丧道,“那我不是不甘心吗?我就谈过这一次恋爱,要真是犯了什么天大的过错她不要我了也就算了,可偏偏没个正当理由,一句觉得和我在一起看不到未来就想把我打发了,我怎么服啊。”
谢轻非拧起眉,问道:“你是因为不服气,所以这么执着?”
席鸣当即否认:“当然不是,肯定是因为我特别喜欢她,才不想跟她分开啊!”
谢轻非欲言又止,半天憋出一句:“我真不懂。”
“我才不懂呢!是我被甩了好不好。”席鸣提起这伤心事,委屈得垂眉耷眼,“我以前以为两个人只要相互喜欢就能在一起,原来也没这么简单。”
两人走到看台下边,在热饮贩卖机里接了两杯热美式。
席鸣喝得眼睛眉毛都拧在一块,反观谢轻非好像没有味觉一样神态自若。他这些日子虽然没怎么见她,但常能看到卫骋惝恍的样子,气压比俩人刚分手那段时间还要低,不知道他们又为什么吵架了。席鸣常觉得自己好像父母闹离婚时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的孩子,时刻操心离婚后到底该跟谁。
他在一旁想着想着,多愁善感地吁了口气。
谢轻非这会儿也消停了不少,身上热腾腾的,眯着眼睛感受不再寒冷的东风的照拂。
“我昨天在派出所倒是遇到个女生来报案,说她女儿丢了,当时我还寻思这姑娘年纪轻轻哪来的女儿,又听说丢的其实是她养的猫。”席鸣仰脖子一顿猛灌,总算把手头这杯中药喝完,“叫什么……阿什拉猫?特别贵一只,确实跟养个小孩儿差不多了。”
谢轻非道:“怎么丢的?找回来没?”
“没呢,说是房门没关不小心跑了。”席鸣当时一门心思放在前女友身上,只是感叹了下猫主人土豪,“猫又不比人,行踪太难确认了,万一掉哪个犄角旮旯想找都没处找,我看希望不大。这也无聊吧?我再想想啊……”
谢轻非却道:“这个不错。”
“啊?”
“我来找,”谢轻非露出一抹笑,“我最喜欢找东西了。”
第26章 Chapter26
迟争渡结婚这天, 天气难得晴朗,日头晒得人懒洋洋,连见到不太想见的人升起的小尴尬也被暖阳驱散了不少。
谢轻非作为新娘叶溪亭的伴娘, 不得已要和身为伴郎的卫骋有些交流。
自上次不欢而散,她已经告诫自己到此为止, 无论今后他是把她当路人还是仇人,她都接受,也算是对自己那番狠话带来的伤害的补偿。
不过少爷格局大,似乎已经忘了那点不愉快,对她仍旧有点黏黏糊糊的意思。话不多说, 主打一个心领神会, 反倒显得两人关系亲密。原本就几个亲近的朋友知道他们的关系,半天下来整个伴娘团都有了两点认知:第一,这位英俊过头的伴郎是卫家的少爷。第二, 卫少爷已名草有主。
主也很无辜。
谢轻非站在台下听神父念宣誓词, 不经意间的一瞥, 与几米开外的卫骋目光对上。他无疑有张赏心悦目的脸, 穿着定制的正装, 还是燕尾服,衣片从腰围处收紧,又自此外张,长垂到膝, 怪显腿长的。
也就看他腿这两秒的出神,再抬眸就发现卫骋眼神格外意味深长。
谢轻非:“……”
这是一场盛大而隆重的婚礼, 场地设置在迟家一座郊外庄园。虽然这时节不是花季, 但四处遍布空运过来的鲜花,主打花材选择的是新娘最喜爱的弗洛伊德玫瑰。
谢轻非立刻撤回目光, 尴尬地伸手揪了揪身边花篮上的花瓣。
托付仪式完毕后是朋友发言的环节,卫骋作为迟争渡的发小,接过了司仪手中的话筒,轻轻用刀叉敲响酒杯。
余下的人大多已落座,闻声纷纷看过去。
谢轻非的座位就挨着他,听见他说:“争渡找我来当伴郎,其实我并不意外,毕竟除了我他也没第二个朋友了,而我这人向来乐于助人。
“但好朋友也讲究礼尚往来,我说等我结婚那天你也得来帮个忙,他拒绝了。
“他说自己已经打算好干到50岁就退休,之后一切社交活动概不参加,让我找别人。
“咒我。”
底下人哈哈大笑。
谢轻非也有点没忍住,抬头看向他。
年初卫骋就开始要去市医科大授课,谢轻非有天案子结得早,顺路去看了他一回,假装成学生坐在教室后排。他并不知道她要来,上课铃响准时走上讲台。谢轻非以为他讲课会是很一本正经的态度,都做好借他的课堂当白噪音补眠的准备了,谁知他并不是这个画风,繁冗的理论也能娓娓道来,在学生间人气高最不靠的就是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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