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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雪线[刑侦](68)
作者:五十弦声 阅读记录
卫骋瞥着他:“你光屁股的照片我也有很多。”
席鸣无所畏惧:“哈!你这人怎么这么坏还威胁我,你等我打个电话给我妈,肯定也能找到你光屁股的照片,到时候我要裱起来挂在办公室!”
“挂在办公室就不用了,”谢轻非没什么诚意地劝道,“可以私发给我。”
卫骋恼道:“谢轻非!”
谢轻非含笑:“嗯?你小时候长这么可爱,给我看看怎么了?”
席鸣连连点头:“就是,偶像包袱还挺重。”
卫骋磨了磨牙,挤出个笑:“你是没见过还是怎么着?”
什么没见过?肯定不是说小时候的照片,而是光屁股。
席鸣此刻真恨自己的上下文理解速度太快,一边暗骂他哥真是太骚了,一边压低存在感埋头吃饭。
谢轻非默了默,给卫骋夹了块排骨。
卫骋扬了扬眉。
谢轻非:“别说话。”
卫骋:“没说啊。”
那你这是什么鬼表情,谢轻非警告道:“想也不行。”
卫骋微微一笑。
谢轻非脸红了:“笑也不行!”
……
饭后,谢轻非将开始与徐思为的第一场审讯。
徐思为被晾了这么久,也没人给他通报过任何情况,被带走前大骂警察没本事的气焰早已熄灭,情绪被不安和惶恐占据上风。
谢轻非抱着大提琴进了审讯室,也没跟他问声好,拉开椅子坐下后就闷不吭声开始调琴。
徐思为充斥着红血丝的双眼落在她手中的琴上,立刻认出了这是自己的东西,双手不由攥紧了。
谢轻非侧坐着,琴搁在大腿上,先慢慢拧下了A弦,将琴轴拔出。徐思为不知道她的目的,没有轻易开口,室内只有笔录员时不时敲击键盘的声音在响,余下就是他自己粗沉的呼吸。
谢轻非又用轴蜡在琴轴处慢慢涂抹,一下、两下、三下……徐思为的目光不由自主凝着她的动作,数到七时她将轴蜡放下,他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谢轻非将琴轴重新插进轴孔中,从口袋里摸出支笔来打磨弦槽,徐思为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然而在她将A弦重新抻直装入弦轴时,徐思为忽然很不适地出声:“你装反了,这里应该……”
谢轻非手中动作一顿,捏着琴弦一头在弦轴上拨了几下,问道:“这样?”
“不是,先要把它反过来。”徐思为见她到处瞎戳,好像心口也被扎了几个洞似的难以忍受,恨不能自己上手。
“这样?这样?还是这样?”谢轻非又试了几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地方。
“都不是,都不是!”徐思为眼睁睁看着被她四处乱怼的弦头,脑门上浮起细汗,“你不能只拧六下!”
谢轻非撂挑子不干了,把没按好的琴弦抽出来丢到桌面上,不耐烦道:“麻烦死了。”
徐思为急了:“你按我说的重新装一次!”
“按你说的?你很懂?”
“我当然——”徐思为话音骤停,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谢轻非平静道:“你当然很懂了,你要是不懂,怎么用它来割安琪的喉咙?”
她顺好琴弦,干脆利落地将它安好,一点也没有刚刚找不到头绪的生疏样。
徐思为填充饱满的唇因干燥而翘起了死皮,随着他的动作抖了抖,谢轻非听到他一声气若游丝的“我没有”。
她面向他坐着,琴放到了脚边:“你没有为什么要说谎,你不是说你不会拉大提琴吗?”
徐思为恼怒地看着她:“我本来就不会拉,我只是知道怎么换琴弦而已!徐斯若才擅长拉琴,你们不去找他找我有什么用?”
“你怎么就确定是徐斯若动的手?”
“徐斯若知道安琪睡在哪个房间,他也能取下琴弦杀人。”
“这些条件你也符合。”
“我……”
“你把徐斯若带到主卧睡下后就去安琪的房间找到并杀害了她,为了掩盖真相,你把她抱去了主卧徐斯若的身边,然后用琴弦做凶器伪装成她被勒死的假象。先是用入室盗窃的猜测误导警方,好让我们觉得有人想害你却摸错了房间,致使安琪成了你的替死鬼,后来又提醒我们徐斯若符合作案条件,将罪行转移到他身上。但这个所谓的‘入室窃贼’如果真是图钱,没必要多此一举侵犯安琪,还背上一条人命,所以想进主卧害人的只能是当晚也在你家的徐斯若。徐斯若杀你还好说,可他又和安琪有什么交情,让他恨她恨到在这么不理智的场合下杀人?”
徐思为辩白道:“我也不可能杀她!”
谢轻非靠坐着:“之前我和安琪聊天的时候问她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她说她在学校便利店打工,遇到了你。我说句不好听的,你也不是能让人一见钟情的类型,安琪更加没有那么喜欢你,但她还是答应和你在一起,我想除了你自身的‘钞能力’,最重要的是你们两个志趣相投吧。”
徐思为后颈猛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的网名是叫‘七个’吗?你和人家约会应该不是单纯聊天吧。”
谢轻非耐心地向他解释:“你以前做过些什么目前不好追究,但这是你第一次玩出人命,该怎么处理确实是件为难的事情,你只能庆幸自己过程中做了避孕措施,没有在她身体上留□□液,事后你也仔细清理过安琪的尸体,但没料到她喉咙里还有部分属于你的DNA无法抹除。”
徐思为这才想起来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懊恼。
谢轻非那支拿来打磨弦槽的笔此刻轻轻在桌面敲着:“这样一来,你所说的自己当晚没有进过主卧见安琪那番话也是在撒谎。”
徐思为深长地吸了口气,冷笑一声:“好,我承认我那天晚上是和她做了,她是我女朋友,我和她干点什么不是天经地义吗?玩儿点情趣也犯法?我之所以说谎也是怕你们把她的死栽赃到我身上,我好端端的杀她干什么?!”
“你不是有意杀人,但她确实是因你而死,这一点你心里很清楚。”
“我清楚什么?没听说过睡觉还能把人睡死的,你们是不是疯了来找我的茬?”
谢轻非甩了几张照片到他面前,徐思为垂眸一看,瞳孔剧烈收缩。
是他房间的密室。
工具都是次要,那些装着违禁药物的容器清清楚楚展现在他面前,仿佛一个又一个受害者都跳出来指认他一般。徐思为喉结上下滚了滚,伸出舌尖舔舐了下嘴唇,尝到一丝血腥味。
“安琪死于机械性窒息,药物摄入过量会有呕吐反应,酒精又会让人感官迟缓,这种情况下你还强硬地挤压她的喉咙。”谢轻非观察着对方逐渐阴沉的表情,缓缓道,“当然了,你们之间也可能发生了点不愉快的事情,让你明知道她不舒服还不肯停止,最终导致她死亡。”
徐思为怔怔地盯着桌面,想起那天夜里。
他们两个人都喝了一点掺药物的酒水助兴,因为量控制得很好,提高兴致的同时并不会使他精神恍惚。安琪曼妙的身体就在他脚下匍匐着,身上浮起七道新鲜漂亮的鞭痕。
他伸手爱怜地在她皮肤上抚摸,忽然听到她问:“家里来客人了吗?”
他告诉她是自己带徐斯若回来了。
“是你弟弟啊,”安琪想起几次与徐斯若的见面,没经过思考就说,“你弟弟长得好帅,和你一点也不像。”
徐思为一下子就从意乱情迷中苏醒了,掐着她的脖子道:“你说什么?”
安琪犹然未觉危险的靠近,转过身来抱住他,开玩笑地说:“早知道你有个这么帅的弟弟,我当初就去追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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