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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利刃(57)
作者:月莫 阅读记录
医院的护工将他们带去,对于容念薇的母亲,护工的评价很好。
“非常温和,是个很好的人,喜欢说话,但是这里……”护工指了指脑袋:“有些问题,她是被女儿刺激的,就算是发病的时候,也只是念女儿的名字,然后看见谁都问有没有见到她女儿……”
不惹事不闹事,没有暴力倾向,又叫人同情,同样的工作,护工也愿意看护这样的病人。
一个头发花白,看着就像是六十岁的女人,坐在花园的椅子上。
她肯定没有六十,容念薇出事的时候是初三,最多不过十六岁,容念薇的母亲,最多也就是四十岁左右。
她仰着头,好像快睡着了,一朵花从上面落下来,正落在她脸上,遮着她的一只眼睛。
她动也没有动,好像没有察觉。
护工走过去,轻轻喊了声:“李姐,李姐。”
容母慢慢的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护工说:“李姐,有人来看你。”
容母的视线很呆滞,慢慢的落在了姜不寒的脸上,然后,容母突然面容一动,伸手搂住了姜不寒。
姜不寒惊呆了。
如果这是一个身高一八零体重一八零的男人,她能瞬间就给甩出去,然后再给踹上三五脚。
可这只是一个瘦瘦弱弱,颤颤巍巍的可怜老太太,姜不寒肯定干不出这种事情。
容母抱着姜不寒后,便开始哭:“薇薇,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姜不寒愣了一下后,轻轻拍了拍容母的背。
她现在就更干不出把人推开的事情了。
护工好好的劝了一番,容母这才慢慢放开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姜不寒一下,然后她眼中的光顿时便熄灭了。
“不是薇薇。”
容母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坐了下来,大家柔声细语的和她说话,但是她就像是没听见一样,不说不回应,只呆呆看着前方。
“没办法。”护工道:“一阵一阵的,有时候很喜欢说话,有时候还几天都一言不发。这人的大脑受到了刺激啊,谁也没办法。”
对容母,大家除了同情,说不出更多来。
刘衡道:“对了,她在这里八年,她丈夫有回来看望过吗,打过电话之类?”
护工摇头:“从没有过。”
“那还有旁人来看过他吗?”
“有。”护工道:“有一个年轻男人,说是容念薇的同学,每年都会来一两回,开始来的时候挺小的,跟李姐抱着哭,后来,应该是出去上学了,寒暑假来,来的时候,会带吃的喝的,给我们都带,特别客气。”
“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有。”护工道:“留了电话,说如果李姐有急事,可以找他。”
众人心里都有点疑惑,要了电话。
这个常来的年轻男人,会不会就是之前相亲没成的那个呢?但如果是,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拿到电话,乔大兴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电话那边是一个斯斯文文的声音。
“你好 ,哪位?”
第72章 竟然是同校
乔大兴道:“你是范信鸥吗?”
“对。”那边的声音很平静,也很安静,好像是在非常非常安静的地方。
乔大兴道:“我是中江市刑警大队,请问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接电话接的如此平静,可见对方即便是凶手,也没有逃跑的打算,一定会周旋。
范信鸥愣了一下,并没有回答乔大兴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刑警队,你们不都是派出所吗?”
乔大兴一时竟然没理解这话是什么意思,正在想难道已经有派出所的人提前联系范信鸥了?派出所为什么要联系他?莫非是队长那边有什么新发现?
念头刚转,又听范信鸥道:“有手有脚能不能去干点正事,一天天的骗人。”
然后电话挂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得,乔大兴被当做诈骗电话了。
范信鸥没有骂人,态度已经不错了。
无奈,乔大兴又打了一个过去。
电话接通,没等范信鸥说话,乔大兴先道:“你认识容念薇吗?”
一句话,范信鸥那边沉默了。
乔大兴松口气,这个切入点对了。
乔大兴接着道:“我是中江市刑警大队,现在正在青山精神病院,根据医院提供的消息,每年来探视容念薇母亲的年轻人,是不是你?”
范信鸥这回没有觉得乔大兴是骗子了,沉默了一下,这才有些担心道:“是,容阿姨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哦,没有,她很好。”乔大兴道:“是别的事情,我们需要和你了解一些情况。”
范信鸥道:“好,你稍等一下,我在图书馆,不方便说话。”
说着,电话那边传来收拾书本的声音,脚步声,范信鸥很快出了图书馆。
“好了。”范信鸥说:“警察同志你有什么要问的,可以说了。”
范信鸥声音很平静。
乔大兴问:“你和容念薇是什么关系?”
“初中同学,我们不是一个班的,但是一个年级。”
“你们关系很好吗?”
“嗯,算是吧,因为我家里条件差,容念薇挺照顾我的。”
乔大兴按了免提,大家在车里凑成一堆。
“怎么照顾?”
“就……很实在的那种。”范信鸥道:“比如打饭的时候多打一份菜,说吃不了非要我帮忙吃。买参考书的时候,多买一本说买多了。或者,自己看完了借给我看,警察同志,你们是大城市的可能不太明白,对一个穷孩子来说,这一点关怀,不单单是精神上的感动,而是实实在在的,让我度过难关。”
一个这么好的女孩子。
乔大兴说:“那她后来出事,你知道吗?”
“知道。”
“那……你有什么反应?”
“我能有什么反应。”范信鸥道:“我去找那几个家伙打了一架,打不过,但是打不过也要打,后来,学校看我事出有因没有给我处分。再后来,他们就转学了。”
范信鸥说的很冷静,众人的感觉都挺奇怪,有一种,他很平静,而且一直在准备这一天的,好像已经做了无数预演一样。
乔大兴问:“你和容念薇,你们是男女朋友吗?”
“不是。”范信鸥说:“我知道她虽然经常帮我,但其实条件也不好,我们那时候根本没有心思谈别的,就一个念头,好好学习,考出去。因为我和她都明白,这是唯一的出路。”
“所以你每年都来看望容念薇的母亲,是因为她曾经对你的善意?”
“对。”范信鸥问:“难道不应该吗?她出事后,她爸就丢下她妈跑了,她妈一个人在精神病院,我听别人说,这种地方,如果常年没人看望的话,医院就知道你没人管,对你不好也不怕被举报,所以我想无论如何,只要容阿姨在,每年我都要去几回。”
有没有钱另说,但要让里面的医生护工知道,如果容阿姨出了事,是会有人找他们麻烦的。
不得不说,范信鸥的想法真的很清晰而理智。
对当时的一个初中生来说,只能说学霸的思想就是不一样。
范信鸥冷静理智,每一个问题回答的都有条有理。
乔大兴最后就直接问了:“你恨凶手吗?”
“当然。”范信鸥道:“我相信人在做,天在看,他们一定会付出代价的。比如师礼全,不就得到报应了?”
一句话,三人都差点蹦起来。
“你知道师礼全杀人了?”
范信鸥用理所应当的语气说:“知道啊。”
乔大兴追问:“你怎么知道的?”
这消息虽然不是封闭的,在中江大学传的沸沸扬扬,但外面的人应该不知道啊,毕竟不是上了新闻的,学校在第一时间就封锁了消息,影响学校声誉的。
但是范信鸥说:“那照片洒的学校都是,还有视频,我又不瞎都看见了啊。要我说啊,小时偷针,大时偷金,师礼全这种人就不能长大,又害了个孩子,对了,他抓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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