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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保洁,不是四界拆迁办(11)

作者:一个巨大的坑 阅读记录


俊方的眼中闪烁起了异样的神采:“真的吗!太好了!”但片刻之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那神采又沉寂了下来,“但我不能离开调查局。”

陆仁有些不解:“为什么?”

俊方便同他解释道:“听说是因为我是邪物,久居人间会对周围人的身体产生不好的影响,调查局有结界所以才没事。”

言罢,俊方默默地叹了一口气,那声音极轻极浅,几乎不可闻,若不是贴在他额头上的符纸默默动了一下,几乎不能被陆仁发现。

陆仁觉得这样的俊方有些可怜。

明明是想做个好人,可因为出身,至亲的人不在了,却连去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陆仁没有出言安慰,但看着眼前沉默不语的俊方,他还是决定想想办法。

下午的时候,陆仁趁着雨师组长摸鱼打连连看的时间,偷偷地问了雨师这个问题:“俊方不能离开调查局吗?”

雨师说道:“理论上是不能的,他不同于一般的僵尸,乃是至阴至邪之物,一旦离开了局里的保护范围,后果不堪设想。”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陆仁把前因后果一解释,有些希冀地看着雨师。

雨师闻言收了手机,微微抬头,挑眉看了他一眼:“你想帮他?”

他微微抬头,眉目细长,眼旁一点泪痣风情异常,这么看人的时候竟透出一股无端的妖异之感。

就像小动物面对危险的时候都会有一瞬间的警觉一样,陆仁竟然也僵硬了一瞬,他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壮着胆子点了点头。

雨师笑了笑,然后又低下了头继续玩连连看,状似不经意道:“那就跟他签订契约呀。”

陆仁不解:“契约?”

雨师连头都没抬:“是啊,签了契约,他便有了主人。人间的规矩便不会再排斥他,那他就可以到人间去了。”

陆仁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怎么才能签订契约呢?”

“太虚镜,不尽木,瑶池水,青鸾羽,相柳骨。”雨师嘴里噼里啪啦像报菜名一样报了一堆东西出来。

陆仁震惊了一下:“这么多,要凑好久吧。”

“也不难找,太虚镜局长好像收了一块。瑶池水我这里就有,青鸾羽你找医务室的凤凰拿一根就行。相柳骨的话,我记得应龙早几千年杀了一条,你问问他还有没有剩余。至于无尽木嘛……”雨师抬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在你的小工具房种了一棵吗?”

陆仁听了这话,恍然大悟:“原来那是不尽木啊。”

“是啊,这种木头点起火来,能烧千千万万年。我已经好多年没有看见了,也不知道你小子是走的什么狗屎运。”

陆仁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三楼的魍魉们送我的。”

雨师了然:“哦,他们啊,估计是早些年从垃圾里翻出来吧,看不出来他们跟你关系倒挺好,魍魉可是出了名地智商低下,起初还一直有过他们可能分不清人脸的传言。”雨师随手打开抽屉,从里面那出了一个小玻璃瓶,大概只有小拇指大小,里面装着水,“喏,瑶池水。”

陆仁连忙接过:“好的,谢谢组长。”

他又赶紧去找了黄鸟和应龙。黄鸟倒是很好说话,随手就拔了一根头发给他,说是当成上次让他受惊的赔礼。

但是陆仁和应龙不太熟,要开口拿东西,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他只好在战斗组的门口探头探脑,就是迟迟不敢入内。

今天似乎没有什么需要出外勤的工作,战斗组的人员挺齐全。应龙也正在自己的位置上打瞌睡。

他留着苍青色的长发,面色白皙,眼尾浮现出青色鳞片,额角还长着两个小龙角。

应龙的面容刚毅英俊,只不过此时睡相全无,他趴在桌子上,枕着自己的手臂,口水流了满桌面。

陆仁琢磨着就这么打扰别人睡觉好像也不太好,正在退缩的时候,身后响起一道高贵冷艳的女声:“你鬼鬼祟祟地这里干什么?”

陆仁回头一看,是涂山绮罗,正叉腰看着陆仁,面色冷淡。

陆仁解释道:“我是来找应龙的,有件事想请他帮忙。”

涂山绮罗听罢,嗤笑了一声,而后踩着高跟鞋进了办公室,敲了敲应龙的桌面:“蠢龙,起来了,有人找。”

应龙睡眼稀松地坐了起来,然后面无表情地看向了陆仁,他的表情看上去高贵冷艳,但是嘴角还有没来得及擦干净的口水。

陆仁努力无视那道口水,盯着自己的鞋面道:“请问,你这里还有相柳骨吗?”

应龙闻言皱了皱眉,本来兴致缺缺的涂山绮罗也看了过来,她率先问道:“你要相柳骨干什么?”

陆仁便把前因后果都解释了一下。

应龙听罢,一言不发地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水杯递给了陆仁:“我之前看他骨头挺白,做了个杯子,你拿走了记得赔我一个。”

陆仁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总之,相柳骨算是到手了,只剩下太虚镜了。

也不知道司渊愿不愿意借给他。

他向来是不敢上五楼,据说那上面除了司渊还有好多脾气不太好的大佬,轻易最好不要上去,不然一不小心惹到了谁,弄不好就会尸骨无存。

于是他耐心地等了两天,总算等到了司渊在自家的阳台上出现。

第10章 玄山(二)

在俊方和陆仁烦恼着扫墓的事情的同时,城市的另一边,另一个故事也正在悄悄上演。

玄门有四大家族。

宗,钟,祁,钱。宗家擅驱邪,钟家擅役鬼,祁家擅请神,钱家擅扶乩。

这几家的恩怨倒也值得说道说道。

先说最弱的钱家,真是对得起他那个姓。整个家族的人掉进了钱眼里。扶乩算得准,宰人宰得更准。每每请他们家的人帮忙算个卦,总能收到一个天文数字。

更气人的是,他们家久居南方,平舌音和翘舌音不分,宗家和钟家说不清。前几年算了一卦,说宗家将有大祸,需早日把宗家的宗年嫁给家神才能平息此事。

但宗年是个男的,家神也是男神,这怎么能成?

总之鸡飞狗跳了一阵之后,宗家老祖宗合计着,钱家从来没算错过,更何况算这卦的人是钱家这两年风头最胜的三小姐,叫一声钱半仙也不过分。

老祖宗当即拍板:“嫁。”

一声令下,全族出动。弄得宗家祖产那座山上张灯结彩,灯火如昼。丁零当啷敲敲打打一阵之后,礼成了。

却在此时,钱三小姐从外地赶回来喝喜酒,姗姗来迟地说都弄错了。

她的原话:“怎么是宗年结婚,不应该是宗年吗?”

一问之下才知道她说的钟家旁支一个叫钟年的小姑娘,旁得不能更旁了,跟钟家主家都不住在一起。钟年在东边的一座滨海小城里出生长大,从来不涉及玄门的事,基本在钱三小姐算这卦之前都没人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

这下大家都傻了眼。

天地祖宗在上,礼既已成,便由不得宗家反悔。气得宗家常年坐轮椅的宗老爷子直接站了起来,一根拐棍挥得生了风。直追了钱三小姐二里地,扬言要拔了她一条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舌头。

只有13岁的宗年,穿着鲜红的嫁衣,抱着家神的命牌,看着这一场闹剧傻了眼。

坑是钱三挖的,但她管挖不管埋。

宗年这婚约不解,那这辈子基本算是毁了,侍神之身,婚丧嫁娶不自主不说,连父母都不可随意侍奉。

宗家虽说是枝繁叶茂的,但也只是旁系多,最近响应国家号召都是独生子女。据说老祖宗和钱三前脚窜出去,后脚宗年他爹就直接气进了ICU。

宗年到底还是个孩子,只敢扯着宗宸的衣角,六神无主地问:“哥,怎么办?”他虽记着宗家的教诲轻易不可示弱,可到底藏不住泛红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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