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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保洁,不是四界拆迁办(18)

作者:一个巨大的坑 阅读记录


一道直冲天际的黑色烟柱,直直地蹿入了天上的那片汪洋之中。

平静的水面被破开,因为外力原因,水中形成了一条巨型的中空的隧道,有一条鲤鱼恰好在黑雾经过的路径上,竟然直接被打了个对穿,从海中一路下坠,直接脱离水面掉了下来,砸在了远处的一家商铺房顶上,把房子压塌了。

鬼市的人们开始尖叫。

见此情形,陆青舟的脸色霎时变了,他伸手往陆仁头顶摸了一下,而后快速说道:“那只墟骸逃跑的时候,扭曲了归墟与北冥的界碑,鬼市要塌了。这簇离火可以暂时保护你。快走。”

紧接着陆仁就看见陆青舟直接飞了起来,一路冲着那海中的空腔隧道而去。

离火?

陆仁眨了眨眼睛,一瞬间没能消化陆青舟留下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他感觉自从被陆青舟摸过头顶以后,视线就隐隐约约变亮了,就好像他的头顶多了一盏灯一样。

等等,也许不是好像。

……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行走的火炬,陆仁。

吐槽归吐槽,陆仁可不敢在这个地方多耽搁,于是跑步出发,启程前往写着“罗剎鬼市”的牌坊,边走边左右张望寻找焦侥的踪迹,毕竟是一起来的,一个人逃跑不太好。

还真的让他找到了。

焦侥在爬塔。

那塔是整个鬼市最高的建筑,就在陆仁前往牌坊的必经之路上。

焦侥正在塔的外立面上往上爬,爬了有一米多了吧,正好与陆仁的眼睛齐平。奋力攀爬的焦侥,在使着吃奶的劲往上爬的同时,看见了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的陆仁。

面面相觑。

……

如果生活是一部恐怖片,陆仁一定是主角。

他深觉在这空间崩塌的时候,他还带着焦侥像逛景点一样拖拖拉拉爬楼梯的行为简直是作大死,但他架不住焦侥的哀求。

焦侥赌咒发誓他的表妹一定被囚禁在塔顶,并表示救不回表妹他一定不走,干脆让他跟表妹一起死在这里吧。

陆仁有一瞬间很想走,但他脑海中冒出一个声音:“焦侥是我带进鬼市的,真的要丢下他自己逃命吗?他的脚程可能一辈子都跑不出去了。”

陆仁败给了良心。

陆仁看了看头顶的天空,陆青舟已经小得像一个点了,他正站在那水中隧道面前奋力补救。

应该,还有一点时间吧。

恰好此时,塔门因为年久失修,自然脱落在两人面前。

焦侥看看锁,再看看陆仁。

眼泪汪汪。

……

身体素质好可能算是陆仁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在塔内的楼梯上飞奔。

顶层到了。

高塔的顶层并没有人,只有落满灰尘的黑色大理石地面和随风飘荡的白色纱幔。

陆仁刚想安慰焦侥。

就听见焦侥在耳旁说道:“表妹在那里!”他指着高塔外围的凭栏这么说道。

那里什么都没有。

理智告诉陆仁,现在就回头赶紧跑还来得及。

但是心里有个声音说:“但他等了两百年了,让他确认一眼的时间总是有的吧。”

也许造化确实无情,因为它永远只提供选择题,然后看着苍生各自奔赴宿命。

陆仁站在塔顶的围栏处,仿佛一伸手就能碰到天上的海水。

这里与陆仁刚刚看见的景象已经大不相同了。

那海水空腔化成的隧道已经变成了黑色,正在在向外扩张着黑色的海水。

天似乎裂开了,不对,应该说是海被分开了。

冒着青色火焰的陆青舟看上去像一只正在坠入大海的萤火虫。

一个个巨大的黑色水球从空中坠落,落在鬼市里。被水击中的人就像被吞没般就此消失了。

这是从归墟远道而来的水,预示着万物的终焉。

陆仁听着塔下传来的哀嚎,看着光芒渐渐式微的陆青舟。突然从内心深处感到一阵恐惧。

“我要死了吗?”他这么无助的想着。

“表妹!”陆仁听见肩膀上的焦侥这样喊到。

他看见焦侥生出手,想要拥抱天上海中那轮即将沉没的月亮。

“绝望果然会让人疯狂。”

陆仁的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也为焦侥没能看见他心爱的表妹感到一丝悲伤。

“啊,真是太糟糕了。”

一个带着雀跃和欣喜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切,少女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响起:“表哥!”

鬼市里的所有人不由地抬起头,望向了声音的来处:浸润在海水间的那轮满月。

“不,那不是月亮。”陆仁突然懂了。

他看见的不是月亮,他听见的也不是海潮声。

那月亮是眼睛,是庞然大物的眼睛。

那海潮声,是她的呼吸音。

焦侥的表妹其实一直在那片汪洋里。

不,确切地说,那是北冥。

焦侥找到他的表妹了。

其名为鲲。

第18章 奇怪的传言

每葬下一个人,人们就会在玄山上种一棵树,如今山顶的树已经需要两个人合抱了,无人到访的光阴里,它们始终安静地陪伴着到达终点的旅人。

清明以外的时间,玄山公墓一般都很安静,只有风吹过巨大树冠的声音。

然而今天,这里却异常热闹。

半个外来户口调查局的人都聚集在这里,正在如火如荼地开展地毯式的搜索。

从七月十四日那天晚上开始算起,陆仁已经失踪了三天了。

连俊方都感应不到他在哪里。

要知道他们可是立过血契的关系,如果他们之间的感应点开了只有两种可能:陆仁掉入了时空的夹缝中,或者,陆仁死了。

俊方正呆呆地坐在散客中心前面的台阶上,那是他最后看见陆仁的地方。

他回忆起了陆仁的失踪,仅仅只是一个瞬间的事情,当时他正跟老杨说到他离开后第二十一年发生的事情。

他能感觉到陆仁就在他不远的地方,但突然,这种感应就像是被人一刀劈断了了一样,让俊方没由来地一阵心悸,虽然他的心已经停止跳动很久了。

他当即打通了雨师的电话。

雨师那晚在跟风伯用手机开黑,团战的时候接到了俊方的电话。当时雨师的脸色怎么说呢,比锅底还要黑一点。但他还没来得及向俊方发脾气,就听到了大龄僵尸抑制不住的哭声。

“呜呜呜,雨师大人!陆仁不见了!”

那声音之巨大,连一旁专心打游戏的风伯都忍不住侧目。

而雨师甚至没有开外放。

等雨师问清了来龙去脉,就当场抢过风伯的手机,把他的游戏也强退了。

“俊方感应不到陆仁了。”

雨师只说了一句话,但风伯霎时就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但这并不妨碍风伯痛击他的坑货队友,雨师可谓是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揍。

外来户口调查局可以说是倾巢出动,调查陆仁最后露面的地方。

墓地里,战斗组的文马刚刚挖完了不知道谁家的祖坟,这是座已经建成了很久的老坟,在山腰附近,后人怕是早就迁走了,周围长满了杂草。里面合葬着一对建国前就已经入土为安的夫妻,遗体早已白骨化了。夫妻俩在墓穴里躺的好好,骤然让人把房顶的掀了,两具白骨具是一怔。

妻子更是捂着自己胸前雪白的肋骨发出了一声惨叫。

丈夫见此情形,顺手掰下了自己的大腿骨对着文马就是一锤子,然后愤怒地关上了两人的棺材盖。

文马猝不及防被人劈头盖脸一顿打,却也自知理亏,捂着脑袋上的包,期期艾艾地去找战斗二组组长涂山绮罗。

“头,这么找也不是个办法呀。都三天过去,那小子又是个人类,真被哪个不长眼的拖下去了,怕也早就憋死了。”

涂山绮罗斜睨了文马一眼:“让你找就找,哪那么多废话。”

说罢一脚踹在了文马的屁股上,一口气把站在墓道上的文马踹得滚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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