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当时是我推你下楼，但是将你抛尸的主意是唐顺章出的，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付慎省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因为药香的缘故，他眼前雾蒙蒙的，被朱曼恐惧的情绪一感染，也觉得这屋里阴森森的，尤其“舒享雨”满目猩红，说话间，嘴里还断断续续地滴着血水，好似随时会扑过来咬断他们的喉咙。

“姑母，她到底是谁啊？我们是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了吗？”理智被药香所迷，付慎省根本分不清眼前的是人是鬼，“是你杀了她？你杀人了？”

付慎省说着，惶恐地看向“舒享雨”，“冤有头债有主，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杀你的人是她，你要报仇找她，跟我没关系，你……你放我出去。”

“冤有头债有主？对，我只要她的命……”尖厉的笑声响起，“舒享雨”缓缓地往朱曼的方向爬去，所及之处，拖下长长的血痕，触目惊心。

“不！你不要过来！”朱曼病急乱投医，拉了付慎省挡在自己面前，“慎省，你救救姑妈，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

付慎省却是生怕自己受到牵连，一把将朱曼推开，“姑母，你可别害我！”

朱曼死可以，死了正好，没了朱曼挡路，舒窈窈能更快的成为顺章集团的继承人，他跟着一起受益，他才不要陪着朱曼一起死。

被付慎省这么一推，朱曼正好摔在了“舒享雨”跟前，一下子四目相对，险些给她吓尿了。

“啊！”朱曼一声尖叫，脑子嗡的一下，直接晕了过去。

地上的“舒享雨”看到朱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冷哼着站起身，用衣袖蹭了下脸上的“血水”，瞥了眼瘫坐在朱曼身边精神有些恍惚的付慎省，“我只是要她血债血偿而已，不会伤及无辜，你走吧。”

付慎省听到“舒享雨”饶过了他，即便双腿发软，还是一咬牙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门边，只轻轻一扭门把手，门便开了，这让他更是对“撞鬼”一事深信不疑。

唯恐“舒享雨”改变心意，付慎省一秒都不敢耽误，踉跄着扑出门外，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跑得飞快。

舒窈窈看着付慎慌忙逃窜的滑稽背影，伸手关上了门，她需要好好儿的清洗一下，换回自己原来的衣服。

褚辞末一直从监控里留意着舒窈窈这边的动静，自然知道舒窈窈已经大功告成。

待舒窈窈梳洗完换好衣服回到客厅，已不见朱曼的人影，只有褚辞末坐在沙发上等着她。

看到舒窈窈下楼时扶着腰，褚辞末赶忙上前去扶，“怎么了？摔着了？”

舒窈窈摇头，“刚才扮鬼扮得太入迷，不小心扭着了腰。”

“……”褚辞末想到他从监控画面里看到舒窈窈那别具一格的爬行姿势，不是常年练舞的人，不拉伤才怪。

褚辞末边替舒窈窈揉着腰，边跟她说事儿，“已经让人暗中把朱曼送到当初他们将你母亲抛尸的悬崖边了，待她醒来，看到她所处的地方，心里更会破防，以后都会惶惶不可终日。”

褚辞末说着，将录有方才朱曼交代她杀人和唐顺章一起弃尸的视频U盘放到舒窈窈的手里，“证据在这里，下一步怎么做，你决定。”

舒窈窈将U盘塞进兜里，“光是有这个视频，不足以让朱曼和唐顺章定罪，还需要物证。”

当年，舒窈窈从床底下爬出来的后，见舒享雨已经没了气息，她听到朱曼和唐顺章说去找装尸体的东西，知道他们很快就会回来，她怕他们发现自己，会将她一起杀死。

所以，舒窈窈起身想要跑的时候，不小心踢到舒享雨的手，从她的手心里，掉落了一只耳环，耳钩上有血迹，想必是舒享雨从凶手的耳朵上扯下来的。

这么多年，她一直将那只耳环用密封袋装着，小心保存。

耳环上有舒享雨的指纹，也有凶手的血迹。

如此铁证，再加上朱曼的供词，必能将朱曼和唐顺章定罪。

那只耳环，她埋在舒享雨的墓碑之下。

“以前，我只敢偷偷的去我妈墓前祭拜，如今，终于不用怕被人看到，褚辞末，我带你去见见我妈吧。”

第436章 他俩究竟是离了还是没离

“好。”褚辞末自然乐于陪舒窈窈同往，即便舒窈窈母亲已在九泉之下，但他也想让岳母知道，舒窈窈如今有人护着，一切都好。

舒享雨的目的在郊区，舒窈窈数着一排排的墓碑，终于到了舒享雨的那一排。

抬眼望去，竟看到舒享雪跪坐在她母亲的墓碑前，看嘴型，好像在跟她母亲说“对不起”？

舒窈窈以为，舒享雪是因为一直没有帮她妈妈找回她，感到伤心自责，所以才跟她妈妈说对不起。

可褚辞末却觉得，舒享雪的表情，不像是那么回事儿。

因为之前查到的，褚辞末心中很清楚，舒享雪很唐顺章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所以，舒享雪跟舒享雨说对不起，只怕是因为她沾染了自己的姐夫，于心难安吧？

“小姨，没想到你也在这里。”舒窈窈上前跟舒享雪打招呼。

舒享雪在看到舒窈窈出现在这里，表情明显地僵了一下，“你、你来多久了？”

舒窈窈如实回答，“刚到啊。”

舒享雪看着舒窈窈表情并无异色，想必是没听到她跟舒享雨说的那些话，不由松了口气，“我想着好不容易我们一家人团聚，应该过来告诉你妈一声，省得她在九泉之下一直惦记着不肯安息。”

舒窈窈丝毫没有怀疑舒享雪的用心，“早知道小姨你要来，我就约你一起了。”

舒享雪笑笑，“你们来得正好，我打车来的，待会儿搭你们的顺风车回去。”

褚辞末眸光微闪，他刚才停车的时候，有看到一辆商务车，如果没记错的话，是唐顺章的车。

舒享雪明明有司机接送，却骗舒窈窈是打车来的，看来，是很怕舒窈窈发现她跟唐顺章暗地里有一腿。

明知道舒享雪在说谎，褚辞末也没当面拆穿，他不想看到舒窈窈伤心难过。

“今天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你怎么突然过来了？”舒享雪虽知道，身为女儿的舒窈窈来母亲的墓碑看望很正常，但她听舒清雨打电话跟她说，舒窈窈跟褚辞末去民政局扯离婚证去了，怎么还会有空来这里？

舒享雪目光扫向舒窈窈身后的褚辞末，一时间也不知道舒窈窈跟褚辞末究竟是离了还是没离。

“我来……”舒窈窈想说，她来这里祭拜母亲，顺带挖个东西，可刚开口，就被褚辞末扯了把衣袖，动作之大，她整个人一个踉跄，直接跌进了褚辞末的怀里。

舒窈窈不明所以地抬眼看向褚辞末，“怎么了？”

褚辞末并未回答舒窈窈，而是看向舒享雪，“我跟舒窈窈刚领完离婚证，本来是要分道扬镳各走各的，但她要到这郊区来，不好打车，念在曾经夫妻一场，我便送她过来了。”

虽然舒窈窈不知道褚辞末为什么打断了她，但既然他都开口解释了，她也便没再多说什么。

既是已经“离婚”，她与褚辞末便不宜再有什么肢体上的接触。

舒窈窈站直身子，与褚辞末拉开距离，面色冷硬，好似真的打算跟褚辞末老死不相往来一般。

舒享雪听着褚辞末这么说，只以为舒窈窈是因为离婚了心情不好，所以想要来舒享雨的坟头诉说一番。

“你们……真离婚了？”舒享雪有些不太敢相信，不过，舒清雨跟她讲了舒窈窈要跟褚辞末离婚的原因，她这侄女，眼里揉不得沙子，为了这事儿离婚倒也是她的风格。

舒窈窈点点头，“这事儿……我还没跟外公外婆讲，暂时先不要告诉他们吧，省得他们担心。”

“嗯。”舒享雪扫了眼褚辞末，欲言又止。

褚辞末哪里还不知道舒享雪的意思，嫌他站在这儿，碍着她跟舒窈窈说话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