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九月到现在，顾余笙第一次说出这三个字来，可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善于做生意，处理文件，却不善于去解读一个女人，关于凉静的一切，都是调查过的，所以清楚她的一切喜好，表演出她会喜欢的样子，轻而易举的让她接纳自己。但现在的凉静，显然已经脱离了他之前了解的范围，他之前查到的一切都没有用了，他的智商在感情这件事上，似乎没有任何用处。

凉静等了半天结果除了对不起就没了下文，所以他是以为自己要的是他的道歉嘛，“之前我一直很奇怪，你太过完美了，不管是个人能力外貌还是性格，完美的无可挑剔，但有个词叫做人无完人，太过完美的一定是有问题的，现在看来你所呈现的是真实的你了，因为你有缺陷了，而我们的缺陷是一样的，就是在感情上，我们都是盲区。两个感情白痴能有什么结局，这句话我本是不愿说出来的，但现在指望你是不行了，我就说了吧，我们离婚吧。”

转而凉静又扬起些笑容，“这份生日礼物比起你当时给我的，应该要温柔许多吧。”

顾余笙显然没有想到凉静会说这句话，一时间愣在那，过了许久才看向了别处，“我不同意。”

“那你倒是说呀，为什么不同意！”凉静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你恨我爸，该报复的也报复了，我该被你利用的也利用完了，为什么不能离婚，为什么你还有住在家里和我同床共枕，为什么每天要来接我，你说啊！”

凉静因为激动连带着平时温柔的声音都显得有些尖，在这小小的车里，十分刺耳，她觉得自己此刻一点都不像那个平日里坐在吧台后的温柔气质的老板娘，倒更像是个疯子，原来再理智的女人都会被逼疯在爱情里啊。

“我不知道……”顾余笙显然显得有些无力，“你不一样……你对我而言是不一样的，我也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但是……离婚我不能同意。”

凉静的泪水顺着流了下来，可偏偏她在笑，“顾余笙，你真TM是个混蛋。”

果然只有这种话能形容他了，凉静此刻觉得形象什么太多余了，说出来又怎样，他做的这些事不就该这么说嘛。

对于凉静这话，顾余笙倒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不离婚，你怎么说都可以。”

看着顾余笙发动了车子回去，凉静直接拿着手包砸到了他的身上，“你非要逼死我才甘心嘛！”

顾余笙眯起眸子，手也不自觉的握紧了方向盘，“你要敢死，我会让凉家给你陪葬，你该清楚我从来不开玩笑，毕竟凉振天现在赔的只是公司，我父亲的命还没偿还呢。”

凉静不敢置信的看着顾余笙，简直不敢相信那么冷血的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她一直以为顾余笙还是不一样的，因为他自始至终做的只是把An的权从凉家手中拿走而已，可没想到如今他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她以为自己把一切说开，无非是两种结局，一种是无法再这么冷战下去离婚，一种是顾余笙承认他是爱自己，如果他承认自己就愿意去释怀他的欺骗，继续这段婚姻。怎么也没想到现在出现了第三种，他不承认爱自己，只给出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却也不同意离婚，“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自私。”

“是，我一直是这样。”对于凉静的话，顾余笙直接应下来，只要她不离开就可以。

这样的反应让凉静觉得仿佛是拳头打到了棉花上，无端化解了力道，更添烦闷。因为耽误了一会，回家倒是迟了些，但邢暖还没休息，见凉静回来笑眯眯的迎上去，“姐姐，怎么今天回来的这么晚，哥哥今天生日还打算喊你一起庆祝呢。”

“又不是忌日，有什么可庆祝的。”凉静现在一点都不想客套，直接送上一个白眼，真不亏是一起长大的，演技都不是一般的好，不去娱乐圈发展还真是可惜了。

凉静径直上楼了，邢暖顿时又委屈了，“哥哥，姐姐这是……”

“没事，跟我闹了些矛盾，正生气呢，你去睡吧。”顾余笙也顾不上安慰邢暖，急急忙忙的上楼了。

邢暖确定顾余笙上楼了，才变了脸色，“忌日……你才忌日呢，终于流露出真面目了，看哥哥还能留着你多久。”

顾余笙步子大在房门口拉住了凉静，“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我们俩之间的问题，你不要冲着暖暖发脾气。”

“觉得你妹妹委屈了？”凉静的语气倒是很轻松，“那离婚啊，这样就没人让你妹妹委屈了。”

“不行。”顾余笙打定主意不会同意离婚。

“那就给我滚。”虽然凉静觉得自己在人家的地盘上让人滚不大合适，但她现在就是想要逼着顾余笙放过自己，既然没办法承认对自己的感情，那就不要再拖下去了，她不想再这么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