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蝴蝶沉溺(117)
作者:倾芜 阅读记录
那群黑人嘴里脏话不断,有人直接来撕她衣服,沈囿低头想要直接强上。
有人拿刀比着她脸,威胁一般似乎下一刻就会让她毁容。
沈囿用力挣扎,拼命推那几个人,最后抓住手里的电击棒击倒了面前一个男人。
手臂连着一阵麻木,生疼,她眼眶绯红,声音几乎在颤抖:“你们这样是犯法的,钱我可以给你,别这样。”
刘雅伊幽幽的声音还在继续,“沈囿,你太让我高攀不上了,只有被全世界抛弃,成为一个破鞋,我才能完全拥有你,占有你。”
“你知道吗?我日思夜想一千多个日夜,你知道我有多难熬吗,我是真的爱你。”
那群黑人变本加厉,力量压制,用力挣脱,手臂脚被一阵一阵的打,发红肿痛,她转身往外跑,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杨玥在旁边被人按住,止不住掉眼泪,声嘶力竭喊,“囿囿!不要!”
劣质烟味,衣服上的酸馊味,黑人身上掩盖不住的体味,沈囿几乎不记得自己那半多钟是怎么熬过去的,孤独无助,用力反抗,一直在挨打,死也不让那些恶心的嘴碰到自己皮肤。
杨玥的哭声,刘雅伊偏执疯癫的话语。
满脸的泪水,头发丝凌乱地散开,衣服扣子被扯掉一颗,手腕被死死捉住,沈囿往前跑了几步又被抓住。
直到一阵引擎声,黑暗中一辆汽车飞驰而过,在这漆黑里没开车灯。
男人下车,随手抄起地上一截钢管,砰重重一声,砸在面前男人颈上,瞬间血腥味逸散开来。
抓沈囿手臂的手一松,沈囿瞬间沿着墙根软倒下去,抬头一眼看见熟悉的身影,凛冽冷调的雪松味。
眼睫颤抖,沈囿抱住肩,浑身止不住颤抖,眼泪无声流了满脸,她声音轻得一触就破碎不堪,“祁禹时,救玥玥……”
面前黑人被人推开,空气清新一瞬,昏暗光线下,男人下颌线冷厉,单手抄着钢管,抬腿直接不客气地踹在黑人胸口上。
砰咚几声,酒瓶易拉罐滚落,地上洒满玻璃碎片。
祁禹时打人下了死手,扯掉领带,黑衬衫挽至袖口,青筋和纹身迸起,血脉贲张。
钢管砸在骨骼上,沉闷一声,一拳砸在面前人肚子上,刚扯沈囿衣服的男人被打得痛弯了腰,抱着肚子蜷曲在在地上,□□。
沈囿抬头,眼睛怔怔地看着他。
有人抄着酒瓶砸过来,另一个人抱住他脚,他闪躲不及,肩膀结结实实挨了一记。
啤酒瓶碎裂,划破皮肤,有血溅出。
湿热滚烫一滴溅落。
乌云遮住月亮,一丝月光也瞧不见。
沈囿感到眼角有温热淌过,黏腻一点,血腥味微微泛甜,她伸手摸了一下,发现是血。
眼泪掉落,沈囿看着祁禹时带伤更狠厉地一棍子敲在刚刚偷袭他的人后背上。
惨叫,呻/吟,打闹。
沈囿弯腰去够他掉的外套,点出手机摁了报警电话。
刘雅伊看情况不对,让人放了杨玥,转身就往巷子外面跑。
引擎声传来,没过几秒,数道刺眼的灯光袭来,有穿制服的保镖和警察从车上下来。
刘雅伊扯了头套,转身就飞快的跑,那些被打趴在地上的黑人也蜷缩挣扎着想要起来往外跑。
手电灯光四射,奔走,逃窜声不竭。
沈囿手臂裸露在空气里,浑身发冷,衣服头发全身湿透了。
祁禹时转身,丢下钢管,一手的灰,血珠混着灰从指间滚落,他抬步靠近,弯腰拾起外套,轻轻披在沈囿身上,深邃黑眸里藏着心疼与深情,他嗓音有点嘶哑,“不哭。”
“囿囿。”
心底像被戳了下,沈囿泪水不自觉往下掉,隔着皮肤感受到外套带来的温暖,她仰头看他。
锋利英俊轮廓,此刻染上一丝疲倦冷怠,碎发漆黑,脸上有血,肩膀受了伤,左手一直垂着。
她爱了那么多年的人,曾拉她出深渊。
而现在,沈囿仿佛隔着经年时光,又看见了那个桀骜肆意她所深深爱慕的少年。
手心握住温暖,他拉她起身,护着她一步一步往巷子外面走。
身后警笛长鸣,警灯闪烁,寻衅滋事,抢劫的黑人罪犯和刘雅伊被拷上手铐押入警车。
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平静荒凉心湖仿佛泛起波澜。
坐车往回走。
沈囿没想到自己还是去了他所在的酒店,以另一种方式。
她浑身湿透,发根里有泥水和草渣,身上衣服被撕烂,露出大片肌肤。
抓痕,划伤,血痕已经结痂干掉。
眼睫垂下,湿漉漉的,皮肤还泛着红,在偌大房间里,她显得脆弱而又易碎。
有服务员送来干净的衣服,打开热水淋浴头,沈囿躺进去,皮肤上的伤口沾水很疼,在雪白的肌肤上显眼无比。
那些人没得逞,只是些外伤,依然很疼,很疼,疼得沈囿指甲抓进肉里也减轻不了一点。
她不敢想象,如果他没来,结果会怎样。
被扒光衣服侮/辱,出现在报纸头条,被恶弃,成为再也抬不起头的人。
成为刘雅伊可以臆想,控制,得到的对象。
想到这,沈囿就感到浑身寒冷,一阵一阵犯恶心。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粉丝,偏执的恶魔,比恶魔更令人恶心。
洗干净污泥,花费半小时沈囿才平静下来,换好干净的衣服出去。
有私人医生过来细心的给她手背脚背上的伤痕涂药水和膏药。
棉签沾血,湿透了。
沈囿看见垃圾桶里成堆的纱带,上面全是血迹。
她问:“他伤得多严重?”
医生叹了口气后回,“他左手有旧伤,啤酒瓶扎穿皮肤,有碎片嵌在里面,伤口深一点。”
“需要回国做疗养修复。”
眼睫颤了下,沈囿放下棉签,光脚走出房间,推开那扇半闭着的门。
主卧里,男人衬衫脱了一半,左臂的伤痕沿着纹身向下蜿蜒,背肌往下线条流畅,纱布上沾满血迹,后颈碎发,肤色冷白,耳廓上有一粒黑色的痣。
沈囿握着手里的东西,纤细脚腕踩在光滑地板上,一步一步走近。
到他身边去。
她低头看他,脸色苍白英俊,唇角线条笔直。
男人掀了掀眼皮,看见是她,眼底关心流露出来,嗓音嘶哑,“囿囿。”
沈囿闭眼,弯下腰轻轻地吻在他苍白没有血色的双唇上。
十指插进指缝,疼痛仿佛变成一种可以铭记深久不会湮灭的情感,辗转深入,光阴坠入相缠发丝。
肌肤上的痕迹,交融的呼吸,无法触碰的手掌,沈囿抚摸着曾经熟悉无比的身体,枯木荒芜成原野,现了一点绿色。
她靠着他右肩,眼里无声有泪掉落,“哥哥。”
“你不用为我付出这么多。”
灯光落入夜色,喉结滚了下,祁禹时开口:“算什么。”
疼痛难忍,他皱了皱眉,单手点烟抽,“这条命搭给你。”
“也甘愿。”
医生进来,重新换药拆系带。
沈囿抹了抹眼泪,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转身离开。
……
刘雅伊和那群黑人得到应有惩罚,罪行被收集在法院起诉,那晚的事被压下来,没有一方报纸报道。
沈囿第二天和杨玥一起回国,在与律师沟通时,问及她对于刘雅伊判刑的态度。
她回得坚决,没有丝毫妥协,“抢劫既遂,寻衅滋事,涉黑,强/奸未遂,教唆犯,主犯,往最高刑期辨。”
律师回复,“我们也收集了他既往的罪行,罪证,他不会逃脱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