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蝴蝶沉溺(59)
作者:倾芜 阅读记录
“自己长了手不会做啊。”沈囿淡淡回。
“外边挺多餐馆。”
“西餐不好吃。”他回。
沈囿赞同,“我也觉得。”
打方向盘转弯,看见了些高大建筑的影子,沈囿随口道:“我在扎达寺吃过一种青稞面糊做的素菜包子,可好吃了。”
“有多好吃?”闻献盯着她白皙软嫩的耳骨。
“很多很多很多。”沈囿开电台挑了首音乐。
节奏很快,有点像世界足球杯开场曲。
闻献跟着节奏哼了几句,有点五音不全,不太能听。
沈囿鄙夷:“你唱得好难听。”
“就你听过。”他若无其事回。
“嘟~嘟~当当~by order of”
沈囿沉浸在音乐中,“shelbys!”
“停,音乐家。”汽车停靠在超市外停车场。
沈囿塞给闻献几个大购物袋。
进超市前看见门口停靠了几辆黑色皮卡,她没放心上,路边黑人玩嘻哈说rap很潮流,一群同年的跟那儿混。
沈囿走闻献身边,吓他一样开口,“这儿有人卖大/麻。”
闻献单手插兜,没忍住拽了下她马尾,“一天不着调,什么时候回国?”
还是没忍住问出来。
生鲜区逛到熟食区,一股脑拿了半车购物车的东西,沈囿扯东扯西不回答,“喏,你看海岸那边,威利斯大厦,最繁华的商圈金融中心,但我告诉你,你信不信在那里面办公的人也来逛过这家超市?”
闻献注视窗外一辆限量法拉利超跑,眼神变了下,回:“信。”
沈囿怔了下,拿起一袋水饺,乐,“你真信啊。”
灭火器拉开栓塞,滋啦的声音掩盖住炸弹走秒的声音,玻璃折射日光,明晃晃的,一切慢动作一样,隔着高高的货架,沈囿看见路边那几辆黑色面包车门被打开,跑出来一群人高马大的黑人,纹身染发,手持枪直接对外射击,惊慌声不竭,人群四处乱串。
枪击声砰砰的,震得鼓膜发疼,炸弹倒计时读秒。
闻献看向窗外某处地方,眼神一变,瞳孔骤缩放大了下,下一秒拉着沈囿扑出货架。
炸弹在身后不远处轰然爆炸,货架零食散落一地,房屋跟着震颤,地似乎都在摇晃,巨大轰鸣声传来。
沈囿感觉身后被空气热浪压力重重扇了一掌,头脑都发懵,扑倒在地。
警报声响起,声声刺耳,尖叫,嘶吼,似乎有人被货架压住,地上有炸开的残肢,血腥气息浓烈,枪声激烈刺耳。
恐/袭几乎只发生在一瞬间。
第31章
落地西雅图的时间是晚上, 气温八度左右,天空飘着小雨,灯火在雨雾中显得朦朦胧胧的, 繁华璀璨的城市也变得不那么清晰。
林恪安排好一切, 从快速通道出来后, 祁禹时径直上了停靠在机场外的黑色轿车。
汽车沿北行驶, 上高速520国道,一路往市区去,周边空旷,只有雨雾和来往驶行的汽车。
林恪提醒, “先生, 明天八点公司有例会, 下午约了华森代表谈生意。”
“还有”,他停顿了下, “曲副董和付董在等您。”
灯光明暗, 后座男人翘着长腿,纯黑西装无一丝褶皱, 平光镜下一双单薄漆黑的桃花眼窥不清情绪,眉眼染了些疲倦,取了眼镜,他嗓音低淡:“推后。”
林恪有些迟疑, “可是,Tinye在美管理权在副董和董事长手上。”
曲文徵和付南岸,他的外祖母和祖父, 早年在外留学, 短暂的回国待了几年,带着女儿付婉玉嫁给了祁家二儿子祁世年, 此后几十年一直在美管理家族企业。
抬手扯了扯领带,祁禹时眉眼冷淡,声音平静:“我来了,他们也该退了。”
落地西雅图就得去拜访,他们上一代掌权者毕竟老了,思想保守,生意上扩大不了版图,家庭生活里总笃信结婚生子那一套,他去了,免不得被念叨。
林恪照做:“是,先生。”
…
一场晨会下来,公司高层内部争议很多,分别占保守派和激进派,有的认为Tinye在海外经营这么多年都是这样的份额和市场,加之国内还有霆越和付家在沪打下的基业,一直这样下去也没什么不可,而激进派多是年轻人,进公司靠着勤奋和智商拼上管理层的,他们认为应该利益最大化,要让Tinye成为一个品牌化,符号化,能与本土企业竞争的集团,而非固守西雅图这一亩三分地。
当然保守派以绝对人数优势占大部分。
一早上都在明里暗里观察新来公司的CEO,传闻在祁禹时在霆越中国市场手腕狠厉,做事雷霆手段,在商场无往不利,保守派老股东都怕危及自己利益,沆瀣一气,都在使手段下套。
然而一早上晨会,会议桌主座的男人只是差人点了杯黑咖,偶尔喝一两口,全程没发言没表意见,淡淡的看他们辩论。
西部时间八点二十七分,装潢简约冷调的办公平层透过落地窗望下去,西雅图城市笼罩在薄雾中,临海集装箱港口已经开始忙碌。
听得乏了,祁禹时抬手解了解袖口蓝宝石袖口,眉眼疏冷,眼睑下一圈淡淡的青色,倦意懒散。
办公桌上众人言辞激烈,剑拔弩张,争锋相对毫不退让。
而会议主座的男人没任何表态。
会议结束,林恪带上文件和祁禹时往外走。
留下的人议论纷纷,老股东们开始合计,“传闻见不得真,这位鼎鼎有名的总裁看上去太年轻了,而且他不见得能留多久。”
“听说要赶着回国成婚,到这边来只是出差。”有人插嘴。
吴粤成听说到这儿,气势嚣张起来:“那就赶紧缩回他老家去结他的婚,靠着祁世年这棵大树,还可以保他一辈子荣华富贵。”
他有些鄙夷道:“估计也是跟上次来的那个一样,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祁斯忆入狱前曾代表付家来了趟西雅图整顿这些高层老股东,他对公司事物一窍不通,风投私募净亏几千万美金,还是吴粤成站出来,代表这些老股东把这二世祖治服帖。
派对游艇,pub夜店,请人来跟这小子玩,一圈玩乐下来,他再没心情精力管公司的事,高层决策也轮不到他听,玩了两个月,把这人供着哄回去。
从此这边的元老就不太听祁家的话了,心底也鄙夷那些活在京岭靠家族荣耀混日子的二代。
吴粤成算是他们中间统领一样的人物。
赵辛笑:“他们这群孩子锦衣玉食惯了,哪儿懂集团事物,不过这个二少既然要结婚了,听说对象是凯乐汽车家的独女,对象选得对也算有功了,能维持住家庭的荣耀。”
他慷慨道:“他不犯我们,我们也别给他难堪就是了,送几个交易单子让他带回国去交差,也算给他的新婚礼物。”
众人纷纷笑着附和。
蓝牙耳机里声音截断,林恪如实汇报,准备好下一场地需要的运动服和棒球帽,问:“祁总,下一步怎么做?”
抬手取下腕表,水龙头里的水流往下流,修长的指骨沾着水滴,祁禹时脸上没什么情绪,神色漠然。
“去球场。”
…
SERENDI高尔夫球场。
下午三点。
雾散开,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白砖建筑旁一整块草坪一望无际,私人球场没有邀请函不允许进入。
一路畅通无阻,黑色世爵驶进停车场停靠,车门打开,上面下来两人。
为首男人一身白色运动服,长袖长裤,衣袖上有黑色条纹,高瘦挺拔,头上戴着一顶白色棒球帽,侧脸轮廓锋利而深,冷峻英挺。
林恪也换了运动服跟在后面。
一下车便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无论金发碧眼的女孩还是亚洲长相的女孩都在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