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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沉溺(69)
作者:倾芜 阅读记录
心照不宣,这圈子里流言传得比谁都快,两年前那场声势浩大的网/暴热搜,里面牵扯出来的一位惹不得那位,结合后面她剧被下,两年也无法播出,大都能猜到七八。
她是他养的雀儿,是个玩物,玩够了腻了就踹了她。
至于后面撕毁婚约,那大约也是因为两家生意版图重合度,合作产生的摩擦问题,跟她没什么干系。
也就是这样,她才能去演林吟这样一个前期又烂又堕落的角色。
她现在空有一个影后虚名,有部票房不错的电影,手里的人脉资源少得可怜,她师兄因为她电影亏本赔了几千万甚至上亿,交好的柏翊一还是新人导演,新作品没两年打磨上不了,而唯一与她或许有些关系在圈子里说得上话的就剩赵弥夫妇。
而他们也老了,最近署名制片的作品也在七八年前,这会儿只是两个普通大学老师而已。
“不懂迎合,不世故,不牺牲什么,就想在这个圈子里混得开,你是不是异想天开?”
董升笑着,眼底却阴郁危险,“以为,还能像之前那么好运,攀上像那位那样金尊玉贵的人?”
别说攀,就说他对一念天地的态度,以后圈子里导演还敢不敢给她戏都是问题。
她是有流量,有热度,有演技,有颜值,可作品出来一部不能播,亏损的无以计数,这样久了,自然热度低了,网友都爱新鲜,xx代餐,xx流行一出来,她很快就会被取代忘记。
她的演艺路也就到头了。
“还不滚过来,挨个敬酒?”黑框眼镜下,一双眼睛精明又锐利,习惯人阿谀奉承,他的声音轻蔑,高高在上。
“是不是新进组了?”他玩味着。
脖颈纤细,纤背挺得笔直,沈囿捏着酒杯走近,裙摆拂过脚踝,高跟鞋系着脚踝,皮肤纤细。
不动声色沈囿把手机录音压进包里,她走他面前去,那一桌人,制片人,出品人,统筹,挨个她各敬了一杯酒。
烈性干邑,喝到最后晕乎乎的想吐。
董升自然而然伸手想摸她。
苏思薇见状,立刻依偎他怀里去抢先机,把他手放在胸口揉,直接舌/吻,“董总,薇薇满足不了你吗。”
约莫男人应对诱惑都没什么反抗,他哼唧几下也就疏忽了对沈囿的为难。
吃了解酒药还是昏得厉害,沈囿靠墙站着。
后半场就发展到性/,利益,应酬喝酒上,水晶灯光下,宴会乱成一团,接吻的接吻,也分不清是喜欢还上利益往来。
沈囿掐自己手腕让自己清醒,她发消息给祝宁。
没过多久,音乐停了。
有侍应生匆匆忙忙下来,到董升还有其他纸片耳边说了句话。
几人脸色一变,有的问,“没想到那位儿在这。”
“她签的天逸?”
“旧情未了?”
晕乎乎的,沈囿听不清他们说什么,躲在窗帘后给祝宁又发了串语音让她来接他。
董升推开苏思薇,酒也不喝了,神色严肃看了眼窗帘后面的人。
后面沈囿隐隐约约看见江南意过来,她伸手把发丝往她身后拂,总柔和对人笑的人这会儿看她不笑,她像是自嘲又像是不甘,“你真好命。”
解酒药还没生效,烈酒度数太高,沈囿脸颊绯红,看见她,脑海里只觉得有些熟悉,放下最后一丝清醒,直接晕过去。
宴会提早散场,沈囿隐隐感觉有人给自己换衣服洗澡,上了电梯,最后烂泥一样倒在一张柔软宽大的床上,室内点着香薰,前调有丝柑橘香混着果味,中调绵长,尾调又似沉香冷冽。
光线昏暗,脑海里有声音告诉自己不要睡,现实里却也醒不过来。
能感觉到环境的陌生,直到后面解酒药慢慢生效,她才渐渐寻回一丝清醒。
翻了个身,手一下子碰倒一个玻璃杯,清脆一声。
头脑钝痛,沈囿挣扎着起身,她听见脚步声,嘴里喃喃道,“我要回家。”
手撑在柔软被褥上,往下压得凹陷了。
额间都是冷汗,肤白凝脂如玉,沈囿倚靠在床头,似乎隐约感受到熟悉的气息。
等终于清醒时,她抬眸看清了站在门边的男人。
黑西装西裤,右臂衬衫袖口解开半挽起露出的小臂肌肉线条流畅,皮肤冷白到能看清青色血管,喉结凸起,滚动了下,他夹着烟在抽。
手腕,脖颈都有纹身,身材挺拔清瘦,碎发短而漆黑,寂冷矜贵,一双狭长桃花眼微微垂眼,淡淡的看着她,眼底的情绪很深。
她看不清楚。
第35章
嘴唇干裂, 手指冰冷,沈囿清醒完全。
她这才明白,她这是被人送到他床上了。
皎白月光透过窗户洒落到地板上, 地板上一片光亮, 光脚踩上去, 冰冷。
沐浴过后的气息微甜, 房间里点着香薰,一旁花瓶里插了一束香槟玫瑰,花瓣娇嫩,滴着水珠。
身上的紧身礼裙被换成了好解开的细带棉质碎花裙, 长发垂下遮住后背大片雪白肌肤, 沈囿撑着床棱, 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
抬眸看他,瘦削挺括, 青松一般轮廓深而锋利, 英俊冷淡,她曾经拼死拼活喜欢的人, 此刻再见,心底却再燃不起一点零星爱意。
祁禹时抬手掐了烟,看向她的眸色很深,嗓音也少见带了温柔, “醒了,头疼不疼?”
他过来,弯腰伸手想摸她额头。
沈囿偏头躲开, 与他保持距离, 冷淡回:“我没记错的话,我们早已经分手了, 祁禹时。”
手僵在空中,心底涌出一股无力的悲伤感,祁禹时苦笑了下,轻轻开口:“囿囿。”
“别这样叫我。”纤背笔直,她一眼也没再看他。
左臂伤口隐隐作痛,祁禹时安静的看着她的脸庞,干净温柔,眼睛很黑,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唇角会有一个小梨涡。
曾经也最爱对他笑,细语呢喃温声叫他哥哥,也叫他男朋友。
可现在,那双漂亮温柔的眼底再无一丝爱意,她甚至不愿意再看他一眼。
“这两年,你过得还好吗?”他问,嗓音低沉,质感如砂砾磋磨。
她回得干脆:“比在你身边好。”
“好。”微微苦涩,叹了口气,他开口,“以后留京岭。”
头疼,喉咙干涩,沈囿看了眼四周,只冷冷反问:“你什么意思,现在这样,让我到这里?”
“底下的人不懂事。”
“一个误会。”他低低道,“起来吃点东西。”
“能有什么误会?”沈囿掀开被子,忍着头晕站起来,指尖发冷,脸色惨白一片。
心底隐隐刺痛了下,手指垂下,手背纹身蜿蜒绕上腕骨,他扯了扯唇角,“离开我,你就这样照顾自己?”
额角渗出冷汗,沈囿扶着矮柜,窗户外半明半暗的月光洒进,她脸庞因醉酒而绯红的脸颊褪下温度,刘海垂下,漆黑一截,眼底情绪温度也仿佛降温,“我怎样,与你无关。”
光脚踩在地上,酒精带来的晕眩和头疼,她往前走,只想走出这间卧室,回家。
头昏得厉害,沈囿走到前面,脚趾痉挛了下,一阵剧痛,她堪堪没站稳,差点倒下去。
祁禹时抬手抓住她手,扶她肩膀。
沈囿条件反射一样推开他,右手压在他左臂的伤口上,重重一下,“别碰我!”
疼痛透过肌肉和骨骼传递,灼烧一般,一瞬间几乎半边手麻了。
顿了下,忍着疼痛,祁禹时单臂拦腰抱起她,走出卧室,放她到客厅沙发。
头疼欲裂,喉咙里全是酒气,沈囿弯腰蜷缩着,四处找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