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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海热恋(95)
作者:引春酌 阅读记录
男人淡淡瞥过来一眼,他耳根红色还未褪去,这样看着也没什么威慑力,她也不怕,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她有一双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
干净的像澄澈的冰雪,在这样一双眼睛的注视下,好像所有的阴暗都无处可逃。
对视几秒,傅宴州败下阵来。
橘黄的车灯柔和又明亮,映在男人清冽的眉骨上,将原本锋利尖锐似刀锋般的压迫感中和了几分,硬是显出几分无奈。
他低声唤她:“宁宁。”
难得从他这样的语气中听出几分窘迫,曲晚宁坏心思的没开口,仍然盯着他。
行驶过一个拐弯,男人把车开到了一边,熄了火,探身逼近,手掌覆住了她的视线。
“别这么看我,宁宁。”
他哑声喊她,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俯身,克制又隐忍地吻落在她的唇上。
那动作太过轻柔,像是对待什么珍贵的宝物,就连亲吻都小心翼翼,生怕唐突了。
曲晚宁心头涌出一股热意。
她仰头环住他的脖颈,主动递上自己的唇。
男人身子蓦地一僵,从先前的轻柔改为凶狠,一寸一寸的攻城掠地,蛮横又强势,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吞吃入腹。
许久之后,傅宴州松开她,落座。
车灯关了,光线格外暗淡,曲晚宁只能透过车窗外的路灯落下的几点光芒看他。
男人大半个身形都隐没在黑暗中,看不清神情喜怒,可光是这么看着却有种说不上来的寂寥,像是一个被遗弃在深冬的候鸟。
似乎在心里做预设,他沉默了几秒,才哑声说:“我承认,我对那个人有点吃味。他比我认识你早那么久,还长得……”
说到这里,他止住,唇角很轻地扯了下,“你刚才说得很对,我比你想象的爱吃醋,也比你想象中的自私自利,占有欲更强,报复心更重。那怎么办呢,宁宁。”
“你会讨厌这样的我吗?”
他声音很轻,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像在接受审判,又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小孩,一遍又一遍的向大人确认爱不爱自己。
曲晚宁听出他话里未尽的意思,弯了弯唇,轻声又肯定地说:“他没有你长得好。”
“不会讨厌。”
“不管阿厌是什么样的阿厌,我都喜欢。”
“只喜欢。”
第91章
这个回答取悦到了他。
傅宴州俯身凑近, 熟练地吻上她的唇.瓣,将她喉咙里溢出的几声呜咽堵住。
“记住你说的话。”
“别再丢下我第二次,宁宁。”
他加重力度咬了她一下,像是警告, 又像是惩罚, 末了, 还是有些心疼, 没忍住低头亲了亲。
“乖。”
曲晚宁吃痛,退出他的怀抱, 掏出手机打量了半天, 发现没流血, 心安了下来。
她仰头控诉:“属狗的吗?”
得了她刚才的告白,傅宴州心情很好,抓住她的手握紧,低低应了一声:“是。”
曲晚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甩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够了啊, 还不赶紧开车?”
男人轻笑着应下:“遵命,傅太太。”
分明是漫不经心的语调,可由他说出来, 就多了几分哄人的意味,让人无端觉得脸热。
傅宴州发动车子。
到家已近九点,雨势愈下愈大,没有停歇的意思。狂风阵阵,隐隐伴随着几声雷鸣。
傅宴州把车停在车库, 两人从负一层上楼,换了鞋进客厅, 顺手把外套脱掉挂上。客厅门窗紧闭,半点风也无,和外面相比,甚至可以称得上暖和。
周姨在厨房里忙活,听见动静,忙探出身问:“先生,太太,我煮了红糖姜汤,你们要不要喝一点祛祛寒气?”
傅宴州说好,周姨便端了两碗过来。
曲晚宁捧着白瓷小碗抿了一口,红糖的甜腻和生姜的辛辣充斥在舌尖,这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一时间说不好哪个更怪。
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她僵着脸,挣扎了几秒还是咽了下去。
剩下的姜汤搁置在桌上没再碰。
傅宴州一口气喝完放下,见她苦着脸的样子,唇角弧度微微上扬,“怎么不喝了?”
曲晚宁评价:“非常难喝!”
“所以……?”
“能不能不喝呀,我洗个热水澡效果一样诶。”
她睁着眼睛望他,双手合十,那双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里写满了可怜巴巴的意味。
傅宴州啧了一声。
难得见她撒娇,算了。
得到他的应允,曲晚宁如获大赦,逃也似的离开客厅,上楼拿了条浴巾进浴室洗澡。
温热的水流洗去身上的疲惫,再出来时,已经十点多,窗帘拢着,遮去外面的风雨,噼里啪啦的雨声被玻璃阻隔,听起来沉闷无比,有点像煮粥的声音。
书房的灯还在亮着,曲晚宁换了身衣服,悄悄走近。
“在看什么?”
傅宴州抬起头,随手捡起一个本子扬了扬,“笔记。”
曲晚宁觉得分外眼熟,再一看,是岑叙给的笔记,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就跟他杠上了?”
男人头也没抬:“在帮你整理。”
曲晚宁这才注意到书房多了一个新书架,靠在书桌的另一侧,上面按照时间依次摆放着从岑叙那里拿的一箱笔记。
她眼睛眨了下,隔着书桌冲他撒娇,“谢谢老公。”
傅宴州早习惯她的变脸,神情没有丝毫变化,把刚整理好的笔记放上,转身,“不过,你说得也没错——”
他说到这停顿了下,半撑着桌子,清冷的目光从她裸.露在外的细白胳膊上掠过,最终定格在她的唇,淡声接上一句:“确实杠上了。”
韩翊没能给他半点威胁感,但岑叙不一样,他长得确实像曲晚宁会喜欢的样子,而且比韩翊成熟,比韩翊有能力,也比韩翊更聪明。
最主要的是他察觉到岑叙的心思。
他喜欢曲晚宁。
这个认知,让他没由来的烦躁。
傅宴州眼皮微垂,继续收拾这一堆笔记,白炽灯下,袖口卷起的一截胳膊,肤色是霜雪般的冷白,愈发衬得他这人有种难以亲近的疏离。
曲晚宁觉得他吃醋的样子有点可爱,隔着书桌,仰头亲了亲他的唇,没够着,只亲到下巴,她有点遗憾,轻舔了下,舌尖很快收回。
男人蓦地停了动作。
他语气平静:“不想我收拾了?”
曲晚宁不明所以,男人却没给她思考的机会,几乎是话落下的一瞬间,就伸手将她揽入怀里。
两人贴得极近,触感分明。
曲晚宁身子一僵,瞬间明白了什么,想说些什么来缓解气氛,只是一动就觉得感官更清晰,甚至因为她的动作更加明显。
她耳根愈发滚烫,头也没敢抬。
这样鸵鸟的姿势,傅宴州没忍住轻笑出声。
“就这点本事…”男人俯身逼近,灼.热的呼吸落在她耳畔,好整以暇地问:“你怎么也敢招惹我,宁宁?”
曲晚宁红了脸,“我没有。”
她哪里想过招惹他,他这人总会变着花样欺负她,她只是想亲亲他,谁知道他这么不经亲!!!
想到这,曲晚宁没忍住往下瞥了眼。
没看两眼,冷白清瘦的大手覆在她的眼上,紧跟着是傅宴州低哑的声音:“今晚真不想好好睡了?”
曲晚宁红了脸。
这么久两人虽然没进行到最后一步,但该尝试的都尝试过,他这人花样多,总会想出各种办法,不进.去也能让两个人都爽。
这还是头一次听他主动提出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