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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资料这种事,温听澜原本想让副部长自己去。结果小伙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下午要陪女朋友一起去上课,结束了晚上有约会,温听澜出力的同时还被喂了一口狗粮。
“好男友。”温听澜将狗粮咽下。
副部长叹气:“现在世道找个对象不容易,陪上课,接送上下课是必修的。”
这倒确实,平时就算是早八去上课也能在出女生宿舍楼的时候看见已经等在楼下的男生。
上周还在外地的老师,把调整的课补了回来。今天结束得不早,温听澜让武菱帮自己把书带了回去,下课了找了主任要了档案室的钥匙。
屋子里满是灰尘的味道,温听澜透过柜子的玻璃看着文件夹的侧面。她对资料在什么位置都有一个大概的记忆,可按照分类和年份找,温听澜都没有找到这份资料。
费了一点时间将所有的柜子都简单翻找了一遍,温听澜才在别的柜子里找到。
心里暗骂了两句,等会儿去还钥匙的时候她一定要看一下主任手里那本钥匙登记簿上看一下上次是谁来查资料的。
原本下课时间就不早,温听澜找完资料从档案室里出来,整栋楼的学生似乎都走光了。
校广播站已经开启了今天的广播节目,
口袋里的手机在响,温听澜一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一边单手锁着门。门锁转动,主席拉了一个临时的工作群,这会儿群里正在接龙发“1”,叮叮咚咚的消息声音掩盖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等温听澜感觉身后有人的时候,一只手已经抓住了自己的衣领。
披散的头发有一部分被那人合着衣领一起被抓在手里,温听澜吃痛地往后仰,想要缓解头皮的痛感。
手捂着头发,她朝后看,一张爬满愠怒的扭曲的脸正看着自己,他满目狰狞。
看清来人的脸之后温听澜汗毛倒竖
箫胜眼睛里全是红血丝,表情狰狞地就像是戏剧里青面獠牙的扮相。温听澜不断地往后退,用尽全力地掰开箫胜抓着自己衣服的手。
温听澜掰不开他的手,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自己的挣扎也只会在这时候激怒他:“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好不好?你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和我说,我没有得罪过你吧。”
“你没有,但你男朋友有。”
男朋友?
陈序洲吗?
温听澜之前确实虚荣心作怪,不排斥别人误会她和陈序洲的关系。但绝对不是现在这种时候和这种情况。
眼见讲理不行,温听澜一咬牙:“得罪了。”
说着便抬起脚,一脚踢在他两腿之间。
领口一松,温听澜拔腿就朝着外面跑。
不远处就是教学楼的大门,身后是箫胜痛苦的哀嚎:“你别走——别——啊——救救我……”
-
宿舍在进行父子局。
张致尧和陈序洲谁都不想去拿马上就到的外卖,这回不是陈序洲请客,既然是AA,张致尧就下了战书。
输的人去拿外卖,顺便把宿舍垃圾拿去丢了。
老王泡面都吃完了,看两个人还没决出胜负,担心他俩会先饿死:“不想去拿外卖,你俩点来干嘛?老老实实吃学校食堂不就好了。”
张致尧操作着电脑里的小人:“钱掉在地上会有人不知道要捡起来吗?学校食堂要是真的好吃,我们会不去吃?……靠。”
说着,张致尧人往后一仰。
陈序洲的手从键盘上离开:“去拿吧。”
张致尧开始甩锅:“妈的都怪老王和我说话,老王你去拿,是你害了我。”
老王转过身,想朝着张致尧的脸上吐口水,一回头就看见电脑上还没有关掉的游戏界面:“就玩个黄金矿工我说句话就能影响你操作了?那你别回我话茬不就好了,话掉在地上不犯法。”
陈序洲催促:“快点去,别外卖又被偷了。”
张致尧一脸怨念地起身,椅子拖动发出了不小的声音,伴随着难听声音一起响起的还有陈序洲的手机铃声。
有点意外,是温听澜。
张致尧八卦的心起来了,起身后也没走。只看见陈序洲接通电话之后表情有点严肃,随后拿起钥匙和外套朝着宿舍外走。张致尧又坐了下来:“你出去啊?那你去拿外卖吧。”
嘭——宿舍门关上了。
老王比张致尧想得多:“咋回事啊?”
“电话也没开免提,我怎么知道?”张致尧霸占了陈序洲的电脑,准备玩游戏,“你神通广大,你知道?”
老王比划了一下自己和他们之间的过道:“我连谁打电话来都没看见,我知道个屁。”
这个张致尧倒是看见了:“温听澜给他打电话的。”
老王立马扯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那你还不去拿外卖?阿洲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对哦。”张致尧反应过来了,既然没有了选择他也只能自己去了,刚起身就看见了垃圾桶里的垃圾还在,“妈的,泡妞就算了,外卖还不拿,外卖不拿就算了,垃圾都不知道去丢。这种男人能靠得住?”
老王笑:“那你去往温听澜邮箱里发送阿洲的投诉信啊。”
-
医务室里难得这么热闹。
值班的校医、学校保安、还有温听澜。
陈序洲到门口的时候,温听澜仰着头坐在病床上,因为房顶灯光刺眼,她闭着眼睛,脸颊一侧还有没有擦净的血迹,浅色毛衣开衫上落了几滴红。等校医拿开手,陈序洲终于看见了纱布下面的伤口,伤口边缘泛着紫青,还好血似乎是已经止住了。
在不远处还有一张病床,病床四周拉着帘子,里面还有另一个校医的说话声音:“裤子脱下来,我先检查一下……扭扭捏捏干嘛?”
纱布对折了两次,然后用胶布固定住了。
温听澜再睁眼已经看见陈序洲了。
他还真来了。
方才温听澜打电话给他,是校医务室里的值班老师让他们联系各自的辅导员,萧胜咬死不肯开口,温听澜打电话给陈序洲简单告诉了他事情的经过,想问他能不能帮忙联系上萧胜的辅导员。
校医给了她两粒消炎药,又告诉了她换药的时间:“脑袋没什么事情,但要是身体实在不舒服不管多晚都要去医院。”
“好。”温听澜应声。
值班老师望了眼走过来的陈序洲,看着人高马大正常的样子,估计不是来看病的,正想开口问他怎么了,旁边受伤的小姑娘倒是先开口了。
“通知他辅导员了吗?”
陈序洲:“说了,可以走了?”
温听澜点头。
她和箫胜来医务室的时候外面的天还微微亮,这会儿月亮悬在宿舍楼顶,缺了一半。
温听澜转动着眼珠想朝上看,只能看见白色的纱布边缘。伤口处是火辣辣的痛感,没法不在意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的。借着四周一些能反光的东西想要看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但看见陈序洲在,她有点尴尬地不敢去看他,倒是他视线落在她额头上,也看见了她领口下泛红破皮的脖子。
“没报警吗?”陈序洲看着伤口表情严肃。
额头顶着个纱布,温听澜觉得难看,低着头想要回避他的视线。
其实额头上的伤也不是箫胜直接造成的,她朝着箫胜两腿之间踹了一脚之后扭头就跑了,结果附近有个教室的灯坏了,上报了好几天之后今天才有人来修。
维修的两个工作人员抬着梯子从里面出来,温听澜没刹住车,便撞了上去。
值班老师叫辅导员也是例行公事,温听澜本身没错,倒也不怕闹上去。
温听澜走得慢,旁边的人也配合着她的走路速度:“没有,让学校去处理吧。”
校医务室前面有一个长长的台阶,温听澜的脑袋其实没什么事情,伤得也不是手脚,但下楼的时候她小心翼翼的。陈序洲下意识伸手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