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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我的都是弟弟怎么办(69)
作者:不迷鹿 阅读记录
可……薄依知知道对方病情,此时想来,的确是她做错了,不该用正常人的交际规则套在应河身上。
可她也不知道怎样才对呀。
薄依知又是委屈又是沮丧,还带着一丝不安和无措,一时间傻坐在边上,过了会,却看着画布,内心“咦”了一声。
虽然还只是雏形,但应河的这一幅画,竟完完全全在朝着她最初的想象发展。
主调黄白,混着浅亮的粉,光辉明亮,像是天国的梦一样温暖祥和,充斥着宁静与喜悦,柔软与甜美。
怎么——?
薄依知尚未从惊愕中解脱出来,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拿住。
她低头,看到刚才还暗暗欣赏并赞叹过的那只属于少年的艺术品般的手,正握住了她的,指肚内侧的温软盖在她的手背与关节,比她想的还要细滑。
这是能让女孩子瞬间心动的手和包裹。可薄依知这会却显然没有什么绮念,她呆茫地被应河牵着,手里被塞了支笔。她下意识握住,却呆立未动,少年执拗地把她的手带向颜料盘。
“你让我来画?”
薄依知看了眼画,懂了。唇角抿出惊喜来。
原来应河还是认可了她刚才添上的一笔,认可了她这个老师,让她来完成这幅画的最后一笔吗?
薄依知盯着画沉吟了一会,轻沾了应河方才调好的最亮的粉白色,轻轻重复抹在他画面最浓重耀眼的区域。
不像是修改,更像是强调。也像是一抹赞许。
“画得很好,我改不了,再改只会破坏整体画面的灵性。唯一的评价就是,你可以再自信大胆一点。”
薄依知搁下笔,微笑着说。
应河还是面无表情,但薄依知莫名觉得,他心情应该是不错的。
可能是因为他不再用长浓的睫毛挡住眼睛,而是认真地看着她的脸。
也可能是他的小动作——她画完了,他却依旧没有放开她的手,好像是忘了,依旧软软地覆握着她的手背,就像是画画的人无意识摩挲画笔一样,中指指节无意识地在她的中指上滑动。
第48章
和应河接触了两次, 薄依知很快便明白了蒋教授口中“很有天赋,但不稳定”是什么意思。
不稳定的才不是技巧,而是他画的主旨。
他的画很极端,好的时候鲜明饱满, 拿出去参加国际大赛都不显逊色, 可是不好的时候阴郁负能量让人窒息, 一团浓郁的暗色疯狂交叠在一起, 不说这种画面传达的情绪绝对会被评审老师不喜,他失控时也失去了绘画技巧的把控,情绪好像野兽装在封闭的盒子里, 只有悲惨绝望的冲撞闷声, 却无法传达出来,只会让人听得皱眉。
但薄依知很喜欢应河。他总是让她想起从前的她。她已经忘了她有这么干净的时候,现在才突然意识到, 从前那个小公主, 身上自有让人喜爱的地方, 并且是很珍贵的, 无人可以模仿的, 就像是天然去雕饰的宝石, 远比流水线生产千篇一律实用的人工珠宝更宝贵。
她懂了蒋教授的用意。她希望她从应河身上找回自己,发掘自己, 重新爱上自己。
在应河这里,她已经开始慢慢爱上自己了。
从前那个比现在还单纯、幼稚、不通世事的她,都那么的灵气逼人。现在的她比当时又进步许多,学会了许多, 凭什么不值得珍爱呢?现在她有自己的时间可以继续画画,设计事业也有声有色, 连她自己都为自己骄傲。
可是薄依知还是太单纯。她没经历过所以不知道,被世俗洪流高高扬起的时候有多轻易,重新找到立足点便有多么难。
她在公司好像回到以前当千金小姐的时候,走到哪里都是团宠,被所有人钦羡恭维。
但其中好像又含着点别的什么。
真正当过千金团宠的薄依知,饶是钝感力十足,也能体会其中细微的差别。这让她很害怕。
她说不太清楚。一定要说的话,很像是动物世界里,小狮子第一次侥幸打败狮子王,周围的同伴会散发善意,佩服并为之惊艳。长辈们也会欣慰地拱着小狮子,期待它有一天长大成为统领森林的王者。可是谁也没预料到小狮子成长得这么快——它几天后又一次打败狮子王。
让人不禁嘀咕,它是否有取而代之的野心。它是否太过张狂。因为它根本不可能胜任的。如果它有这样的妄想,那是不是自己有义务打压,维护某种秘而不宣的规则,树立尊卑有序的威风。
在这样的提心吊胆之下,流言传出的时候,薄依知反倒像是尘埃落定般松了口气。
漂亮明星新人的八卦就像雨水丰沛季节的野草,迎风漫野。
最先是有人传,之前有同事看见她短短一中午见了三个男人,和一个男大学生模样的人一起出现,和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吃饭,又被一个高富帅接走。
薄依知一听这个熟悉的情节就猜到了,之前带着纪润去和相亲男见面,又和许铭基离开逛街,果然被同事看到了,还看了完完整整的全程。
没两天,就在第一波八卦刚好够时间传到公司每一个人耳中,大部分人对这个小八卦开始失去最初的兴趣时,又恰好出现了故事后续:薄依知能进公司本来就是因为勾搭上了公司高层,薄依知前段时间就是包养小鲜肉惹了高层不快,才被针对,后来薄依知和小鲜肉分手哄回金主,才会被选中作品,没想到她转身又去勾引了浦希和元灿。现在金主震怒,已经不管她了,不然这真相还流传不出来。
这其中很多都是杨展飞告诉她的。杨哥以一种“我和你关系好才来通风报信”的态度,每每挤眉弄眼压低声音,带来一个接一个让人烦闷的消息,真实目的则是打探消息:
“哎,小薄,他们都说你是故意勾引浦希的,太过分了,他们跟你不熟不了解你,你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啊……”
薄依知冷着脸,想起之前不小心撞到杨展飞跟同事八卦,用理中客的口吻说着:“小薄啊其实挺单纯,有时候并非有意,但做出的事……唉。”
那一声“唉”意犹未尽,引人遐想,作为薄依知同组的同事说这种话,薄依知相信如今这流言有一半是杨展飞的功劳。
“今天雷浩说你明明年纪不小了,经历也不少了,还装纯装嫩,说你是诈骗。小薄你别理他,他有处女情结还不好意思承认,现在搁那恼羞成怒呢。哎,所以,小薄你偷偷告诉哥,哥绝对不往外说……雷浩是追过你吧?我早就看出来了,不然他整天耿耿于怀地说你坏话,这种人真是小心眼……”
“——吃饭了知知姐!”
皮伶清脆一声,把薄依知拉走。
一到没人处,皮伶就忍不住尖酸地吐槽:“杨哥又套你话呢?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啊,他知不知道他说那话是x骚扰?”
薄依知则有点郁闷:“装嫩真那么叫人讨厌吗?快三十岁的人,总是学生打扮好像确实……”
其实好多人跟她说过,什么年龄就要有什么年龄的样子。有一回她姑姑甚至用了“恶心”这样的词汇——“老大不小了,穿得那么不庄重,有点恶心”。
薄依知其实一直没理解这有什么好“恶心”的。直到今天她才意识到,是不是这在很多人眼里,意味着她在“装纯”——装处女?
雷浩反应那么激烈,不止是因为示好被她拒绝,而是因为被她“骗”了。
两人正排到食堂队伍里,皮伶低声语速加快:“这种诡计多端的猥琐男说的话你也听?按他们的道理,难道女孩子初次之后就必须一夜之间性情大变,昭告天下,方便男人辨认?他们搁那选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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