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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山雪意(27)
作者:晚厘 阅读记录
她吃的有些上头:“怎么才拿了两颗。”
程朔一笑:“随手拿的。”
鹿雨说:“小时候这种糖能吹出声音,吁,像口哨声。”
程朔慢慢道:“不太一样,以前能吹的有两层。”
鹿雨啧了一声:“还真是每个人都吃过。”
程朔开口:“大家的童年都一样。”
不一样的。鹿雨在心里淡淡说。
走过四方街,来到商业街,这里的人渐渐多起来。
路上有客栈圈养的小狗在散步,没有人去追赶它,它跑来跑去,带了一分烟火气息。
鹿雨感慨:“狗比人快乐。”
程朔科普:“狗的脑子小,想的少。”
意思就是说她想太多呗!鹿雨斜看他一眼,有点想打人。
程朔憋着笑,带着她绕过伪装很好的电线杆子,再走两步就快到客栈了。
他看了她一眼,道:“周铃和笛莎没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
鹿雨莫名不喜欢这句话,边界感太深,好像她和他们不是同个世界人。
程朔继续说:“那你挺有劲儿。”
鹿雨不明所以看着他。
程朔道:“能同时训两只鹦鹉。”
鹿雨反驳:“我想训的不是鹦鹉,而是鹰,那只鹰力求稳妥,小心谨慎,但囿于一隅。”
程朔失笑:“那是野狗,不是鹰。”
鹿雨摇头,执着:“是鹰。”
程朔眼神移了一下,停下脚步说:“到客栈了,快上去吧。”
鹿雨侧头问他:“你晚上睡哪?”
程朔说:“车上将就一下。”
鹿雨看他一眼,往前方一指:“为什么不睡客栈。”
程朔仰头看客栈二楼的牌匾,吐字清晰低沉:“玉龙雪山脚下有个免费的珍珠湖,风景美,睡那比睡客栈有意思。”
鹿雨还在回忆珍珠湖的样子,还在想象露天席地看湖是什么滋味,他的声音又恰逢合宜的响起。
程朔转头看她:“想去看看吗?”
第22章
鹿雨踏进客栈的脚又退了回来, 心中没有一丝犹豫,她想看看珍珠湖到底有多像珍珠。
“现在走?”
程朔接话:“如果你没……”
鹿雨对上他的眼睛,没等他说完接话道:“我没事, 不过我要跟两只鹦鹉说一声。”
闲散游客, 多的不就是时间。
来往订房的游客交织, 鹿雨走到边上给笛莎打电话,电话未接通, 她又给周铃打。
这一次电话终于接通, 周铃的声音很快从听筒中传来:“喂, 鹿雨姐?”
电话接通后鹿雨突然卡壳了一下,脑海里有三秒钟是一片空白, 身上还突然冒出一阵难以言喻的隐秘感。
这情绪来的莫名其妙,像背着人做了隐晦的事一样。
鹿雨清了清喉咙, 语气正常:“程朔来了白沙,我俩晚上去看湖, 别把我当失踪人口。”
周铃在电话里“哇”了一声,指控:“你们不纯洁。”
鹿雨嘘道:“别少儿不宜。”
周铃因话制宜:“那什么, 鹿雨姐你可别觉得我多想啊,我就是觉得程朔哥对你不一般撒, 他惦记你这个人,才会想请你看湖咯,瞧我和笛莎,他都把我们忘天外去哩。”
“我阿爸说,人是会忍不住向喜欢的人靠近。”
鹿雨听着周铃的絮絮叨叨心念一动, 目光若有所思的往程朔那看, 他蹲在地上,神情专注的在逗路上的小狗, 把狗训得服服帖帖。
她把目光收回来,算帮他回复:“他有问起你和笛莎。”
周铃讶异:“他说啥了?”
鹿雨如实答:“说你和笛莎是两只鹦鹉。”
周铃抽气:“……好过分哩!”
鹿雨挂断电话,直直杵走到他面前,语气轻了几分:“好了。”
程朔轻轻拍了拍小狗的脑袋,狗甩着尾巴高兴地跑走了,他站起来看了她一眼,问:“脸怎么红了?”
鹿雨微愣,摸了下自己的脸:“热的。”
程朔往她身上淡淡瞥了一眼,见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短款上衣,法式透风,略有些清凉。
“你们姑娘体质不是属寒么?”
鹿雨轻轻咬了唇:“可能我不是女的。”
程朔煞有其事道:“原来我身边还有双性人。”
鹿雨:“……”
古镇距离珍珠湖不远,只有十多分钟的路程,是云龙雪山底下一个免费观赏的湖。
程朔开着越野,一踩油门,很快就到了。
鹿雨下了车,观摩着风景,她喜欢珍珠湖的名字,珍珠湖也如它的名字一样,小而精致,既像不远处玉龙雪山的“眼泪”,又像镶嵌在草地的珍珠。
整个湖被青山包裹,暗而静,静而清。
程朔从车上搬出折叠桌椅,像变戏法一样,陆续拿出照明马灯,开心果,鲜花饼,酸角糕,矿泉水。
有准备之人都有经历,鹿雨猜,他以前一定经常出远门。
程朔从车上拿了块毯子,递给她:“白天天热,但晚上有夜露,还是披着吧。”
鹿雨眼一瞅:“谁的?”
程朔耸了耸肩,意思明确。
鹿雨闻了下,上面是柠檬和薄荷混香,而不是汗酸味。
她把毯子披在肩膀上,只要稍稍低头,整个人就能被他的气息所包裹。
鹿雨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越来越坦然的接受他付诸在自己身上的某些行为,本能觉得他没坏心,他说的有道理,想想真奇特……
程朔看着她目光直直地盯着湖面,时而蹙眉时而放松,仿佛心里正在经历狂风的洗礼。
他打开装鲜花饼的保鲜盒,推到她身边,道:“焦姨亲自做的鲜花饼,尝尝看。”
鹿雨不饿,但她还是想尝尝味道,她取了一块吃,第一口就蓦然顿住了。
“这味道很像小时候我妈做的饼干。”鹿雨又咬了一口,云淡风轻说:“但时间太久了,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记错。”
程朔听言,看着她:“就当是吧,还要再吃一块吗?”
鹿雨抱着膝盖点头:“要。”
第二块,鹿雨开始慢慢品尝,一边努力回想曾经的味道。
人的脑子储存不了太多事,记忆藏在里面,也会一点点消淡。
她一下子变得沉默无声,感叹世间不公的无能感,在这一刻到达巅峰。
程朔看到她眼底的脆弱:“世事无常,万事看开。”
“我真很想她,无数次的想。”
如果说平时她是艳丽明朗的百灵鸟,而此刻就是蹲在阁楼悲伤哭泣的小鸟。
程朔立在她身侧,替她挡住西边吹来的风,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他的安慰寂静无声,但就在她身后,转身就看见。
远处墙头炊烟袅袅,马灯的光在两人之间围绕,程朔剥了几粒开心果,一颗颗放整齐,在桌上摆了个笑脸。
笑脸对着鹿雨,也看着她,搞怪又明媚。
鹿雨看了一眼,忍着要笑不笑,囫囵地扔了颗开心果到嘴里,马上皱起眉吐掉:“不好吃,是潮的。”
程朔尝了一口,也吐掉:“黑心肠老板卖陈货,我回去揍他。”
他眼神正儿八经,表情认真,看样子是真想把卖开心果的老板拎起来揍一顿。
鹿雨眨下眼睛:“可能人家也不知道东西坏了。”
程朔抿唇:“那好心肠姑娘把开心果喂鱼吧。”
“鱼吃开心果?”
“泡软了就吃。”
程朔把一包开心果剥了壳,把果干收集好给她:“来,拿着,把坏情绪都扔出去。”
鹿雨没动,程朔抓起一颗放她手心,握住她的手,把那颗果干远远的像湖水深处扔去。
果干“扑通”一声,像漂流瓶远远的沉下去。
鹿雨抬眸看着湖面,自己试着扔了几颗,扔到后来越扔越远,尝到了比蹦极还要轻快的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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