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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山雪意(32)
作者:晚厘 阅读记录
程朔表情不变,脸上写着你哪里不是了。
鹿雨想吐血, 她跟着他走进公共厨房,靠在门上,看他收拾袋里的东西。
没清洗过的羊肉还是血淋淋的,鹿雨瞥开这个画面,目光挑着蔬菜看, 见里面有芹菜、西兰花、茄子, 芋头花和她分不清名字的菌子。
“不然我帮你洗菜吧,芹菜要折, 西兰花要洗干净,菌子上还有泥,你想做一大桌菜任务还繁重呢。”
程朔瞧了眼蔬菜袋子,于是说:“不洗干净晚上扣你米饭。”
鹿雨立刻还嘴:“恶势力!”
公共厨房里,鹿雨坐在木椅上低头择着芹菜,这里的芹菜小,细细短短的一根,但很嫩。
她把择好的芹菜放进篮子里,又开始切西兰花。
程朔不知从哪翻出条围裙,怕她弄脏衣服,想着给她:“你把围裙系上。”
鹿雨抬头看了一眼,他手上这条围裙看着颜色暗,但是是新的。
“不用,你系吧。”
“我衣服脏没事。”程朔拎起围裙的挂绳,给她套头里去了。
鹿雨手被他手肘顶了一下,西兰花从菜板里滑出掉在地上,咕咚咚滚远了。
她“诶“了一声:“别跑……”
程朔无声一笑,去把西兰花捡了回来,拿到水龙头里冲了一下,扔她切好的碗里。
他抬头,挑下巴指了指碗:“你这西兰花切得是不是有点太短了。”
鹿雨心想我切这么好,你竟然还嫌弃,咕哝道:“摆盘就这样啊。”
程朔想了想说:“谁说要摆盘了,我想炒个西兰花炒虾仁。”
鹿雨愣了一下:“那怎么办,我都快切好了,你看,下面部分都在这。”说着,把剩下类似球状的梗茎拿了起来。
程朔接过来认真看了一眼,往空中抛了抛:“虽然挺浪费,但你切的水平真不错,知道的以为你在切菜,不知道得能以为你在除草,平平整整,能感动死强迫症。”
鹿雨听闻,毫不客气地挥起手肘往他腰腹上锤了一下。
程朔弓着腰躲了下还是没躲到,他腹部没绷着,还是软的。
鹿雨察觉出来,故作随意问:“晚上都准备了什么菜?”
程朔咳了一下,扭头瞧着菜报菜名:“红烧鸡块,烤羊排,菌菇鸡汤,炸排骨,茄子炒芋头花,南瓜炒虾皮,西兰花炒虾仁。”
“这么多。”鹿雨张大嘴巴:“这要忙到啥时候?”
程朔淡淡道:“也快的。”
鹿雨“嗯”一声,去戳了戳胖墩墩的茄子。
人心都是相互的,祥叔和焦姨帮他看店,是热心是实在,他费了心思回请人吃饭,是人情往来亦是感谢。
鹿雨平时不太沾阳春水,但认真做起来也不拖后腿,她洗着芹菜,像洗筷子那样搓了搓,沥干水进行备菜。
接着陆续是泡西兰花,剥玉米,洗茄子
洗芋头花……
鹿雨摸了摸额头,累……太累了。
程朔把羊排送进烤箱,转身时,目光落在她脸上,见她舔舔嘴唇,忙的一脸懵逼。
程朔从袋子里拿了几颗泡水用的山楂和荔枝,给她:“累了吧,坐着吃点水果休息一会。”
鹿雨瞄了一眼他手上红红的果子,拿了几颗放进围裙前面的小兜里,剥着荔枝说:“要是没人来帮你,你一个人怎么搞得定这么多菜。”
程朔看她慢条斯理地剥着荔枝,手和荔枝一样白,道:“来得及,就是累点。”
鹿雨一口咬掉荔枝,真心佩服:“你可真厉害。”
程朔一笑,抬抬下巴:“荔枝甜吗?”
荔枝饱满水润,甜的清香,真挑不出毛病。
鹿雨说:“甜的,你不尝一个?”
程朔道:“有空在吃,现在手脏。”
“剥一个荔枝能浪费多少时间。”鹿雨从荔枝尖尖的中间一条线剥开,雪白水润的荔枝肉脱壳而出。
她递到他嘴边,声音淡淡:“咬。”
程朔愣了一下,低头瞥了一眼,张了下唇:“你吃吧。”
鹿雨稍瞪圆了眼,轻嗔:“快点,手酸了。”
程朔吸了下腮帮子,硬着头皮咬进嘴里,牙齿咬的太急咯到了核,被顶麻的感觉窜到头顶,不自然的皱了下眉。
他舔了下牙齿,说:“吃完了袋里还有,别客气。”
鹿雨摇头:“不吃了,待会还要当摆盘。”
程朔笑:“少不了你现在这几颗。”
鹿雨无话可说,看着他处理鸡肉,转头去切菜。
南瓜不太好切,鹿雨磨了会洋工,半天才切了半个,她抿了抿唇,笑讽:“你挑水,我种田,这不就是夫妻双双把家还。”
程朔低头剁着鸡脚,目光从她切得奇奇怪怪的南瓜上扫过,朝她挑了挑眉:“你这切南瓜的技术,夫妻俩得饿死。”
鹿雨拿眼角瞧他:“我们那炒南瓜就这样,地域文化差异不同,你懂个der。”
“你懂个der。”程朔学她说话,扯了下嘴角:“说话挺时尚啊,还带个东北口音。”
……
鹿雨呼了口气,差点给他噎死。
帮完忙,鹿雨走出公共厨房,去楼上待了一会。
她拿着手机看了会微博,又刷了会抖音,看到简悦连续给她发了条微信语音。
她点开一听:
“香水很feel,晚上小鲜肉请吃饭,已经喷上了。”
鹿雨回她:喜欢就好,是小鲜肉喜欢就好。
消息刚发出去,简悦的电话就杀过来了。
“我听你语音说话声音不对,你不是说去云南放松心情,我咋听你声音累得不行,你是哪方面累得不行?”
简悦用她三寸不烂之舌,直达问题关键,关键是她这脑子太能想,纯洁的事但她耳里转个弯就和龌蹉没两样。
鹿雨自动过滤掉她夸张过度的想法,捏了捏脖子:“我去洗菜了,还切了南瓜。”
简悦在电话里惊呼:“你去劳动大改造了?”
鹿雨回:“就帮个忙。”
“帮谁的忙?就你那客栈的老情人。”简悦啧啧两声,颇有深意:“你们俩确定是单纯的租客关系?”
鹿雨淡定地回:“何以见得我俩不是单纯的租客关系?”
简悦咯咯笑道:“你们这又是朝夕相处又是过于频繁的交流,说出去鬼信啊。”
“这儿的人跟你身边要上位的鲜肉不一样,不谈风月,很纯粹。”
“哟哟哟都帮着说上好话了,是不是马上就要有实质性的进展。”
听完简悦的话,鹿雨笑了笑:“你今晚早点睡。”
“为啥?”
“心理已经很变态了,身体一定要健康。”
……
挂断电话,鹿雨换了身衣服下楼,花团锦簇的院子里香味芬芳,树影浮动,最中间地方已经放好了桌椅,就差上大菜了。
看着一院子的花,又看着光秃秃的桌子,鹿雨觉得缺个摆花,云南的天气是花的神地,她在院里折了几支洋甘菊,小皱菊,香槟玫瑰,芍药,茉莉,洛神,每个几支加起来就有一大把。
她在柜台角落找到两个玻璃花瓶,到水池上洗干净,加了点水,插上花。
摆花有了,就是桌子差强人意,鹿雨又咚咚咚踩着楼梯从房间里拿了两块钩织桌旗铺上,把花瓶放上去,这下顺眼多了。
天暗下来,淡淡月光拂过人间。
程朔端着菜走到院子里,就见原来的老桌子已经大变样,不再古板,花瓶里颜色淡雅和浓烈的花搭配在一起,秀美无暇,红火热烈,是她的风格。
他把菜放到桌上,四下一扫,就见她坐在院子门口的门槛上,画板搁在腿上,心无旁骛的绘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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