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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山雪意(43)
作者:晚厘 阅读记录
程朔奇怪地瞧她:“还喝,你不怕在喝醉了。”
她喝醉两次,两次行为都不太老实,一次是上手摸,一次嘴里哄,耍流氓的是她,不好意思躲起来的也是她。
鹿雨看向他,这次很认真:“就喝一杯,喝不醉。”
程朔看她坚定的模样,破天荒没有拒绝她:“就喝一杯,喝完睡觉。”
鹿雨去拿酒,心里默默想:哼,喝酒管就算了,睡觉也管,真当以为现在我还是你房客呢。
阳台上晚风习习,整个城市很安静。
鹿雨拿着酒杯,倒上红酒,一杯递给他,一杯留给自己。
酒红色的液体盛在玻璃杯中,被灯一打,不喝也有点醉人。
鹿雨举起纤细的手臂,拿着杯子的手微斜,和他干杯。
程朔背靠在阳台上,风翻起他的额发,他的目光像褪去温潮时的平和,和沉静的夜色融为一体。
他拿起杯子和她轻轻一碰,清脆的叮咛声下是两只不小心触碰到的手。
肌肤滚烫,触感细腻。
两个人短暂的对视一秒,鹿雨从他身上找到了很细微的发现,她手指了指:“你额头有个月亮痕迹的疤。”
程朔滚了滚喉咙,回她:“小时候撞墙留下的。”
鹿雨听了点点头,说:“看来头上有疤的人还挺多。”
“什么?”程朔没听懂她意思。
“以前我跟你说过,有个人曾救过我的性命。”鹿雨看天空继续道:“和我同行的人说,他额头上有个疤。”
程朔看着她的侧脸,很认真的问了一句:“你想找他?”
鹿雨不置可否:“没有他,我怎么从生死一线活下来,铭记是因为感恩,至于找人,有想过,但是天涯海角人海茫茫,怎么找呢。”
怎么找,上哪找,他愿不愿意让她找,这些都是该考虑的。但是从他做人好事就走的态度,大概率是不想被她找到,所以啊,何不顺其自然,有缘自会相见。
一杯红酒很快见底,鹿雨抬头看她,被酒熏的微红的脸颊做了个结束的表情:“喝完,睡觉了。”
程朔“嗯”了一声,朝她极淡一笑。
脸上在笑心底却多了两个无法言喻的矛盾,有为她铭记所高兴,但身体隐蔽的角落却传来一声叹息,那是未说出的话在反抗。
第34章
清晨, 阳光露了头,照得满室徜徉。
鹿雨手抓着棉被,咽了咽干涩的喉咙, 双眼放空, 还在陷在梦里的余温中。
她觉得自己中邪了, 要不然怎么会梦到程朔,还做了这个百爪挠心的梦。躺在床上静默的想了想, 让她有这个状态的罪魁祸首只有那套衣服。
梦里的画面在她脑海中生了根, 她翻了个身, 闭着眼睛把头埋进被窝里。
被角越来越潮湿,用自虐方式逃避了一会, 鹿雨认清做春梦的现实,她把所有的错都归咎于梦不受人控制, 跟本人龌不龌蹉不搭边。
放平心态后,鹿雨打开了房门, 似寻常一样出去,只见沙发上空荡荡, 抱枕整齐划一的像没人睡过。
她目光一转,本能去找他的人, 只见飘拂的白纱下,他伫立在阳台,赤着上身从烘干机里取衣服。
他将衣服抖了抖,接着双手伸进衣摆,弓着腰, 腹部绷着, 利落的套上衣服。
直到新鲜的□□被布料遮挡,鹿雨才眨动了眼睛, 有句话说得好,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程朔关上烘干机的门,捋了把潮湿的头发,转头看到她怔了半刻,不知道她站了多久。
鹿雨抱着手,和他投过来的眼神接触,她镇定的不像个偷窥者。
程朔走过去,看着她桃花初开的脸,说:“脸这么红,又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吧。”
面对他的质问,鹿雨嘴角翘起来:“你光着上身在一个单纯的姑娘家,我还没说你耍流氓呢。”
她如此淡定的表情,越是反常心里越是有鬼,恐怕他赤身从烘干机拿衣服时她就已经在了。
程朔想到这里,身体没来由的涌起一股燥热。
鹿雨见他无从反驳,眉眼弯着,浅浅的一笑。
清晨柔和的光线让人褪去杂质变得柔美,她微微仰头,有着几分倦懒。
程朔看着她,喉咙卡了卡。
两个人彼此凝视,却不料,这时候门铃响了。
鹿雨微顿,她神色冷淡的看着门口,舌尖舔了下嘴唇。
“你帮我开下门。”她看着他说。
看着她忽然受刺激的表情,程朔忽就想起在珍珠湖那一晚她说过的遭遇,能让她反应如此大的只有她那惹人厌的亲生父亲。
他摸了摸她的头,告诉她“别怕”,转身去开门。
门外,贺嘉均抱着一大束玫瑰花站在门口,等程朔把门一开,两人目光对上,都眯了眯眼。
根本无需思考,最先有反应的是贺嘉均,他冷眼打探眼前的男人,心头涌上强烈的危机感。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程朔看着他,嗓音淡淡:“跟你没关系。”
顷刻间,贺嘉均绅士风度消失,咬牙骂道:“管你哪来的,我告诉你,你离她选点!”
因为不知道他和鹿雨之间的关系,程朔蹙了下眉,未应。
鹿雨虽然让他去开门,但一直竖着耳朵在听,她走到门头看到是贺嘉均,嘴一扯:“你来干什么?”
贺嘉均推开门走进来,质问:“鹿雨,他是谁!”
鹿雨看着程朔:“你刚才怎么回他的?”
程朔目光在她脸上轻扫而过,给出回答:“没说。”
鹿雨点头,对上贺嘉均气急败坏的脸,嗤笑道:“他是谁,跟你有关系么?”
贺嘉均从不敢惹她生气,稳了稳情绪朔:“好,我不问这个,但是你得让他走。”
跟这样一个自我为中心的人,鹿雨不想浪费自己口舌,她耐心告捷:“你没看出来,这儿你才多余吗?”
“贺嘉均,我是不是已经跟你说过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也跟你说过让你从今往后别来我跟前晃,背后刺人一刀再来马后炮,你不嫌搞笑吗。”
贺嘉均心急的解释:“鹿雨,那件事是我不对,但是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我不知道你爸想从你这里打财产转移的主意,我也被他骗了。”
“你扪心自问,我除了这事做错了,其他哪里还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况且事情不是没成功,你也要判我死刑?”
鹿雨嘴角轻扯:“我眼里容不得沙子,做了我们就say goodbye。”
“你不是眼里容不得沙子,你是已经有别人了吧。”贺嘉均焦急的拽了下领口,指着程朔:“是不是因为他,你是不是为了这个狗男人才甩我!”
……
程朔被手指着勉强还能忍,但是狗男人这话一出来,当场就被气笑了。
他睨他一眼,回头对鹿雨说:“我是狗男人?”
鹿雨瞪了他一眼,脸上仿佛写着你添什么乱呐?
程朔挑眉道,仿佛也在说那你跟他说明白了。
鹿雨看着他狭长的眼睛,捕捉到他细微的表情,有点儿心领神会了。
狗男人,不是!骚男人还会带她骗人了?
鹿雨抬眸,给了贺嘉均一个正眼,抿了抿嘴说:“贺嘉均,我最后再说一遍,我做什么都用不着跟你汇报,我甩你也是你不做人事,你会上鹿向乘的当,你心里想做什么自己清楚,成年人做就做了,别委屈自己装小白兔,我言尽于此,现在拿着你的花,从我家出去!”
这串话刺痛了贺嘉均,他冷峻的面色被击溃,姿态狼狈的试图留下什么:“鹿雨,你会后悔的。”
“这世上男人一大把,我谈的起也换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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