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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山雪意(52)
作者:晚厘 阅读记录
程朔语气轻松:“唱首歌吧。”
鹿雨不大相信马懂歌,下意识看他:“它还懂歌?”
“它很聪明。”程朔表情认真:“或许你可以唱首轻快点的歌。”
鹿雨发现现在当马比当人好啊,骑马还得先哄马高兴。
她好整以暇的往后退,和马平视,理所当然的问它:群依五而尔齐伍耳巴一“喂,你要听什么歌。”
路易大而黑的眼睛眨了一下,呼了口气出来。
鹿雨跟它较真:“说人话,别吐气。”
程朔看了她一眼,抿了下想笑的嘴角,但忍笑有点难,他捋了把飘逸的头发背过身去,直到身后传来她清唱的歌声。
……
他转过身,相处了这么久,他没听过她唱歌,她唱歌时的声音和平时说话不一样,甚至差别很大,她说话时不会去调整情绪,所以声色会带微凉,而她唱歌声音偏软,找个好听点的形容词就是暖阳般温柔。
程朔很注意分寸,也不会盯着姑娘的脸一直看,但看鹿雨时,这个习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打破了。
她身上有种致命的魅力,会忍不住被她吸引。
这种吸引第一当然是她好看,从见到她的第一次,和云南的第一面他都是这么认为的。
她在阳光下,就像只清矜的花孔雀。除开容貌,就是她的眼睛,她的眼神很清静,总是淡淡看人,但当她目光灼灼时,她一定有所图。
所以这也造成了性格是她最大的不同点,不骄不躁,慵懒清醒,合群不合人,挑剔不挑人,被同性所崇拜。
就是这样聪明的姑娘,也有呆傻的时候,他说让她和马熟悉是真话,不熟悉上马马会受惊吓,但是说马爱听歌纯属是他在瞎扯淡,没想到,她真听进去了,而她认真的表情确实……很可爱。
鹿雨的歌声戛然而止,因为她发现程朔背手而立,嘴角扬起一个微微向上的弧度,她笃定,他在笑!
经过短暂的沉默过后,鹿雨没有质问,而是干脆就挥起拳头在他胸膛上用力捶了两下。
程朔没避开,任由她出了气,姿态闲适站在一旁说:“我扶你上去。”
鹿雨看了他一眼,以防他在耍她,男人嘴角噙着点笑意,用手在马下搭起了梯子,怕她够不到马蹬,让她踩着他的手上去。
她今天穿了双白球鞋,从草地上一路走过来鞋底都是泥,所以没打算踩着他的手上马。
她试着左手拉紧马缰,抬左脚并用右手将马镫套入左脚,右手握住马鞍的后桥同时在左脚的作用力下翻身上马。
程朔在她上马时扶了一把,她轻身灵巧,动作虽然不算利落,但也有几分娴熟。
她坐在马上,白皙骨感的脖颈仰起,像只温顺的白天鹅。
程朔语调懒散轻快:“坐稳了,我牵着路易先带你转几圈。”
鹿雨从马上看他:“行,牵马人。”
程朔拉着马缰,拍了下马腹,路易得到指令,马蹄轻踏,迈着小方步走起来。
坐在马上很稳,况他还拉着缰绳,鹿雨没觉得害怕,整个人很放松。
整片草地很大,白而轻的蒲公英随风而飘,程朔迎着晨风沿着树荫走。
他看着远处的天空,说:“从马上看风景是不是与众不同?”
鹿雨从上面看他,懒洋洋的开口:“感觉很特别,怪不得你每天很早出门,原来在马场骑马。”
程朔解释:“也不是每天都来,但只要有空会来转一圈。”
鹿雨又问:“怎么没看见峨眉生的小马。”
程朔指了指马场的房子:“怕生病,还关着。”
鹿雨下巴颌儿尖尖,点了下:“那倒是,马也只能生一个,宝贵呢。”
她一本正经的说着宝贵呢三个字十分滑稽,很有本地人说话的架势,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
鹿雨跟着保护协会去非洲草原看过斑马生崽,过程跟人一样也会难产,但马生下来比人厉害,生下不久就能站立和行走。
她好奇问:“峨眉生的是小公马还是小母马?”
“公马。”说起这个程朔神采飞扬:“路易和峨眉的基因很好,千乘成年后大概是匹好的骏马。”
“千乘,好听。”鹿雨夸他:“你还挺会取名字的。”
程朔抬头笑了笑,就听到她又问了一个难解的问题。
“你怎么没给院子里的鱼取名字?”
鱼池里的鱼好分的能分出来,难分的可都长一模一样。
程朔心里有些好笑,没有立即回这个滑稽的问题,对着鹿雨看了半天,道:“鱼先不取了,我先给你取一个吧。”
鹿雨抬头看她,就听见他嘴中温柔的说出三个字:“小雨点。”
小时候,母亲叫她雨点,长大她反而还更小了,变小雨点了。
鹿雨勾起嘴角一笑:“那我应该叫你什么,朔哥……哥?”
她的声音放的又轻又软,像情人间的呢喃,缠绵悱恻。
程朔磨了下牙,被她这声朔哥哥叫得头皮一麻。
第41章
马场露天阳台上, 有用碎玻璃制成的风铃,风一吹,玻璃敲打听着清清脆脆。
藤扬头顶上插了根草, 手扶在栏杆的柱子上, 啃着苹果对周铃说:“这两人是不是故意的, 跑到这儿来秀恩爱?”
他刚喂完小马出来透透风,哪知道一出来就看到远处草地上两个人你侬我侬, 金花坐在马上, 程朔那小子跟痴男一样, 真能花前月下。
周铃抱着兔子喂草,笑嘻嘻听着。
藤扬看着周铃说:“你说, 这两人是不是处对象呢?这样肯定在处对象了吧,不处对象, 干嘛一大早牵马出来玩。”
“虽然现在马场紧要关头是有点不务正业,但终身大事还是要紧的。”藤扬啃着苹果芯子, 嘟嘟嚷嚷:“你看朔子的眼睛,恨不得长到鹿雨身上去, 可这两人怎么不亲哇?”
周铃把喂饱的兔子放下,吐槽说:“藤扬哥, 你嘴好碎哦,别人处对象怎么可以偷看撒。”
“我不偷看我是正大光明看哩。”藤扬说完,又道:“你快来看,学学经验。”
周铃摇头:“处对象一点不好玩。”
“哎呀,你年纪轻轻懂什么, 等你再过两年你阿爸再怎么留你也要把你嫁出去。”
周铃托腮说:“嫁出去就嫁出去呗, 打我了我就跑回来。”
“什么跑回来,你要打回去, 男人就是欺软怕硬的。”藤扬把果芯扔掉,兔子跑过去啃了两下。
周铃想了想:“打不过,我只会抓头发。”
“那下次有人欺负你了告诉藤扬哥,我帮你揍他。”
“好撒,那就这么说定了。”
两个人兄妹情深的说完,藤扬回头一看,发现风中骑马的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好嘛,人都不见哩。
古城的早市升起了一天的烟火,桥头上摊摊堆堆,行人快走而拥。
鹿雨和程朔并肩而行,穿梭在勤劳的赶路人中,在清晨时分,走进了一家米线店。
豆花米线的招牌图片摆在门口,因久经岁月,招牌图上的色都掉了,但依旧阻挡不了上门探店的人和老熟客。
云南的米线店一向不缺生意,不管早上再早,晚上多迟,生意经久不衰。
鹿雨打探着这家米线店,墙壁发黄,上面都是油烟色,比她去过的都要陈旧,看上去快有十多年了。
但看这里座无虚席的生意和本地人的穿着,就知道这家肯定是老字号了。
鹿雨站在墙壁前看菜单,菜单都是手写字,特传统。
她扭头看程朔:“给我推荐一个。”
程朔指着菜单第一个米线:“试试豆花米线。”
鹿雨愉快下决定:“那就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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