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誓从夫(出嫁从夫系列之六)(31)

他刚刚究竟做了什么?

☆ ☆ ☆

为免再添麻烦,他们决定绕道山西,一路逃难似的猛赶路,直至渡过黄河到交口县的一个小镇里才停下来,在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里打尖留宿,计画休息两天再继续赶路。

于是,大家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好觉,翌日清晨一大早,用过早膳后,满儿便扯着金禄出去逛逛,而金禄也好好脾气地任由她把他扯出客栈去,自然,塔布与乌尔泰也跟去了。

「这种地方有什么好逛的?」萧少山嘀咕道。「由南到北不到一刻钟就走完了,她是想去看看这里的石板路够不够平是不是?」

「我猜满儿是想找个地方问妹夫话。」竹月莲若有所思地说。

「问什么话?」

竹月莲转注玉含烟。「问妹夫他的武功如何又恢复了?」

「对,含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说他的功力尽失了吗?」王文怀严肃地问。「但现在看来他的功力不仅未失,而且更可怕,他手上并无兵器,却比兵器在手时更凶悍,那是为何?」

玉含烟苦笑。「我也一直在想这事,说我搭错脉并不太可能,但……」

「等三姊回来再问她不就行了!」竹月娇最懒,连想一下都懒。

「如果她不肯说呢?」

「那又怎样?」竹月娇满不在乎地反问。「有武功没武功不都一样,姊夫就是姊夫啊,他有他的立场,我们也有我们的立场,但为了三姊,他什么都肯干,就算让他除去自己人他也不会皱皱眉头,这就够了不是吗?」

「没错,」竹承明庄严地点点头。「无论女婿有没有武功,我已承诺满儿不会再伤害他,这项诺言,我绝不会打破。」

「就算是这样,我才不信你们都不好奇,」王瑞雪咕哝。「他的武功究竟是如何恢复的,昨天他又是如何杀死那些喇嘛血滴子的,还有他是如何让那沟渠崩陷的,我不信你们会不想知道答案。」

众人只相顾一眼,便异口同声给她一个超乎热切的回应。

「废话,谁不想?」

☆ ☆ ☆

「塔布一得知我的功力尽失,便设法进宫里去偷了两支紫玉人蔘。」

「宫里怎会有?」

「是朝鲜的贡品。」

「原来如此。」

竹月莲猜得没错,满儿确实是拉金禄出来满足她的好奇心的,所以一出客栈就往镇外走。此刻,他们便在镇北的云梦山半山腰上,两人并坐在一块突出的大山岩顶端眺望山下的小镇。

「那……」满儿双手托腮,歪着脑袋瞅视他。「夫君你的武功是不是有点不一样了?」

金禄颔首,沉思片刻。

「记得那日为夫的剑被湛卢剑砍断之后,王文怀曾说过毁天灭地剑法是有弱点的,只要我手中无剑,毁天灭地剑法便施展不出来了,其实……」

他淡然一哂。

「他说错了,毁天灭地剑法毫无弱点,只是为夫我尚没有足够的能力将毁天灭地剑法发挥至极限,因为这套剑法本身附有一套内功心法,必须使用这套内功心法才能将剑法发挥到极限,只可惜……」

耸耸肩,他唇角无奈地撇了一下。

「倘若先行修练过其他内功心法,便再也练不成这套内功心法,五王叔并不知道这件事儿,而当为夫我领悟到这件事儿时,也早已修习过五王叔教我的内功心法,所以为夫我也练不成毁天灭地剑法的内功心法了!」

两手一摊,他哈哈一笑,状极悠哉,满儿不禁恨恨地捶他一拳。

「哈什么哈,才说一半,你还不赶快说下去,欠扁啊你!」

「好好好,我说,我说!」金禄拿来她的小馒头亲了一下。

「那回我的功力尽失,十二经八脉全都错开了位置,亦即彻底根除了为夫先前所练的内功根基,因此为夫在服下紫玉人蔘之后,当塔布以真力为我打通经脉时,为夫便乘机修习毁天灭地剑法的内功心法,当为夫我受损的经脉痊愈之时,也同时练成了毁天灭地剑法的内功……」

「因祸得福!」满儿脱口惊呼。

「可不正是。」金禄笑吟吟地点头赞同。「而在为夫服食下第二支紫玉人蔘之后,昔日由五王叔的内功心法所辛苦练成的内力,也顺利的转化为毁天灭地心法的内力……」

「一点也没浪费嘛!」满儿喃喃道。「那你现在……」

「没错,为夫已能将毁天灭地剑法发挥至极限,再也没有任何弱点了。」

满儿双目一凝。「你是说……」

金禄嘴角顽皮地勾起来。「娘子想知道?先亲一个来,为夫再考虑考虑!」

耶,竟敢跟她撒刁!

满儿心里一火,两手便乱打出去。「说不说?说不说?说不说……」

「哇哇哇,救命啊,打死人了!」金禄两手抱头,狼狈投降。「好嘛,好嘛,我说嘛!」

满儿收回手,可丹凤眼还气唬唬的瞪着。「别给我耍诈!」

「为夫不敢。」金禄可怜兮兮地瞅她一眼,哀怨地抽抽鼻子。「娘子好凶喔,老是给为夫脸子瞧,明明为夫也是挺受人待见的,为何到了娘子跟前,三言两语娘子便落下了脸儿?」

「笑死人了,挺受人欢迎?」满儿嗤之以鼻地哈了一声。「你才常常端着一张冷脸儿,谁会欢迎那种脸子?」

金禄认真想了一下,忽地咧嘴嘻开来。「娘子你啰!」

憋了一下憋不住,满儿噗哧笑出来。「你真是不要脸皮!」

金禄滑稽地眨了一下眼,然后弯身捡起一根粗树枝。「来,仔细看着。」

「看什么?」

「看它怎么断的。」话落,右手虚空一划,粗树枝便无声无息地断了。

「欸?」满儿错愕地惊呼。「它是怎么断的?」

「剑气。」

「剑气?」满儿呆呆地重复,蓦而沉下脸。「胡扯,连剑都没有,哪里来的气?」

金禄莞尔。「为夫不需要剑,只需要剑招。」

「不懂。」满儿很老实地承认自己的脑筋不够聪明。

「你不需要懂,娘子,」金禄温柔地握住她的柔荑。「你只要知道,剑本身曾是为夫唯一的弱点,但自今尔后,为夫不再需要剑,也就没有任何弱点,任何人都伤不了为夫我,娘子也不用再为我担心,你只需要明白这点就行了,娘子。」

明眸怔楞地瞅着他,「你是说……」满儿小心翼翼地道。「现在的你真是无人可敌了?」

金禄颔首。「可以这么说。」

想了一下,满儿又问:「不会再发生如同去年在榆林那种事?」

「绝不会。」金禄断然道。

又凝视他好半晌后,她才偎进他怀里。「很好。」功力恢复就表示他得继续任由雍正支使去做一些危险的工作,所以她并不因此而觉得特别高兴。

但反过来说,失去武功就毫无自保能力,依赖他人保护的经验她可丰富得很,那实在不好受,特别是对他那种心高气傲,并曾拥有一身惊人武功的人而言,那说不定比死还痛苦。

所以,还是让他拥有那身武功吧,最起码,他自己并不想失去它。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练成心法是一回事,使出剑气又是另一回事,」金禄轻柔地摩挲着她的背。「事实上,在能成功使出剑气之前,为夫压根儿不知道练成心法之后会有什么不同,所以……」

「你想练成功之后再告诉我?」

「是如此。」

「你多久前练成功的?」

金禄略一思索。「十多天前吧。」

「十多天前?」满儿惊叹。「才十多天就这么厉害了?」

「那与练多久无关,一经领悟,便是如此了。」

「那是你吧?」满儿咕哝。「换了是我,也许练一辈子也领悟不了。」

「嗯,的确。」

「你说什么?」

「没,没,为夫啥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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