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夫君(6)

爹娘替他娶媳妇,本是为了传宗接代,然而,裴逸凡在见了自己的新婚妻子后,却不想……不、是不敢碰她了.老天!她是那么的美绝尘寰?那么的清丽无双,而他却是个见不得人的鬼脸残废人,他哪有资格去碰她/所以,自惭形秽的裴逸凡,直等到媛媛熟睡之后,才悄悄地摸上床,不想惊醒她,可是……

老天!她的睡癖还真是有够糟的!

当媛媛仿佛八爪章鱼般攀附在他身上时,裴逸凡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哀嚎起来.他不是死人,也不是柳下惠,更不是性无能,他的伤残是在眼、左脚,而不是下半身,他怎么禁得起如此火热的诱惑呢?

活色生香的娇躯就这么黏在他身上,缕缕处女幽香令他的神志逐渐变得混沌,他紧抓住最后一丝理智,使尽全力要扳开她的“章鱼爪”,可是,他忘了章鱼爪只会越缠越紧,根本不可能扳得开.在那一刹那,他才明了她为什么要事先警告他别被吓著了!

最后,他终于放弃了挣扎,进而咬紧牙关、握紧双拳,抗拒驱之不去的诱惑,但直喘了好半晌之后,他真的再也忍受不下去了!

该死!这是你自找的!

他喃喃咒骂著,放任欲望凌驾于理智之上,双手开始急切地在她玲珑的娇躯上下探索起来,饥渴而炽热的唇,贪婪地汲取从她肌肤上飘散出的迷人气息.奇怪的是,随著他止不住的热情侵袭,在睡梦中的媛媛也微微蹙起了眉宇,淡淡的呻吟若有似无地逸出,她的手脚也开始放松……再放松……再放松……

蓦地,她惊愕地睁开惺忪睡眼,当然,手脚也随之放开了,但是……

他已停不下来了啦!

知觉刚清醒,裴逸凡便不由自主地呻吟了一声.天啊!她怎么还是缠在他身上?

上天明监,他原先真的是有意要保持她的“清白”的,但是,他却一次又一次的缠上来,教他忍不住放任激情尽情蔓延个够,让原始欲望获得了充分的发泄.头一回,她进缠住他的结果是,她以控诉的语气告诉他,“好痛喔!”可之后睡著,她依然又缠了上来.第二回的结果则是,她喘息著告诉他,“好棒哩!”之后,她还是又缠过来.第三回的结果是,她睁不开双眼地告诉他,“好累啊!”之后……

她还是缠在他身上!

唉!她上辈子不是章鱼,就是蛇!

他咕哝著再次想要扳开她,可穿著衣服都抓不开了,光溜溜的裸身当然更是无济于事.可是,他不起身不行了,裴安很快便会来伺候他梳洗穿衣,接著,爹娘也会来探望,他可以叫裴安滚蛋,总不能也叫爹娘吃闭门羹吧?

攥眉苦思半晌,他只好使出唯一的手段了.可当她终于放松手脚时,他也险些控制不了自己,还好适时传来裴安小心翼翼的敲门声,伴随轻唤,兜头浇了他一桶冷水.“少爷,少爷!”

裴逸凡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找回残破不堪的自制力.片刻后,他迅速翻离床铺,并顺手将自己的枕头塞入媛媛的怀里,几无奈又好笑地看著她迷迷糊糊地紧紧缠住“替代牺牲品”,继而放下床幔,细心地掩住春光,确认不会外泄后,才胡乱套上长裤及中衣.“少爷,少爷,老爷和夫人在楼下等著呢!”

该死!门一开,裴逸凡就冲著门外的人低叱,“小声一点,少奶奶还在睡!”裴安脖子一缩,忙压低了嗓门.“少爷,老爷和夫人已经来了,”“知道了!”裴逸凡转身走出内寝,裴安跟了上来.“少奶奶没有丫鬟跟来吗?”

“有一个陪嫁丫鬟,少爷。”裴安应答著,同时熟练地开始服侍裴逸凡梳洗更衣.“客厅说在来扬州途中,因水土不服病倒了,所以,亲家老爷说要另外派个丫鬟过来,可能要晚些日子才会到。”

裴逸凡闻言,不由得皱起眉头,片刻后,他才吩咐道:“待会儿我去见老爷和夫人时,你赶紧准备一桶热水来,放在外时就好,然后把门关好,就不要再进来了,明白吗?”

“明白了,少爷。”

“还有,吧桌子清一清,再弄些早膳过来备著。”他又交代.“是,少爷。”

裴逸凡转眼又想了想说:“我想,最好多弄一点,少奶奶好像挺会吃的呢!”

当裴逸凡一脚踏入鸳鸯厅的前厅时,眉宇间难掩焦急忧虑之色的裴仲湖夫妇,顿时停住悄声谈论,两双眼朝裴逸凡的身后瞥了一下,彼此又快速地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爹,娘。”将一切都看在眼底的裴逸凡,平静地向父母施礼请安.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夫妇俩又互觑了一眼,这才由裴夫人试探性地问:“逸儿,昨夜睡的可好?”

“很好。”裴逸凡简洁地回道.“那……”裴夫人顿了顿.“和你的媳妇儿相处得可好?”

裴逸凡的唇角略显笑意,“很好。”他依然给予最简单的回答.“既然如此……”裴夫人向厅口瞟了一眼.“怎不见你的媳妇儿?”

裴逸凡脸颊略红,轻咳两声.“她还在睡。”

瞧见儿子难得的笑意和赧红,夫妇俩又交换了一个了悟的眼光,神情开始放松,欣喜也爬上他们的脸庞.“哦!那就让她多睡一会儿吧!”裴夫人忙道.裴仲湖说话却比较实际而直接.“你岳父说,你的媳妇儿年纪最小,个性也最活泼,多给她一点时间,多容忍她一点,我相信,她很快就能适应你的缺憾了。”

“缺憾?”裴逸凡的深情黯了黯,又苦笑了一下.“我不知道她是否是真心的,但她似乎并不在意我的残缺,甚至还反过来指责我为何要如此在意。”

裴夫人讶异地眨了眨眼.“真的?她真的不在意?”

裴逸凡缓缓落坐,“我不确定,至少昨晚她的表现是如此,而且……”她犹豫了一下.“她还要求我带她到扬州各处去玩。”

“好!”裴仲湖不绝脱口喝了一声采.“好个懂事大方的姑娘!”

“可是……”裴夫人又蹙起了眉头.“你真的要带她出去玩吗?”

裴逸凡不假思索的摇了脑袋.“不,我不想出去。”

他可没那么傻,新婚妻子现在说的是很好听,可一旦真正面临各种异样的眼光和嘲讽言词后,恐怕后悔都来不及了!

裴夫人立即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母子俩连心,担心的都是同一件事.裴仲湖却不以为然的看著儿子.“难道你真的打算一辈子不出去见人了/”裴逸凡自嘲地笑了笑,“爹,我这也是好心为他人著想啊!”他自嘲地道:“自己难看不要紧,就怕吓坏了别人就不太好吧?”

裴仲湖哼了一声.“藉口!”

裴逸凡耸耸肩.“也不完全是,难道爹忘了三年前有多少姑娘家被我吓昏了吗?”

虽说那时他尚未戴上眼罩,可左脸上的疤和凹陷的左眼眶,的确吓人得很,那就足以令他下定决心,将自己禁锢在寒月苑内不再见外人了.“可是,你现在……”

“我是戴上了眼罩没错。”裴逸凡摸著眼罩抢白道:“可还是挡不了这丑陋的疤痕。”他顺著伤疤抚了下去.“就算吓不昏人,至少也会引出几场恶梦吧?那也可算是罪过了!”

裴仲湖暗叹.“难道你也要你的媳妇儿陪著你躲在这儿一辈子不见人?亲家公说过,你的媳妇儿非常活泼,而且特别向往江南风光,这也时她愿意嫁过来的因素之一,你这样绑著她,她会很痛苦的。”

裴逸凡微抽搐了一下嘴角.“不,我不会绑著她,她爱怎么玩就怎么玩,这是她嫁给我该有的补偿;甚至,她要是喜欢上了别人,我也不会不让她走的,她本来就不该嫁给我。”

裴仲湖不赞同地摇摇头.“你实在不该如此自暴自弃的。”

“这不叫自抱自弃,爹,”裴逸凡反驳.“这叫有自知之明.她值得配一个比我好上千万倍的男人,而不是一个残缺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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