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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于亿万生命之上(772)
作者:讨厌夏天 阅读记录
某个贵公子道:“要不,我们派个人去看看,说不定琅琊王氏已经诛杀了胡问静,正在城中开庆功宴。”琅琊王氏的眼睛都长在了头顶上,根本看不见他们这些普通门阀的子弟,真的很有可能做出无视或者忘记他们的事情。
另一个贵公子皱眉摇头,就因为琅琊王氏眼睛长在头顶上,所以才不能跑去自取其辱。他咬牙道:“我们继续等,到天黑了我们再派人去找司马越和杜预,若是真的遗忘了我们,这两人就是欠了我们的人情,以后一定要还回来。”
其余贵公子点头,找琅琊王氏那是自取其辱,找司马越和杜预就不同了,两个人肯定会觉得犯了错误,亲自跑到他们面前面红耳赤的道歉,立刻想办法弥补,给他们若干好处,比如让他们当县令什么的,他们以后就攀上了杜预和司马越的高枝,走上了金光大道。
众人身后的官道上渐渐有了声响,似乎有不少人靠近,众人都懒得站起来喊口号摆八卦阵什么的,只要混到天黑就能进城吃饭了。
有人随意地转头盯着身后的官道,若是遇到什么商贩,是不是可以借着人多势众抢一票?
官道的那一头渐渐
出现了无数人,个个手里拿着刀剑,有人瞅着这路边的上千人,心中有些打颤:“真的要与他们开打?会不会打不过?”有人低声与身边的人商量:“张哥啊,我可是五代单传,一会儿开打你要护着我啊。”有人时刻准备跑路,刷功劳是一回事,送命是另一回事。有人后悔了:“穷寇莫追啊!让他们跑了不是好,何必要赶尽杀绝呢?”
陈县令和几个门阀家主转头看众人,厉声道:“以为与胡刺史是同乡就会有好处了?胡刺史连爷爷都杀了,还会白给你们好处?狗吃屎,狼吃肉,今日是想要吃屎还是吃肉,已经由不得你们了。来人,凡是退缩逃跑之人,尽数杀了!陈某回城后再杀他全家!”
一群门阀家中同样恶狠狠地威胁:“谁忒么敢逃,老子就拿他点天灯!”
千余人颤颤巍巍的继续前进,距离那官道上的门阀军队越来越近。
柳阀阀主嘶哑着嗓子,厉声叫道:“谯县柳阀诛杀逆贼!”数百柳阀仆役跟着大吼:“谯县柳阀诛杀逆贼!”
赵阀阀主挥手,数百仆役大喊:“谯县赵阀,天下无敌,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树林中的千余人听着熟悉到了极点的口号,有人傻傻地问:“难道是自己人?”
有门阀贵公子陡然反应过来了:“自己人个头!那是谯县投靠胡问静的门阀!他们是来杀我们的!”
上千人立刻乱成了一团,有人到处找刀子:“我的刀子呢?谁看见我的刀子了?”有人想要冲上前列阵,却看见其余人都犹豫不决,勇气立马散了,退回了其余人之中,紧张地问道:“怎么办?怎么办?”有人二话不说连滚带爬地向密林深处跑,身后有人喊着:“二水,你跑什么?”那二水头都不回:“老子一个月拿五百文钱是当仆役的,不是卖命的,卖命就不是那个价!”
有门阀贵公子叫着:“不要怕!不要怕!他们有刀,我们也有!”一群仆役理都不理,人家是有备而来,绕道杀到自己的背后了,怎么可能打得过?
又是一个门阀贵公子厉声道:“不用怕,那不是胡问静的士卒,那是谯县的普通百姓!”一群仆役跑得更快了,老子也是普通百姓,老子也不能打!
官道上的谯县人见了外地门阀中人的混乱,腿也不酸了,腰也不麻了,勇气暴增几百倍,猛然爆发出整齐地怒吼:“必胜!必胜!必胜!”
千余人谯县人拿着刀剑、锄头、镰刀、菜刀、平底锅奋力冲向外地门阀中人,那外地门阀中人更是惊恐,极少数留在原地等待局面变化的仆役转身就逃。有仆役一边逃一边泪崩:“那是胡问静的精兵!只有精兵才会这么勇猛!”其余仆役用力点头,谁不知道胡问静的士卒都是从农庄里挑出来的普通百姓,个个穿得像普通百姓,长得像普通百姓,就是杀人的时候不像普通百姓。有仆役惨叫:“少废话,快逃啊!”
上千人仆役在一瞬间崩溃,往两边的树林中乱跑。
谯县百姓疯狂地追赶,不时有人大叫:“砍死一个就去找胡霸天邀功!”“砍死两个肯定能够当官了!”“以后老子就是胡霸天的人了,哈哈哈哈!”
几个外地门阀贵公子握着剑,惊恐地看着逼近的谯县百姓,不断地后退,厉声道:“我是门阀中人,我要求与我地位相同的待遇。”
一群谯县百姓管你个毛,只管狞笑着围上来,有人猛然大喊:“砍死他们!”几十个谯县百姓一拥而上,乱刀将那几个外地门阀贵公子砍成了碎片。
陈县令和一群谯县门阀中人喘着气,不敢置信地看着四周,千余敌军还没开打就逃了?这打仗真是容易啊,难道老子也有当军神的潜力?
陈县令大口的呼吸,好久才终于冷静了,道:“这回我们终于稳了。”其余谯县门阀中人也笑了,是啊,终于稳了。
谁也没有明说,但是谁都知道这“稳了”不是指在胡问静身边的地位稳了,而是指脖子上的脑袋稳了。
胡问静在谯县遇到敌军埋伏,谁敢说着其中就一定没有谯县的官员和门阀中人参与?
根据柯南定律,某某人在某地遇到了埋伏,一定是某地的人勾结敌人通风报信,而且越是不像叛徒的人越是真正的叛徒。
陈县令和一群谯县门阀中人每念及此,只觉心如刀绞,谯县肯定没有这么愚蠢的王八蛋,可是挡不住胡问静会这么想啊!众人有心与胡问静站在一起浴血奋战,可惜胡问静那是骑兵,来去如风,他们只是在惊恐之下顺应本能去林子中躲了一会就失去了踪迹,如今后悔都晚了。
眼看胡问静的捷报不断地传来,又是打破了三千铁骑,又是围住了一千纯种重甲骑兵,众人随着胡问静大获全胜,心中更加惶恐了,胡问静一声不吭地在谯县外埋伏了数千人,这不是不信任谯县中人还能是什么?
只怕胡问静大败敌军之后就要开始清洗谯县的叛徒了。虽然众人个个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这与胡问静的情分只怕是要毁在今日了。
陈县令和一群门阀中人正在焦躁不安之际,忽然听说谯县南二十里有外地军队堵路,急忙悄悄打探,确定这些人就是埋伏胡问静的贼人,陈县令和一群门阀中人简直高兴疯了,只要杀散了这些贼人就比什么投名状都要靠得住啊。
陈县令和一群谯县门阀中人不顾一切地收罗了刀剑和人手,果断出兵,绕道于那群外地贼人之后,发起了进攻,然后老天爷给面子,大获全胜。
“终于稳了。”陈县令和一群谯县门阀中人感慨万千,脑袋保住了,前途保住了,情分保住了,顺便大骂,是哪个王八蛋敢偷袭胡问静,差点坑死了他们。
陈县令的目光比饿狼还要凶狠一万倍:“我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一群谯县门阀中人狰狞地点头,必须将那些人凌迟处死!
……
谯县县衙前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杜预和被俘的琅琊王氏的将领被捆在柱子上,人人浑身软得像泥巴。谁不知道胡问静对付敌人只有一个手段,那就是千刀万剐。
一个琅琊王氏的子弟痛哭着,原本英俊的脸上满是眼泪鼻涕,怎么都找不到一丝的英俊痕迹:“不,我不要死,我还年轻,我会写诗,我会画画,我注定了要做大将军,要在青史留名。”
有人凄厉地叫:“我不是琅琊王氏的子弟,我只是投靠了琅琊王氏,我可以投靠胡刺史的!”
杜预颤抖着,情不自禁地四处寻找胡问静。
苏雯雯慢条斯理地捏着手臂,手臂现在还酸疼着,她对着杜预笑道:“不要找了,胡老大根本没来。”她斜着眼睛乜杜预:“现在想要投降,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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