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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时光深处的秘密(3)

作者:携剑去 阅读记录


严新月一把打开他,笑道:“干嘛呢,还没那么脆弱。”

安德鲁佯装受伤,严新月说:“我下去走走。”

严新月关门之后,安德鲁才终于想起什么似的,对着空荡的门外道,“刚才我去买夜宵的时候,看到那个帅哥的车还在楼下。”

没有人回答他,安德鲁抬眼往外面看,“走啦?”他低头叹气。

晚上吃得有点多了,肚子里还胀着,严新月信步走到酒店楼下,稀疏几颗星星高挂在天上,在地面霓虹灯的照耀对比下,显得没那么清晰,严新月看着天边那几颗存在感微弱的星星,感叹道。

从前A市的星星更多,近几年,高楼大厦林立,A市的星星也躲在大厦背后了,闪烁的霓虹灯光代替了星星。

曾经她最爱在夏天以看星星的借口偷溜出门,去找邵威和陆小唯,其他几个人都听她的,唯她马首是瞻,把她拥护得像个小霸王,严新月作为几个孩子中的领头,在不懂事的年纪里带着周围一群小朋友干尽了一切调皮的事。严新月不知想起了什么,轻轻笑了起来。

前面是一个大广场,一群小孩在前面滑旱冰,严新月走过去,是一个培训机构带着小朋友在练习。

严新月不由得看入了迷,小女孩看上去不过四五岁的样子,滑动的速度却极快,在一群小朋友中显得那么与众不同。

旁边有两三个摔个不停的小朋友,摔倒之后又爬起来,继续摔。几个培训的老师,从小朋友中滑过,一把将站不起来的小朋友拎起来。老师们也很年轻,大概是兼职的大学生,严新月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看着他们,却觉得,自己的心态已经大不一样了。

严新月靠近其中一个胖胖的小朋友,轻声对他道,“重心向前,脚张开一点,不要怕。”

严新月想起曾经她也喜欢滑冰。某次恰逢她生日,请朋友们去滑冰。程晖阳也在,但是程晖阳从小到大没玩过这些,严新月也没管他,他坐在阶梯旁看着严新月在溜冰场里面飞驰。

那群朋友是严新月的,那时候程晖阳还没和他们熟起来,土土的,又木讷,因为严新月的缘故,她那群朋友才和程晖阳认识。

有人随口喊了一句,叫程晖阳一起来,程晖阳摇摇头,看着严新月和当时班里的班草一起,你追我,我赶你,玩得好不惬意。

有人大声喊程晖阳,严新月这才发现他还在旁边坐着,她挥手和班草说了句什么,就滑了过来。

严新月眼睛亮晶晶的,“程晖阳。”

“嗯。”

“下来,一起玩。”

程晖阳摇头。

“你不会是吧,我教你,一起来吧,别扫兴。”

或许是我教你,又或许是别扫兴,程晖阳不再拒绝,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开始穿装备,严新月看他动作慢吞吞的,恨不得自己上来帮他穿。程晖阳无声制止了她。

严新月只能百无聊赖在一旁看他穿,等他好不容易穿好,严新月滑到门口,伸手去拉他,程晖阳迟疑地牵住了她的手。

两个人慢吞吞地在边缘移动,严新月自从学溜冰以来,从来没有这么慢过,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耐性居然还不错。

甚至班草陆杨过来的时候,抱怨说他一个人滑冰没有意思,要不他来教,让严新月去玩。

严新月双手被程晖阳抓得紧紧的,她只能摇摇头,“没事,他没学过,学得又慢,我来教他,你先去玩吧。”

陆杨看着程晖阳严新月握在一起的手,无奈道:“好吧。”

严新月让陆杨自己去玩,不要打扰她,陆杨转身溜远了。

“姓程的,你抓疼我了。”

“哦,对不起。”程晖阳有点不好意思,稍微放松了点。

“你抓这么紧干嘛,看吧,都是你害的,你今天必须得学会,你要是学不会,我面子都没了。”

程晖阳轻轻点头。

严新月对他的态度很满意,“你别怕,跟着我往前滑,要摔的时候往前面摔,膝盖手肘着地,护膝护肘会保护好你的,我也会保护好你的。”

程晖阳大胆向前迈出步伐,严新月鼓励他,“对,腿张开一点,不要闭得太拢,胆子大一点,不要怕,重心向前。”

程晖阳不知为什么,突然局促了起来,一时间东倒西歪,控制不住,严新月怕他摔倒,想拉住他,结果一下子向后倒去,两个人摔倒在地,程晖阳扑倒在严新月身上。

——亲在了严新月下巴上……

严新月瞪大了眼睛,死盯着压在她身上的人。程晖阳也愣住了,一时之间呼吸都停了下来,愣愣地看着身下的严新月,手还撑在严新月胸前。

严新月满脸通红,被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语气急道:“你干什么,你还不快起来。”

程晖阳只记得刚才碰到的软软的肉,身上,嘴上的知觉都麻了,脑内一时反应不过来,直到严新月猛地推了他一把,“哦哦,”程晖阳如梦初醒,向旁边一翻,仰躺在地,大口喘着气。

这边几个人急忙跑过来,明里暗里怪程晖阳太笨,才害得严新月摔倒,程晖阳零星听见几句什么教不会不值得。

程晖阳躺在一旁看着其他几个人把严新月拉起来,一群人将她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关心她有没有受伤,没有人管他,他慢慢往墙旁边移动,脚下太滑,站不起来,他背靠着墙靠坐在一旁,整个人还是懵的。

城市的夜在霓虹灯光的点缀下,丝毫不显得孤寂,严新月站了一会,转身,在身后看见了程晖阳。

程晖阳穿着白天的西裤衬衫,外套挂在手臂上,衣冠楚楚,一表人才,一股都市精英的范儿。严新月觉得恍惚,时光真是善待这个男人啊。

相比严新月的诧异,程晖阳显得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地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严新月以为他也在看前面溜冰,自己挡住他的视线了,便向一旁移动,微微点了个头,算是招呼,从他身旁走过了。

程晖阳亦步亦趋跟在严新月身后,严新月察觉到了,她搞不清楚程晖阳想做什么,只是程晖阳不说话,严新月比他更加若无其事。

前方不远就是严新月下榻的酒店,此时,程晖阳终于加快脚步,和严新月并了肩,在这段越来越少的距离中开了口,“什么时候回来的?”

严新月并不给面子,“怎么,想叙旧?”

严新月很久没和这个人说过话了,一时之间控制不住自己尖酸刻薄的语气。

程晖阳仿佛并不在意她的生硬冷漠,也不在乎她有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又问道:“和朋友一起回来的?”

严新月忽然觉得没劲儿,淡淡嗯了一声。

程晖阳没再问了,或许不知道该问些什么,怕什么都问不出,又怕问出些什么。

他们甚至没有说一句,好久不见。

严新月此刻懒得和人寒暄,加快了脚步,进酒店之前,都没再回头。

第3章

第二天一早,严新月去了外公的旧房子,旧房子是当年出生的时候,外公送给她的礼物,在她十八岁的时候,房子写了她的名字,房子不大,老小区,胜在交通便利。

现在也多亏这套房子,让她回到旧地,不至于没有住处。

房间里没有烟火气,即使遮盖了布帘,也有细小的灰尘,严新月请了阿姨去打扫。

她走进书房,书房里还有一些旧书,都是外公留给她的,以前严新月小时候来外公家,外公看报纸,她闲不住,拿着笔在书上乱写乱画,外公从来不会骂她,纸张已经旧了,上面的笔迹依旧清晰可见。

外婆去世后,外公一个人就回了乡下的老房子,那是他和外婆初遇的地方,他去了那里养老。打扫好了住处,严新月买了回外公老家的高铁票。

外公人老了,喜静,坐在院子里的摇椅里晒太阳,刚看到她的时候,愣了整整一分钟,严新月声音哽咽,“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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