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缦塔与酒[先婚后爱](28)
作者:几一川 阅读记录
听见他找衣服,接着进浴室的声音,顾宥缦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将如同堵在嗓子眼的心脏咽回去。
想起刚才的事,顾宥缦羞愤难平,走到入口处,将房间内的热水器的阀门关了。
她深呼吸几口气,压制情绪,保持平静,从行李里拿出一个压缩水壶和一包泡面,接上转换器,烧了一壶热水。
在外面烧开的水汩汩沸腾的时候,浴室里的男人“嘶”了一声,无奈问:“老婆,怎么没热水了?”
顾宥缦将热水倒进泡面碗里,回答道:“不知道呀,可能酒店热水用完了吧。”
里边没声了。
过了一会儿,听到里面穿衣服的声音,顾宥缦又走到了入口处将热水阀打开了。
周惟深换上了睡衣,洗了下手,水龙头一拧,沸腾的热水又奔流了出来,他狐疑:“怎么又有热水了?”
“不知道啊,可能又来热水了吧。”
她回答。
周惟深从浴室里走出来,一推门就打了个喷嚏,头一撞,脑门都疼了。
他道:“老婆,你住的这酒店不行,我们换一家吧。”
“是吗?我觉得挺好的,要实在不行,你自己走吧。”
瞧,她多善解人意。
闻到一股浓郁呛鼻的味道,周惟深皱了皱眉:“你在吃什么?”
“泡面。”
“泡面?”周惟深走到了她身边,看到了一碗红彤彤的汤,“你就吃这个?”
他头发上的水都滴她手背上了,顾宥缦推了推他,“去吹头发。”
“不健康,我带你出去吃。”
“你想去自己去。”
“宥缦!”
他眉头紧皱,对她的饮食习惯颇不赞同。
她往上指了指,“我吃不来他们这边的口味,你想吃楼上有餐厅。”
她都不肯去,他还去什么。
周惟深退了一步,问她:“没有我的份?”
“我待会给你留口汤。”
行,结完婚沦落到喝老婆面汤了。
他无奈笑了笑,还是道:“宥缦,泡面吃两口就算了,你不想出去,我叫人送中餐来。”
大少爷当然不可能跟着她吃泡面,顾宥缦无所谓他吃什么,“随你。”
他吹完头发,她泡面也吃得差不多了。
周惟深没忘再说一声,“给我留一口。”
行,给少爷尝鲜。
顾宥缦便给他留了一口面。
周惟深也不讲究,就着她吃过的筷子就吃了起来,连面带汤一块喝了。
顾宥缦一哽,“你真吃啊?”
“我还能嫌弃你?”他喝完了最后一口汤,道,“挺好吃的,但没营养,以后别总吃这种东西了。”
“有得吃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的。”
顾宥缦又道:“你不是要点中餐吗,我吃饱了,你点你自己的就行。”
“我灌了一肚子汤,也饱了。”
他将她筷子和碗收拾了,“老婆,这要洗吗?”
“不用,一次性的,扔垃圾桶。”
顾宥缦也收拾了衣服,道:“我也要去洗澡了,你自便。”
周惟深拉住了她,“换家酒店吧,这里热水不好,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
“没事。”她面不改色。
“不行。”
他替她做了决定,将她手上的衣服都扔回了柜子上。
顾宥缦终于有些破功了,忍俊不禁摊牌道:“热水没坏,刚刚是我把热水阀门关了。”
他眯起了眼睛,“你使坏?”
“是你先欺负我。”
她瞪着他。
“那叫欺负吗?”他坐在椅子上,将她按在了自己大腿上,双手一圈,将她桎梏在怀中。
顾宥缦警铃大作,“你又想干嘛?”
“让你看看什么叫欺负。”
他冰凉的手指钻过她的衣摆,沿着她光滑的脊背向上摩挲。
顾宥缦拽住了他的手臂,“周惟深,别闹!”
周惟深捏了捏她下巴,“是不是忘了,欠我什么?”
蒸腾热气烧红了她的脸,她压着他的胳膊,眼尾都泛红,问:“什么?”
“你说你不想办婚礼,好,我尊重你,可你戒指也没有给我一个,新婚初夜,你说你累了,想睡觉,我也尊重你,可你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跑了,把我一个人晾在家里,你说你都欠我些什么?”
“......戒指。”
“还有呢?”
“没了。”
“你要赖账,我就自己来讨了。”
感觉到他的手指在柔软处打转,下陷,顾宥缦无措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无助道:“周惟深,别闹......”
他修长的手指落在她身前,慢条斯理解开了拉链,“乖,叫老公。”
第十九章
顾宥缦在九号下午飞墨尔本。
周惟深也跟着改了航班, 原定的十号航班从国内飞阿德莱德,现在九号从肯尼亚飞墨尔本,再从墨尔本转阿德莱德。
他工作很忙, 电话几乎每个小时都有。
顾宥缦窝在沙发里修图的时候, 周惟深将唯一的工作区让给她,去了浴室打电话。
其实他在房间里也没关系, 她不觉得有被打扰到,但对他这样细微妥帖的绅士照顾又很受用。
笔记本电脑旁摆着一盒水果,是他刚刚给她切好的。少爷显然没干过这样精细的活, 还给食指切了一刀, 血“刺啦”一下就出来了。
想到他手上的伤口,顾宥缦又抬头看了看浴室。
他正用英语和电话那边交流, 语气沉稳练达,丝毫没有在和她胡闹时那无所不用其极的赖皮幼稚样。
他和她想的、婚前认识的模样, 不太一样。
更真实了, 不再是披着谦谦君子皮囊, 看不穿本真的雾影了。
想到他的伤口, 顾宥缦拉下了披在身上的毯子, 走到浴室门口推门往里看了一眼。
周惟深背靠着洗手台,只穿着一条睡裤, 腰身劲瘦, 腹肌紧密,流畅的线条沿着若隐若无的胯骨向下蔓延。
见顾宥缦在门口探头, 他拿开了手机,轻声问:“要上洗手间吗?”
她摇头, 举了举毯子道:“你不冷吗?要不要披着点?”
“没事,我打完这个电话。”他温声道。
顾宥缦点点头, 缩回了头,又回了沙发处办公。
没几分钟,周惟深出来了,他将手机放在她电脑旁,随意道:“老婆,帮我充个电,我收拾东西,你差不多了我们就去机场。”
顾宥缦的目光在他身上落了一秒,又匆匆移开,“嗯”了一声。
他拿出了一件黑色衬衫和西装裤。
感觉他就在旁边换衣服,顾宥缦余光都不敢乱瞥了,闷声道:“你不能去浴室换吗?”
他动作一顿,哂笑道:“我身上你哪里没看过?”
顾宥缦不说话了,哽了好一会儿,她小声嘟囔:“臭不要脸。”
周惟深将衣服都收拾了,两个行李箱拉到了门边,又问顾宥缦:“老婆,你处理完了吗?要赶飞机了。”
顾宥缦按了保存,导出格式,“好了,我收拾一下包。”
她将电脑关机,塞进电脑包,又将数据线拔了,看了一眼他的手机电量,这一看,她就定住了。
她举起他手机问:“你手机屏保怎么是这个?”
他戴上手表,抬了抬眉道:“怎么了?”
“这是康别顿大学旁的花店。”
“嗯。”
“这是你拍的吗?”她问。
“嗯。”
“这家花店店主是一位老夫妇,他们大女儿家以前是我的homestay,我给他们工作过,他们人很好,还给我发了工资。”
手机屏幕熄了,顾宥缦又按开,指着花店角落里的小装饰,道:“你看到过这个鲜花泰迪熊吗?这是我挂在那里的,他们后来也一直没有拿走吗?”
“嗯。”
顾宥缦看看他屏保又看看他,对他的淡定很不解,“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
“我说过,我们早就见过了。”
顾宥缦自认为自己还没到老年痴呆连以前见过的人都想不起来的地步,她别了下嘴,“鬼扯,谁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