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缦塔与酒[先婚后爱](46)
作者:几一川 阅读记录
她眼里含着疼出来的眼泪,忍住痛呼,勉力平静地问他:“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打个招呼而已,你这么怕,我还能吃了你吗?”他微微笑着,眼里却只有凉薄的寒意。
“招呼打过了,我能走了吧。”她直视着他的眼睛。
他扼着她的手腕,步步将她逼向墙面,直到她无处可退。他伸出胳膊撑在她脸侧,粗糙的拇指指腹轻刮着她的脸颊,“听说你结婚了?”
她攥紧了手指,身体在不自觉地发抖,眼神却像一只莽撞的小兽般毫不示弱地盯着他,她回答:“是。”
他笑了,宽大的手掌捏住了她的脸颊,低声问她:“你对他有感情吗?”
充盈眼眶的眼泪已经蓄满,不受她控制地从眼角滚下,划过她仓惶的神色,落在他虎口上。
他的食指关节轻轻揩了揩她泪湿的鼻翼,柔声逗弄她:“怎么几年不见,一看见我还哭了?”
知道他是个神经病,她声音极尽冷淡,不给他留任何遐想的余地:“魏禹成,少自作多情,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是啊,我等了你那么多年,舍不得碰你一根手指头,你扭头就嫁给别人……缦缦,我对你的诚意还不够吗?”
“当初是你提的赌,愿赌服输,魏禹成,别让我瞧不起你。”
她抬着下颚,怒视着他。
魏禹成笑了,他抚过她的长发,唇贴在她耳侧,哑声道:“你知道我后来最后悔的是什么吗?后悔装正人君子,没操.你,我是真怕忍不住把你操.死……”
一计响亮的耳光抽在了他脸上,“啪”一声巨响,他眼前也怔忪发白了几秒。
她呼吸急促,极致的愤怒与屈辱让她说出的话也在发颤,“魏禹成,你永远不懂什么是尊重,我从前讨厌你,现在是,以后也是。”
她用力推开了他,大步走出了狭长过道。
他回过神,舌尖抵了抵脸颊肉,又伸手摸了摸刺痛的脸颊。她手上的戒指划破了他的脸,带出了丝丝血痕。他舔了舔指腹的血渍,转过身,盯着她大步离开的背影,目光沉沉。
顾宥缦回到酒店时,杜成霜还没有回来。
她垂坐在床尾,四肢还在轻微发抖,她裹紧了衣服,又一次拨通了好友的电话。
这次,电话终于接通了。
接电话的却是一个男声,她很快反应过来,“何先生?”
“嗯,是我,她喝多了,我把她带到酒店门口了。”
顾宥缦立刻站起身道:“好,我下来接她。”
“不用,我们上来了。”
何宓挂了电话,将杜成霜的手机塞进包里,扶了扶她的肩膀,“杜小姐,我们到酒店了。”
她微微嘟着唇,脸颊贴着椅背,挤出一块肉肉的脸颊肉,满脸通红,闻言只是不开心地拱了拱头。
何宓没想到她酒量这么差,上一秒还在有说有笑,下一秒就神志不清地倒在了桌上。
助理问:“老板,要不我来?”
何宓将她的手包递出去,“你来开路。”
他先下车,回头揽住她后背,又抱起她腿弯,躬身将她抱出了车。
她慌乱地抓了抓,抓住了他的衣领。
助理第一次看老板被一个女人弄得这样衣冠不整,欲言又止。
电梯里,她不安地小幅度挣扎着,怕她摔下去,何宓抱她的手臂只能紧了又紧,最后她终于找到了个合适的位置,将头抵在了他肩膀上。
好似找到了安全感,她低声咕哝着,说:“爸爸。”
助理面红耳赤,眼观鼻鼻观心。
何宓被她脸颊的温度正烫得脖颈发热,眉头紧皱,听了她那一句糊涂呓语,眉宇一松,哑然失笑。
第三十一章
杜成霜的酒品, 顾宥缦是清楚的,她这个人喝的越多越“清醒”,说话做事都有条有理, 但是一到第二天, 所有记忆都会被一键删除,像是早已断片。
很难评价她的酒量是好还是不好, 不过不省人事还是罕见的第一次。
电梯门开,男人身姿颀长,将女人抱在怀里, 杜成霜像一只懒猫般圈着男人的脖颈, 脸紧贴着他的下颚。
看到他俩暧昧的姿态,顾宥缦心生一阵莫名的狐疑, 不是对何宓,是对自己不着调的闺蜜。
她伸手道:“何先生, 谢谢你送成霜上来, 我带她回房间。”
见她要来接, 何宓略抬眉峰问:“你抱得动?”
烂醉的人抱是难以抱动的, 她估量了一下, 认真说:“扛得动。”
何宓失笑,“那倒不必了。”
他抱着杜成霜掂了掂, 说:“哪个房间, 你带个路。”
顾宥缦走到房间门前,刷开房卡, 推门将卡插进卡槽内,室内的灯光霎时大亮。
何宓先问:“我方便进吗?”
房间里没什么不能看的, 她只将门推到底,“没关系。”
“这是杜小姐的包。”何宓助理递过杜成霜的手包给她, 又很有眼力见地站在门口,将房门大敞。
何宓将杜成霜一路抱进了房间内,见有两张床,他问:“她是睡哪张床?”
顾宥缦指向里面那张。
何宓单膝跪床,借力将她放下,挽起袖口的衬衫后腰绷得很紧,拉出的弧线分明,又单手掀开被子,将杜成霜缓缓放在了被子里,小心地替她盖了点被。
他膝盖后撤,退下床,起身时顺手摘下了眼镜,抽出胸口手帕擦了擦镜片复又戴上,他道:“顾小姐,今晚多辛苦你了,有什么状况随时打我电话,对了,你有我电话吗?”
不想多磨叽,她拿出手机道:“我记你的号码。”
互留号码后,她目光看向门口,赶客的意味明显,“何先生,我就不送了。”
杜成霜翻了个身,脑袋对向门口。
何宓目光在侧头昏睡着的杜成霜身上一点,抿唇微微一笑,颔首退出了房间。
回顶楼的电梯上,助理止言又欲,点了点自己脖颈处,示意道:“老板,您这里……”
何宓看了看电梯镜面内自己脖颈处被印下的红印,他唇角微弯,微表情颇为耐人寻味,慢声问:“你觉得像喝多了吗?”
助理斟酌着,委婉说:“也可能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他笑了。
俯瞰着透明玻璃外的城市夜景,他斜斜站着,眸光浅淡,“她说她父亲给我们方济药业建过大楼,这么直接的,有点意思。”
蓝颜祸水走了,顾宥缦再回头看杜成霜,她仍呼吸平匀地躺在被窝下,好似真的睡着了。
顾宥缦走近捏了捏她通红的脸颊,毫不怜惜道:“别装了,起来,把鞋脱了。”
见被拆穿,装不下去了,杜成霜睁开了一只眼睛问:“他走了?”
“这会儿都快到顶楼了。”
杜成霜一推被子,坐了起来,用手扇了扇脸颊道:“热死我了,快快快,给我瓶水。”
顾宥缦走去从电视柜上拿了瓶矿泉水扔给她,倚靠着柜子抻着长腿盘问:“今天这演的哪一出,刘伶醉酒?”
她先汩汩喝了两口水,又拧回了盖子,义正辞严说:“这叫蝴蝶梦试人心,看他是不是个正人君子。”
顾宥缦摇头,“他们这样的人都是风月场上的人精了,你这点小花招,他还能看不穿吗?”
“是吗?”杜成霜想了想,又躺倒在了床上,说,“如果他看穿了却没有说穿,不就是有戏。”
别的不说,羡慕她这份姜太公钓鱼的心态。
顾宥缦无语了片刻,问:“那你这孤独寂寞的单身狗,还需要我给你介绍吗?”
“要啊,为什么不要,男人如衣服,不多逛几家店,哪知道哪件最合身。”
顾宥缦二话没说,打开微信就把通讯录联系人推了过去,“先说好,你自己聊,我做不了参谋。”
“我的可怜缦缦,连正儿八经的恋爱都没谈过几段就先步入了婚姻的坟墓了,多凄惨啊。”杜成霜高举着手机,点击了添加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