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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想赖账(52)
作者:提月 阅读记录
晚上七点,她回到家里,没见到陆观止,一问孙姨才知道他出差去了。
他前阵子没怎么出差过,乍一听他出差,她还有点不适应。
“哦对了,孙姨,那个客房的门修好了吗?”秦音顺口问道。
“客房门怎么了?”孙姨纳闷反问。
“昨晚我去开客房门打不开,陆观止没和您说吗?”
“先生没说,那我现在去联系物业来。”
“等下。”秦音似是想到什么,“我再去看看,确认下先。”
[客房门修好了,可以开了]
过上一会,他回复:[好。]
秦音看着消息冷笑一声,这下再不知道是谁干的,她就白长个脑子了。
[感谢辛苦修门的陆师傅]
陆观止:[不辛苦,解锁一下而已。]
他居然就直接承认了。
她去到楼上,再次试着开门,这次十分流畅,半点阻碍都没有,关后再开也没有任何问题。
另一间客房门也是如此。
她和孙姨说了声,而后拿出手机来,给陆观止发消息。
她很无语:[你费这个劲锁门干什么?]
[不锁的话,你会到主卧睡吗。]
秦音:[我都说我要在客卧睡了,肯定不会去啊]
[那就是了。]
桂花适应能力强,只要泡在营养足够的水里就能生根,生根后放到土里种下就可以。
等到时候泡生根了,她就把它种到露台花盆里,天气冷了就搬到卧室,来年九月,它也许能带来一样的满室香。
说做就做,秦音和孙姨要了生根水,找到不透光的花瓶。
泡水前,她需要修剪掉下半部分的树叶,把下端的枝干剪成斜切口,这样面积大,花枝吸收营养的速度快。
盯着他发来的这条消息,她回了个写着小狗无语的表情包,撇撇嘴,不再看手机了。
秦音回到主卧,还未踏进门,就又闻到了满室桂香,她这才想起,昨天还没来得及处理那一束桂花。
她打开手机搜索桂花是否可以扦插繁殖,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她解开花束的包装纸,忽地看到包装纸内还藏着一页纸,里面有字。
字体风格很熟悉,筋骨隐藏,笔锋犹存。
意识到这很可能是谁写的,秦音解开的动作小心了许多,将花枝取出来放到一旁桌上,拿出藏在里面的牛皮纸,定眸看去。
*
致画家秦音:
能被人画画,是件足够浪漫的事。
我虽不是阿珠,却也能想象一二:未来的某一天,阿珠偶然见着了《阿珠》,会想起与你相识的日子,想起冬日来往的乘客,想起开完车回到家里的一瞬放松。
画画是锚点,让人得以从现实喘息片刻,这也许就是创作的意义。
秦音,你画中有人生,当是位优秀的画家。
愿你的笔化作一只鸟,飞往你的高山。
陆观止留
*
她读了一遍,读了两遍,读了三遍,很多遍。
短短的一小段看了许久,再回神时眼眶里已不知觉湿润。
她举起纸来,隔着模糊的视线又读了一遍,把每个字都在舌尖轻轻地滚,慢慢地念。
念到最后那个字,她忽地把纸放下,手撑在桌上,掌心遮住眼,喉咙滞着气,像经历过呐喊,呼吸跟着变得细碎,一滞又一滞。
秦音忽地很庆幸自己不是在昨天见着的这封,要不然一定会当着他的面失态。
这是她第一次收到情书外的手写信。
几天前,她在书店买了聂鲁达的《二十首情诗》,英文原版的。
她缓下情绪,找到这本书,翻开那首名为《我们甚至遗失了暮色》的诗歌,珍而重之地夹进这一页。
她以为昨天她说的话,他不会往心里去的。
可他却在她不留意时,悄悄地写了这样一封信给她,每一个字都深刻地砸在她的心尖,沉重却也轻盈。
她重新拿起牛皮信纸,小心地展开,又读了一遍。
放好书,她终于记起桂花枝还没泡生根水。
把生根水按比例稀释好,秦音轻手轻脚地把花枝放到生根水中,生怕把它惊醒。
泡二十五分钟,再将花枝放到花瓶的清水中。
它会努力生根,在来年九月,颤巍巍地绽出金黄小花。
迎着阳光,枝叶舒展。
-
忙完扦插,秦音套上件厚一些的外套,到露台上吹着秋夜的凉风,抬头望半圆月,拨通号码。
响过四声后,电话被接通。
“我听孙姨说,你出差了。”她问道。
电话另一端传来的男声失真下多的那些磁性,倒叫他的音色温暖许多。
“对,在深市。”
秦音低头望自己的脚,“我今天在网上搜了下,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什么?”
“桂花扦插也能成活,所以我把它拿出来泡了生根水。”她顿了下,“我看到了。”
他低低地笑,笑音绕过空气,越过两千多公里抵达她的耳,又酥酥麻麻地传进心底。
在男人的笑声中,她又抬起头去看月亮,今夜的颜色是琥珀金,将空中那一小片也朦朦胧照亮。
“陆观止,谢谢你。”她说得郑重,甚至喊了他的全名。
“我只是写了想说的,如果真的要道谢的话,等见了面再说吧。”
她也跟着笑,“现在就可以喊,你要听吗。”
“不了。”
“为什么?难道电话里听着没味道?”
秦音疑惑反问:“见了面再说?”
“对。比如,多喊几声老公。”
他的声音泛起涟漪般的隐隐笑意,似是对逗她这件事乐此不疲。
“不是。”他似是低叹了一声,“我怕我忍不住想亲你,但又亲不到。”
秦音的耳朵再度泛起热意,才思索起应当怎样回复这句,他却忽然转移了话题。
“现在是八点,时间还早,秦太太,虽然我今天不在,但也别忘了要锻炼。”
把平板在支架上夹好,调整了个比较方便的角度,她点开了微信,有些许紧张。
虽然天天都有和他见面,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视频电话。
感觉很不一样。
她按下视频通话键,很快便被接通,视频那端的他举着手机,略微拉开了距离。
他正姿态放松地倚在沙发上,黑发还挂着潮意,应当是才洗过头,少了些一丝不苟,多了些不羁。
她有点为难,“可是没有你指点,我要是动作做不标准,没有锻炼到位怎么办?”
“谁说不能指点。现在去换衣服,我们开视频。”
秦音没有拒绝,将电话挂断后换上轻便的运动装,她在平板上登录微信,带着平板和支架一起去到楼下健身房。
陆观止手机拿得很随性,视频角度并不怎么样,可他的脸能打,即使是这样的角度,依旧不掩帅气。
他道:“先热身,还记得我教你的热身动作吧?”
“记得。”
秦音暗呼一口气,按照之前的记忆做热身,而后开始了肢体灵活度训练。
昨天空了一天没练,对动作的记忆弱化了一点,做完其中一个不太确定的,她出声问:“这个对吗?”
“对的。”
一通训练下来,她出了身汗,轻喘气缓着,胸口起伏,未曾发觉视频那端男人眼神渐深。
“那我先挂了?”她缓得差不多了,准备去换衣服。
“你会游泳吗?”他忽然问。
“会一点,我爸妈以前怕我溺水,带我去学了蛙泳,不过现在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他颔首,温润的嗓音继续道:“家里泳池是恒温的,十分钟后你可以放松地游泳,也能一定程度地代替按摩效果。”
秦音嘟哝了一句,“还能这样?那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
他慢悠悠地拖着调子,“不小心忘了。”
他那眉低眼慢的懒散模样,秦音才不信他说的这话,怎么可能忘了。
明明就是故意的,就跟昨晚锁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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