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龙共舞(应家五虎之一)(26)

离开梦境的最后,他听到“他”的回答。

懂我失去她的椎心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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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只懂,甚至于感同身受!

他如愿离开了梦境,是在一波波越来越剧烈的心痛中惊醒,试图大口灌进新

鲜空气,心脏像无法承受任何细微的牵动。

他没有办法呼吸,心——好像疼得要炸开来似的。

五指深深抓陷入胸口,拧捏的皮肉之痛压不过心底深处涌上的可怕痛楚。这

是属于“他”无法说出口的感受吗?积压千年的痛心疾首竟是这般鸷猛!

“天……”他咬紧牙关,尝到口腔内弥漫的血腥味。

什么叫“痛得要死”?就是他现在活生生的写照!

泛白的指节扭扣在被单上,煎熬着他的知觉,汗水淋漓的黑发贴在他脸颊上,

张着嘴却获取不了肺部急需的氧气,取而代之是一声声痛楚到极致时肉体无法承

受的呻吟。

难以抵抗的痛不是来自于他的肉体,是“他”强烈遗憾及自我厌恶,排山倒

海而来,却又不肯轻易放他坠入昏迷解脱的黑暗中。

好病!这是“他”的怨怼……

好痛!这是“他”忍隐在心中,千年不散的自责……

当年的“他”也是这样心如刀割——不,这样血淋淋的痛已经不足以用刀割

来形容。稍稍远离的剧痛,使他得以短促轻浅的喘息,用力过度的肌肉仍然紧绷,

等待下一波更强烈的疼痛来临。

应巳龙自嘲一笑,胸口早被自己的右手抓出一条条惨不忍睹的红痕及血迹。

“你果然是个对自己残忍的男人……而我,活该倒楣成为你的转世……”

呼吸一窒,胸膛的痛像是赞同他所说的话一般,痛楚加倍。凌乱的被单再添

一道裂痕。

“唔……”咬疼的牙龈再次收紧,迸出低咆,抗拒永无止尽的折磨,让他以

为自己就要在这样的折磨中粉身碎骨。

他强撑起上半身,四肢百骸却颤抖得不能自已。泪眼间——因为心脏绞碎之

痛所带来的泪水,他瞥见床头的手机,勉强松开紧握成拳的手,按下重复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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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寂的凌晨时分,轻快的流行歌曲铃音在灯光昏黄的卧室里响起,被褥下的

身影蜷成虾球状,翻有继续熟睡。

“蕴蕴,你的手机。”被手机铃响吵醒的简品惇拉开闷住娇小身躯的被单,

轻轻摇动睡得不省人事的简品蕴。

“不要理它啦……凌晨打过来的电话一定是打错的……”她半睁惺松睡眼,

嘟囔道,拉回棉被盖住脸蛋。

“未接电话二十通。蕴蕴,这家伙还会再打来——”简品惇话还没完,手机

铃声又响。果真是不达目的,誓不甘休。

简品蕴无奈起身,接过简品惇递上的手机,口气冲得很:“喂!你知不知道

现在是凌晨几点呀?你……唔?”她原想一吐被吵醒的“起床气”,却听到对方

浓重的喘息声听不出是痛苦还是欢愉。

色情骚扰电话「简品蕴脑中瞬时闪过这名称。

对方该不会下一句就问她性骚扰的基本问题:“小姐,你的内裤是什么颜色?”

简品蕴不敢多听一秒,切断手机。“哥,好像是变态打来的耶,他一直在喘

气、呻吟……”好恐怖,她觉得自己好像被“电话”强暴……

“是吗?我着有没有显示号码?”三两下的按鍵操作,绿光荧幕显示骚扰者

大名,简品惇缓道:“是应巳龙。”他将手机荧幕转向她“前二十通也是他。”

“应家哥哥?他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她才不相信自己的亲亲男朋友是这种

半夜不睡觉专打骚扰变态电话的人呢。

可是手机上又清清楚楚显示属于应巳龙的姓名和手机号码……倏然再响的手

机结结实实吓到她,她仔细一看,又是应巳龙打来的。

“喂?应家哥哥?”她接起手机,对方仍是呻吟但仔细一听可以听到交杂在

气音中属于她的名字。她急嚷:“你怎么了?说话呀「你是不是没办法说话?没

关系,慢慢来,你用呼吸来回答我的问句,好好好,你别急,你人不舒服?你、

你你这样可呼咿喔,我怎么知道你在说什么——”

焦急的简品蕴还来不及破解应巳龙高深的哑谜,手机已先一步让简品惇拎走。

对方已经没办法说话了,哪有人还用这种问话方式?

“我是简品惇,你现在人在家里?是的话就出声;不是就闭嘴。”他下达指

挥问句,得到应巳龙肯定的呻吟,随即转向妹妹问道:“你知道他家住哪吗?”

简品蕴急忙点头。

“好,我和蕴蕴现在立刻赶到你的住处,你有办法来开门吗?有的话就出声,

没有就闭嘴。”他从应巳龙的声音判断,这男人恐怕是心脏病发作。

一阵静默。

“糟糕,凌晨上哪去找开锁的店家?!”

“我知道应家哥哥把备分钥匙藏在哪里!”简品蕴抢先道,上回应巳龙开玩

笑时提过一次。

“好,去换衣服。我们马上出发。”

“哥,手机,我要跟应家哥哥讲几句话。”

简品惇将手机还给她,她小声安抚道:“应家哥哥,我们马上就到,你别怕,

乖乖等我。”

许久,耳畔才传来模糊又释然的轻声回应——

“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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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心电图,我们甚至为应先生做了胸部X 光检查、超音波检查、血液、

尿液,只除了子宫颈抹片没办法帮上忙而作罢,结论是……”白袍医生清清喉头,

“应先生一切正常,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除了他胸口的抓痕皮肉伤。当然,

我们细心地为他上过药,所以他可以出院了。”他这辈子头一回看到有人因为抓

伤而半夜挂急诊送医。

“可是我们到他家时,他痛得在床上打滾,一句话也没办法说,会不会是什

么医学上还没发现的心脏疾病?”简品蕴仍不敢相信前一秒痛苦得像要断气的应

巳龙竟然只得到“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的诊断。

“我想恐怕找不到你所谓还没发现的心脏疾病。”又不是病毒,还每年更新。

白袍医生推推镜框,“不过他的精神很紧绷,或许是生活压力太大,这是现代人

的文明病,最好能让他静养几天。”

“他醒了吗?我们可以去看他了吗?”

“不清楚,可以。”白袍医生风趣地笑了笑,尽职地分别回答她的两个问题,

示意两人去看看受了皮肉伤的应巳龙。

“你进去看他,我打电话联络他大哥。”简品惇拍拍折腾大半夜又提心吊胆

了四十八小时的宝贝妹妹肩膀。

“你怎么会知道应家哥哥的哥哥……”

“你忘了我和应滕德是旧识?快进去吧。”简品惇挥手催促妹妹踏进病房。

她点点头,小心翼翼打开房门,又静悄悄掩上。

简品惇离开病房走道,在楼梯间拔下倒背如流的号码。

“吵醒你了?”他笑,无视对方冷飕飕的低咒字句,继续道:“你弟弟打电

话来吵我,我只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地吵吵他大哥。怎么?又搞不定你老婆,

喔——这回是第十五次要闹离婚?恭喜恭喜,希望她有朝一日能如愿

“幸灾乐祸?会吗?我很诚心诚意,如果小嫂子哪天需要我的帮忙,我很乐

意帮她恢复快乐单身贵族及狠狠敲你一笔天价赡养费。”呵呵,逗弄众人眼中极

端变态的应膝德是他最愉悦的享受,而且乐此不疲。

“对了,差点忘了向你提正事,你弟弟住院,第五个。检查结果是皮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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