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阿瑟摇摇头，拉着车继续向前。

第3章

阿瑟和艾伦（修）

莉奥扛着铁锤，背着鼓囊囊的包裹，从森林里走了出来。

她的系统已经满了。

这片森林，特别是在有雾的时候，似乎具有某种迷惑人判断的能力。

不过在莉奥听不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之后，这种被迷惑的感觉便消失了。

虽然已经没办法原路返回孤儿院了，但至少现在她可以朝着一个方向，明确清晰地笔直前行。

森林总是会有尽头的。

三天后，莉奥走出了森林。

站在森林前，莉奥回头。

灰色的森林之中，可以明显地看出莉奥的前进路线——那些无眠果被薅秃了地方就是。

但那路线以外的地方，依旧是挂满无眠果的矮树们。

莉奥无声地叹了口气。

不是莉奥不想继续多摘点，只是因为无论是系统还是莉奥自己的包裹，都已经放不下了。

莉奥：没关系，以后我还会回来的。

同时，还有另一件事。

莉奥奇怪：“为什么这个森林里只有无眠果和矮树？”

按照曾经的常识，一片森林，特别是这么大的森林，里面除了树木与果实，还应该有各种各样的花草鸟虫才对。

可灰雾森林中却只有那无眠果和矮树。

喏，再加上泥土。

“这里是奥斯大陆，”系统道，“这是诡异遍布的世界。”

不知道为什么，莉奥竟从中听出了一些叹息的味道。

“诡异是野兽，是猎人，也是猎物。”

“强的吃掉弱的，弱的吃掉更弱的，想要不被吃掉，要么逃，要么变强。”

“那些没来得及逃走的，都已经被灰雾森林吃掉了。”系统道。

灰雾森林？莉奥恍然从零碎的记忆中挖出了这个词语。

孤儿院的课程里好像讲过。

莉奥：“那我……？”

如果灰雾森林真的如此危险，那莉奥自己又是怎么顺利走出来的？

系统：“系统已经为绑定者祛除了一次精神污染物。”

莉奥：“什么时候？”

系统：“在绑定者吃下无眠果的时候。”

莉奥：……

空气陷入沉默。

“哈哈、哈哈，”莉奥尬笑，“那你功能还蛮多的呢。”

系统：“系统将协助绑定者在奥斯大陆生存。”

莉奥：“谢谢？”

系统：“不用谢。”

突然，灰雾森林的边缘树影晃动，一个身影蓦地从莉奥身前窜过。

“哎，那里有人！”

莉奥差点跳起来，她立刻扛着铁锤、背着包裹追上去。

可那人就跟兔子一样，小小一个，跑得飞快，一溜烟就消失在了莉奥的视线当中。

莉奥无语地停下。

眼前是一片荒芜的土地，寸草不生，没有一颗植物，也没有任何动物的痕迹。

就这，莉奥也能把人跟丢。

一阵大风吹过，卷起了地上的泥灰，也卷起了莉奥乱七八糟的卷发。

莉奥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在脑中问向系统：“这里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什么东西也没有。

系统：“因为这里曾经有强大的力量路过。”

莉奥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后文。

莉奥：“就这样？”

系统：“就这样。”

莉奥：“……好呢。”

不远处，有一块石头。

这石头应该曾经被人工修整过，然后经过时光的磨练，形成了较为圆滑的棱角。

显然，这里曾经有人居住。

不知是何等强大的力量曾经路过，导致这一片土地此时毫无生机。

莉奥走过去，用手拍了拍——还没待莉奥感受道石头的触感，石头霎时如沙粒般崩塌，坠于地面，随风而去。

莉奥：？？？

莉奥：我的问题？

“这块石头早就应该化为尘埃，”系统解释道，“是意外留下了的诡异力量固定下了它的形状。”

“绑定者的身周能够自动吸收诡异力量。”

“石头上的诡异力量消失，恢复了它本身应该的模样。”

意思是莉奥，或者说莉奥的系统，吸收掉了石头最后残余的诡异力量，导致石头最终被毁。

“那我以后岂不是指哪灭哪？”莉奥道。

系统：“……”

不知道为什么，莉奥从系统的这一顿当中读到了无语的意味。

“并不是所有的物体都只借助外在的诡异力量而存在，”系统道，“奥斯大陆上的大多数物体都会自动产生诡异力量，以支撑自身的存在。”

也就是说，莉奥是不能单纯借助吸收诡异力量的能力，而消灭某个事物的。

“但你不是可以收集诡异力量？”莉奥提出异议。

“至少从理论上来说，”莉奥道，“只要你收集的速度大于某个物体诡异力量产生的速度，岂不是就能够将那个物体完全消灭？”

系统顿了一下：“……是这样没错。”

莉奥挑眉：“怎么听你的语气有点震惊？”

系统：“我以前从来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莉奥：“以前？你的以前是什么样的？”

话音一落，莉奥明显地感觉到系统一僵。

系统：“接下来绑定者准备往哪里去？”

真是毫无技术含量的话题转移。

莉奥倒也并不在乎，她也只不过随口问问而已。

她转头，看向眼前的荒芜一片。

“就朝那边吧。”莉奥举起铁锤，指向刚刚那人消失的方向。

“我的直觉告诉我，那边应该有东西。”

——

太阳从低处慢慢升高，又往另一边慢慢落下。

荒芜的土地上，除了莉奥脚下踩出的小路，没有任何生物的活动痕迹。

莉奥都开始怀疑刚刚那个人影的出现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终于，在太阳下山之前，莉奥远远地看到一个小村庄的存在。

应该是村庄吧？

虽然莉奥几乎没有看到生活的痕迹，在这临近晚饭的时候也没看到有炊烟升起。

莉奥扛着铁锤靠近，在临近近前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一条小路。

小路是由人踩出来的，没有清晰的界限，向前延伸进了村庄的内部。

村庄很小。

放眼看去，只有手指头都能数得出来的几间屋子。

屋子的墙壁，是一种莉奥不认识的黄色泥土砌成的。

房顶是好几种不同的植物混杂到一起，合成了几片并不结实的遮挡物。

莉奥站在路口观望了一会儿，没看到人影，便只得自行向前。

风时不时“哗哗”刮过，路上尘土飞扬。

又是好一会儿了，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莉奥的视线内。

是一个老婆婆，正在背对着莉奥缓缓前行。

莉奥眼睛一亮：“老婆婆，你好！”

时隔多日终于看到了人，莉奥兴奋地打起了招呼。

莉奥的声音一落，老婆婆的身体猛然一抖。

下一瞬，老婆婆脚步加快。

没等到莉奥靠近，老婆婆已经急匆匆地走进旁边的一个木门内，然后“砰”一声将门关上。

关门的那一瞬，莉奥隐约看到了老婆婆手上的扭曲伤痕。

这加快速度的姿势……怎么有点似曾相识？

莉奥想起了刚刚从灰雾森林边缘跑走的那个身影。

莉奥顿了一瞬，然后几步上前，敲起门来：“老婆婆？老婆婆？你在吗？你在吗？”

老婆婆毫无动静。

莉奥侧头，朝紧挨着的另一间屋子看去。

那屋子有一扇窗，窗开了一丝缝隙。缝隙之中露出一个极圆极大，像是——没有眼皮的眼睛。

那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莉奥。

莉奥的视线对了过去。

“砰！”

那一丝缝隙瞬间被合上了。

莉奥：“……”

莉奥：“系统，这又是什么缘故？”

系统：“系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