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

莉奥吐着泡泡，试图挣扎。

可水中的铁锤在重力的控制下，根本无法被莉奥举起——按道理来说，只要莉奥丢下铁锤就好了，但是，莉奥不要。

系统：“绑定者，请丢下铁锤，游出水面。”

莉奥（吐泡泡中）：“不，我不要！锤在人在！锤亡人亡！”

系统：“……”

很快莉奥便沉到了河底。

吐着泡泡的莉奥眯起眼：咦，那是什么？

一个小小的微光在河床之上轻轻闪烁。

莉奥踩在细软的沙土之中。

肺里已没有空气了。

莉奥硬憋着气，拖着铁锤，往那微光走去，铁锤在细沙上划出了浅浅的痕迹。

那是一个小小的浅白色的石头，它深深地嵌在河底之中。

莉奥蹲下身，伸出手抠了抠——抠不下来。

一阵一阵的黑出现在莉奥眼前。

莉奥的脸色已经显出青紫来。

系统：“绑定者，你即将窒息而死，请尽快自救。”

莉奥脑中系统的声音竟显出几丝慌乱来。

在忽亮忽暗的视野中，莉奥颤颤巍巍地伸出大拇指，将小石头用力往下一按。

“噗——”一股巨力从莉奥身前传来，连着铁锤一起，将莉奥瞬间掀飞了出去。

莉奥飞出水面，张开嘴用力呼吸两次，脸色恢复过来。

接着，她迅速借着喷涌而上的水流，扭身一转，攀到了旁边的石壁之上——躲开了那持续喷涌的力量。

“轰隆轰隆。”

水流径直而上，直冲洞顶。

“咔嚓。”

莉奥听到了什么裂开的声音。

她抬起头往头顶望去。

一丝透着光亮的细缝出现在不远处顶端的石壁之上。

莉奥：……

莉奥：不会吧不会吧，真的是我想的那样吗？

“咔嚓咔嚓咔嚓……”

声音越来越响，缝隙越来越大。

“轰——”

石壁崩塌，明亮的阳光从碎裂的洞口处照射进来。

流水穿过洞口肆意喷涌。

洞中的世界被照亮。

水滴溅在莉奥的脸上。

莉奥低下头，在自己手臂上蹭了一把，抬头通过水幕看到了对面石台上一只眼神呆滞的咕噜兽。

这只咕噜兽身上的羽毛格外鲜艳，一片红色的羽毛正在头顶的正中间。

莉奥：二郎神吗？

五彩的羽毛在阳光下反射着绚丽的光芒，豆子般大的眼中透露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此时，碎裂的石洞之下，一人一兽的心境达到了统一——这TM究竟什么鬼情况？

无数的咕噜兽从那只一片红的身后猛然冒出，扑扇着并飞不高的翅膀，“咕噜咕噜”叫着，顺着水流，飞出了洞口。

莉奥的脑中——

系统：“你怎么知道应该按那个石头。”

莉奥：“我知道？我不知道啊。”

“莉奥？”

是阿瑟惊讶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

莉奥回头，对着阿瑟眨眨眼。

随即她伸手向上攀了几步，几下便到了石洞的边缘，手臂用力一把将铁锤丢出洞外，自己再攀缘而上，翻身出洞。

映入眼前的除了破碎的砖石，是环形的喷泉处以及喷泉池中残破的雕塑，不远处是莉奥熟悉的小铺。

莉奥：“啊，是中心广场呀。”

喷水的石洞正好在喷泉池的旁边。

流水喷出之后，一部分回落至洞中，还有一部分淌在地上。

中心广场的喷泉池中渐渐积起水来，雕塑的花瓶中慢慢的冒出弧形的喷泉。

顺着水流飞出的咕噜兽一个个都成了落汤咕噜兽，翅膀上沾沾满了水，本来就飞不高的翅膀，这下飞得更困难了。

莉奥拿着铁锤站起身来，环顾四周。

四周是震惊围观的奥利镇的镇民们，莉奥在人群中看到了玛利亚。

镇民们震惊地看着那喷涌着巨大水流的洞口，又震惊地将目光看向莉奥手中的铁锤。

那铁锤巨大无比，看起来和那破碎的石洞十分相符——仿佛就是这铁锤将那石洞击破的一样。

莉奥：……

莉奥：不，等等，你们听我解释。

莉奥上前一步，镇民们轰然散去，似乎生怕被那铁锤锤一锤子。

最后离开的玛利亚露出一言难尽又果然如此的表情，不待莉奥说出一句辩解，也跟着众人离去。

莉奥：……

“咕噜咕噜。”

“咕噜咕噜。”

身后听取“咕噜”一片。

莉奥回头，看到满地的咕噜兽。

“收集。”莉奥脑中对系统唤道。

系统：“系统已满。”

莉奥：“……”

艾伦：“唉，这是怎么回事儿？”

破碎石洞的边缘，慢慢爬上来几个身影。

本来跟着莉奥的阿瑟落后一步，帮着凯莉爬上了石洞。

“咕噜咕噜咕噜。”

莉奥看到一只咕噜兽从石洞里飞了出来，正是那只头顶一片红的咕噜兽。

只见它扑扇着翅膀，立在了那一群咕噜兽面前，转头面向莉奥，张开泛着亮光的尖喙张：“咕噜咕噜咕噜。”

莉奥：？

莉奥：“艾伦，它在说什么？”

在阳光下重回元气的艾伦歪歪头：“它说：‘我们休战吧。’”

一片红：“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在艾伦的翻译之下，一片红和在场的众人达成了协议。

它保证咕噜兽以后再也不会为难奥利镇的人，但奥利镇的人也不能伤害咕噜兽。

艾伦：“那以前我们吃的那些怎么算？”

莉奥：“那我刚刚搞掉的那些怎么算？”

一片红：“咕噜咕噜咕噜——那些都是些蠢货和废物，死了就死了，我不在乎。”

莉奥看向艾伦。

艾伦扬扬头：“我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莉奥脑中问向系统：“那些东西危害大吗？”

系统：“咕噜兽身上所携带的诡异因子极少，几乎不具有传染性，其特点为速度快，用尖喙啄人之后会使人产生焦躁之感。”

莉奥：“那不就是无害吗？”

莉奥看向一片红，挥了挥铁锤：“如果你说话不算话，我就把你们统统捶死。”

一片红：“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艾伦：“它说如果我们说话不算数，它也会回来啄死我们的。”

“呸，”莉奥嫌弃，“快走快走，少在这儿恐吓人了。”

一片红：“咕噜咕噜。”

“咕噜”两声之后，一片红踩着爪子，转身领着一众咕噜兽向远处走去。

莉奥看向艾伦：“它刚刚是不是骂我了？”

艾伦伸出手，严肃地对莉奥比了个大拇指。

莉奥：“啧。”

不远处的吉姆站在原地看着那些咕噜兽渐行渐远，脸上露出几丝怅然来。

莉奥回头，正好注意到了吉姆的神色。

想到自己界面上满满当当的咕噜兽，莉奥眼珠一转，笑嘻嘻地看向吉姆：“吉姆叔叔，莉奥不要养鸡呀？”

吉姆疑惑：“鸡那是什么？？”

“阿瑟。”

另外一边，凯莉收回视线。

她对着自己身旁的男孩道：“我有一个交易想和你们做，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

入夜。

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来到中心广场破碎的石洞前。

石洞里还在孜孜不倦的冒着水。

人影顺着石洞的边缘滑了下去。

石洞中燃起火把。

人影举着火把，一边四处转悠，一边向前走去，逐渐走入吉姆家井口下面的那个洞中。

“怎么这么臭？”比利的声音响起。

玛利亚蹲下身来，摸了摸地上的紫色荧光石，好奇道：“这个东西是什么？”

第23章

十二年前（修）

贝蒂：“我不同意！”

凯莉：“轮不到你不同意。”

贝蒂：“我是制衣厂曾经的负责人，你如今要重开制衣厂，我当然可以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