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郎(九龙策系列之五)(12)

求个亲百肴那幺困难吗?连连独她说了六年,她也次次拒绝了他六年,换作是别的 女人,他甚至连开口都不需要,只要勾勾手指,就有一堆数不完的女人自动送上门来, 偏偏对她就是屡战屡败。

他百思不解地搔着发,「为什幺每次我当真说说,你都随便听听?」是他表现得还 不够诚心诚意吗?还是非要把心掏出来给她看,她才会相信他是当真的?

「你每次都是神智不清的在说,我会当真才有鬼。」凤楼冷哼地应着。

他转动脑袋瓜望向窗外初初东升的旭日,再一脸迷思地转过头来。

「我还没被太阳晒昏头啊!」七早八早的,他哪有可能会中暑?

「不管你有没有被晒昏头,那句话已经演变为你的口头禅了。」凤楼两手擦着纤腰 ,凶巴巴地赶他,「喂,你到底要不要下床?」

霍鞑喟然长叹一声,在心底的求婚记事簿上,再光荣地划上一笔败绩。

「算了,屡攻不克不打紧,没把他放在心上也没关系,古来的先圣先贤都曾说过, 反正坚持久了,该他的,总有天就会是他的。

有句话昨日忘了对你说。」他光着脚走下床榻,在凤楼转身欲走出去前拉着她的衣 衫,把她拉来面前站定。

「哪句?」凤楼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满脸的正经。

「欢迎你回家。」他伸手将她拥进怀里,想念地在她耳畔轻吟。

分开彼此的拥抱时,霍鞑刘她露出比阳光还灿烂的笑靥,在大清早就把她迷得七荤 八素。

凤楼定定地看着他,而后在心中下了一个重要的最新结论。

她真的该开始考虑戒掉这个男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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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雪殿内湿热无比,连新鲜的空气也似乎不再流通。

霍鞑昏昏欲睡地坐在窗棂边,仰首望着外头天际不断飘落的绵密细雨。

雨天,又是雨天。

真是,为什幺连下个雨都这幺不干脆?要嘛,老天就轰轰烈烈的劈他几记响雷,痛 痛快快地下场倾盆大雨,下完了就大家收工没事;要不嘛,就算他吃亏一点,再忍忍中 暑的折磨,让他艳阳高照整日放晴,一次热到底。

虽然说在下雨的日子里,他最大的克星就会躲在雨丝里消失无踪,他也不必再日日 饱受中暑之苦,日子过得安然又太平。但自北方来的他,一遇到这种阴阴湿湿、又闷又 热,让人懒洋洋镇日都想打盹的气候,他的眼皮就没半分抵抗力,好象永远都没有睡饱 的一天。

可是在南蛮这地方,居然一年里就有半年都处在雨季状态!这里简直就是个标准的 「霉雨」地带,一年到头下得他快发霉!

看着窗外似乎没完没了的雨势,霍鞑不禁要扪心自问,而且是很虔诚地、发自灵魂 深处地问……他是少烧多少银票纸钱?或者某个月的初一十五忘了祭天、初二十六忘记 摆果子?还是他平日坏事做得不够多,不值得下场又狂又狠的大雨给雷公劈?为什幺老 天爷要连下半个月这种让人捉狂的鹅毛雨!

坐在他身旁不远处,正在帮他处理军事公文的凤楼,忍不住搁下手中的笔,再一次 回头看向那个坐在窗棂边,絮絮叨叨地埋怨老天,且已经埋怨了一整个早上的男人。

「你到底有多恨她?」她的叹息宛如深不见底的海洋。

「我恨得牙齿痒、手指痒痒,我甚至连头皮都发痒!」努力驱赶瞌睡虫好撑开眼皮 的霍鞑,怒气腾腾地边叫边拉扯着头发。

「别再继续自言自语了,去找老巫想个办法吧。」唯今之计,也只有靠那个巫师, 想办法解决这个在普通人力范围外的问题了。

听完她的指点,霍鞑旋即求救地蜇足走进殿内。

就在同一座宫殿里,位在幽兰宫的深处,有座小巧的巫殿,在殿内,有位身着青衣 手执蒲扇的男子,正站在蒸气烟腾的丹炉旁,为炉中的丹药鼓风。

当他看见踏着大步迈进巫殿的霍鞑时,兴致很好地扬高了唇角。

「听说你的行情很看俏喔。」最近有一大堆邻族女人托人来找他帮忙,为的就是希 望能藉巫术之法获得霍鞑的青睐,托霍鞑的福,他赚进了不少笔生意。

霍鞑烦躁地走近丹炉旁,肚内的火气跟炉下的烈火一般旺盛。

「别提了,提到那群女人我的心情就更糟。」每每一想到那些会让他发噩梦的女人 ,他就全身鸡皮疙瘩掉满地。

他笑了笑,「我们南蛮的女人长得不错啊,又媚又艳的,保证对你们中原人的胃口 。」

「是啊,又鬼魅又讨厌,还每个都长得虎背熊腰,我看了就倒尽胃口。」霍鞑不敢 苟同地咋咋舌。

「单纯个人口味问题,不予置评。」他摇摇头,实在是想不出怎样的女人才能入他 的眼。

「老巫。」聆听着殿外远处点点滴滴个不停的雨声,霍鞑就忍不住想要找他算帐。

老巫扬起一掌抗议,「我并不老,你别总是把我托大叫老好不好?」

「好吧,巫师。」霍鞑烦闷地以指爬梳着发。

「你就没有别的叫法吗?」他还是有意见。

「啰哩罗唆个没完没了……」真的火大了,霍鞑恶形恶状以指用力戳着他的胸坎, 「喂!你姓什幺?」

「巫。」

「叫什幺?」霍鞑再瞇细了上下眼睑,逼靠至他的面前以鼻尖够他喷出火气。

「师。」某人可怜兮兮地垂下头。

「嗯哼。」他高扬起鼻尖,瞠瞪着某个总是不承认自己姓名的人。

「呜……笨阿爹。」老巫冲回自己的祖先灵位前,满腹委屈地抱着亲爹的牌位发出 悲呜,「当年你为什幺不多读几年书?取这种烂名字,害你儿子一辈子都得当巫师了… …」

霍鞑没时间让他去处理家务事,一把用力将他扯过来,高高提起他的衣领。

「都是你这个成功率永远只有一成的三流巫师……」就是他,阴雨绵绵的罪魁祸首 就是他!

「哪有,我的巫术有长进了!」老巫挂在他的手上忙不迭地为自己脱罪。

「有、长、进?」霍鞑恨得几乎咬碎一口牙,一字字地在他面前逼问,「上次我叫 你做什幺?」

「呃……」他面有愧色地频转十指。

「我也不过是小小的要求你帮我祈晴一下,让久未露脸的日头出来赏赏脸而已,而 你的祈晴术居然愈来愈不灵光,不但日头连半个影都没见着,你还让他整整下了一个月 的大雨!」有长进?没成了水乡泽国,就要感谢老天爷还好不卖他巫术的面子了。

「嘿、嘿嘿……」他惭愧地以指刮刮面颊,「哪个……最近巫术好象又失灵了嘛。 」

「又失灵?」怒气攻心,霍鞑索性挥手一甩,一把将他给甩至墙上贴着思过。

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在当年上一任巫师过世后,不去外头找别人来接替职位, 反而把闲着没事做的老巫给拉来当巫师打发时间。

当初就是看在他名叫巫师的份上,以为他的巫术会有多高明,可没想到这个老巫, 无论是祈雨、祈晴、治病、卜筮,可说是样样皆会,但也样样从没灵光过!

老巫缓缓自墙上爬下来,边揉着发疼的脸庞,边在他更进一步地兴师问罪之前,先 一步地为自己开脱。

他一手指上霍鞑的鼻梁,「上次的大雨你不能全部怪我,你自个儿也要负一半的责 任!」

「我?」霍鞑一个劲地飙至他的面前。

老巫点点头,伸手指着位在他身后的祭坛。

「喏,我不是早就跟你叮咛过,我的祭坛很久没换人头了吗?就是少了颗新人头让 巫灵生气了,这才害得我的巫术不灵光。」诚意有没有,看看天气就知道,他就是太缺 诚意了,所以老天才不赏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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