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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渡迷津(65)
作者:暄慕 阅读记录
“那你在外面还有别人吗?”她试探着问。
整个房间只有投影仪那一处光亮,电影也结束,开始落幕,室内的灯光明显暗了几个度。
陈望洲手拖着她的下巴,带着几分笃定地说:“落儿,你不信我。”
他跟她说过自己为她守身如玉之类的话,可她还是颇有几分认真地问他在外面有没有别人,明显就是不信任他。
他闹不懂,她怎么就不信任他了呢?或者说,她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对他生疑。
程落挠了挠脖子,垂眸,眼中的光黯淡了些。
她推诿着说:“我开玩笑啦,三哥,不是你让我问的吗?我表现得不吃醋你不高兴,我吃醋了你还不高兴,你怎么这么难伺候呢?”
陈望洲一动不动,审视着那双纯洁的眸子,在分辨她刚刚的话。也许是她真的长大了,学会了伪装,他竟然有些恍惚,分不清她的情绪是真是假,只好紧紧把人抱在怀里,去亲她的唇。
程落没太挣扎,感受着他把酒气过渡给自己,随后,他那双手都不安分起来。
程落没太纠结刚刚有些冰冷的情绪,在她答应和他试试的那一刻,她就告诉自己尽量让那事翻篇吧。
于是她打了他的手一下,“你能不能注意分寸,你忘了我们在沪城说过什么吗?”
从回陈家到现在还不到十二小时,他和她不仅在半开放式的小厨房亲过了,而且现在他们还在她的房间腻在一起。
她明显感觉到他的手顺着她的上衣衣摆往上探,酥酥痒痒的。
陈望洲亲了亲她的唇,“记得,要保持分寸。”
“可你明明没有。”
“我要是没有的话,我早拉着你在父母面前亲了。”他说的理直气壮,言语中对那个场景还有些期待。
程落推了推他,眉头拧在一起。
眼看着她又要炸毛,他笑了,笑得散漫,他说:“现在玩笑也开不得了?”
程落轻叹了口气,“我们还是偷偷的吧,不能让家里人知道。”
“嗯,听你的。”
他难得格外顺从,程落还有些不可思议,下一秒就觉得身体一轻,她顺势勾住他的脖子。这才意识到他打的主意,不好的回忆又涌上心头。当年他们就是在这张床上,差一点被发现。
“三哥,不要。”
陈望洲拉过被子给她盖上,自己掀开被子躺在了她的床上。
整张床上全然都是小姑娘身上淡淡的香气,她的床很大,可因为只有一个人住,所以只放了一个枕头。
此刻他们窝在一个枕头上,他伸手被她揽在怀里,嘴唇擦着她的耳畔说:“别怕,我们什么都不做,就睡觉。”
说着他鼻尖在她的肩头轻蹭了两下,略带着疲倦地说:“我就抱着你,什么都不做。”
这若是在别处,任意地方,他们这样睡着她都不觉得突兀。可这里是陈宅,他的父母和奶奶都住在这栋别墅里。
要他们这样相拥而眠睡一晚上,程落觉得不太可能,而且风险太大。
即使是两年前,他们都没过分到这种份上,每次都是做完,他帮她洗完澡,哄着她睡着了自己就默默离开了。
“不可以。”程落翻了个身,手撑着他的胸膛,坚持自己的原则,“明天早晨起床后,你出不去了怎么办?”
“出得去,明天我早点起。”陈望洲厚着脸皮赖在她这里。
“落儿,我头疼,让我抱着你睡一晚好不好?”
“不可以。”程落用力去推他,可她那点力气难以抗衡一个成年男子的力量。
折腾了一会儿,程落的额头都出了汗。她抹了把汗水,光着脚站在床下,拖着他的胳膊往下拉他,拿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
可最后,没把他拽下床,倒是自己手一滑,借着惯性直接跌倒在了地毯上。
这下,陈望洲倒是主动起来了,蹲在她面前,两人不知道戳中了什么笑点,对视的那一刻同时笑了出来。
程落扑过去咬他,“不许笑,再笑就试用期结束。”
陈望洲敛住笑,顺势把她揽进怀里,两人一起坐在地毯上,他说:“要不然我打地铺?”
她喘着粗气,耷拉着肩膀,最后屈服:“还是算了,你说好的,明天早点起。”
“嗯。”
就这样,陈望洲抱着程落睡了一晚。
次日一早,程落醒过来的时候他人果然不见了。还算守信用,她想。
她手往他躺过的地方探了探,已经没有温度了,冰冰凉凉的,还让人有些小失落。
-
程落和陈望洲有恃无恐地在陈家过了一夜,后来他们就出去住了。
他们保持着情侣的关系,但这段关系依旧是见不得人的。并且,陈望洲看着程落的打算,她暂时没有让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的意思。
在外,只要在有第三个人在的地方,他永远只是她的三哥,还得配合着她演上一出兄妹情深的戏码。
正因此,张景泽那个天真的人还在苦苦追求程落。
程落跟他见过了,两人面对面端着咖啡聊过了,可他就是誓不罢休,觉得只要程落还单身他就有追求的权利。可程落说过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他见不到这号人就不信。
这事成了一个死结,白白努力的只有张景泽一个人,而程落也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渣女。
在张景泽那些同学的眼中,他被程落甩了,还在苦苦挽留她,而她妄想给了一笔分手费就两清。
张景泽替程落澄清过,可没人会在意事情的原貌,只会趋向于相信自己认定的事实。
而张景泽,一直相信努力就会有结果,可他忽略了努力在感情一事上的一文不值。
直到跨年夜那天,张景泽的幻想彻底破灭,他才知道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跨年夜那天,程落去秦真家里看她,那天北城下起了小雪,程落从秦真这里离开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小区里不太热闹,也可能是还没到时间,连个玩儿仙女棒的小孩儿都没有。
程落顶着雪花,给陈望洲发微信,问他怎么没看到他人影,他说过要来接她的。
陈望洲告诉她刚刚路上有点儿堵车,还有两三分钟就到了。
也就是在这两三分钟,张景泽从隔壁那栋楼坐电梯下来,背着黑色的双肩包,撑开伞出来。
张景泽是来给他的室友送东西的。他室友家就在这个小区,元旦放假便回来了,正赶上张景泽这几天要去迷津酒吧上班,就委托他给自己把游戏机带回来。
室友家里比较热情,留他吃过晚饭才放他离开。
张景泽出门才发现雪已经下的有些大了,要是平时,他扫一个共享单车骑到地铁站,然后再坐地铁去迷津酒吧就可以了。
可今天有雪,他就寻思着在手机上叫一个出租车,于是就在楼厅下面等着。
他看了眼手机,车还得有七八分钟到,便漫无目的地环视四周,直到视线往那边一瞥,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身影。
无数次出现在他梦中的身影,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张景泽没想到程落居然会在这儿,抬步要过去和她打招呼,可一辆车却稳稳地停在了她面前。
程落拉开车门,拍了拍胳膊上落下的雪花,抱怨着说了句:“我都要冻成冰棍儿了。”
陈望洲连忙拿纸巾给她擦了擦额头,雪花落在额头上就融化了,留下一点水痕。
他顺便捏了捏她的脸颊,“三哥错了。”
说着就亲了亲她的额头,又攥着她冻得冰凉的手,搓了搓,放在唇边吹了吹热气帮她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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