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新婚童话+番外(63)
作者:南方之下 阅读记录
“好。多带几盒,再买点儿冰箱贴,奶奶贴在冰箱上。”
祖孙两依依告别。
回程之余,周萱心情激荡澎湃。她坐在车后座上,不断摩挲着存折的封面。
有钱的感觉可真好。而这感觉,还跟梁津给她副卡的感觉不一样。
梁津副卡上的钱,再怎么说都是梁津的,她只敢花点小的,拿来买个包包买条裙子给小咪买点儿口粮。
但是奶奶存折上的钱,不一样。爷爷奶奶那么爱她,给她的钱,就是她的钱了。
周萱脑子里的念头,一会儿冒出一个,乱哄哄涌成一团。这张存折上共有一千万。其中三百万,她要留着不能动,给奶奶以后老了用。
剩余的七百万,她想拿两百万出来买房子;五百万,拿来收购乐乐动物园。
收购动物园不是件简单的事儿,五百万填进去也就只是塞牙缝,光靠她一个人的力量不行,肯定得多拉几个人投资的。她还得找专业人士咨询下相关的法律、金融问题。
总之,得慢慢来。
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自己有好多事情要做。
玛莎拉蒂在高速公路上疾驰,周萱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忽然想到梁津。
想起他昨晚上说,“睡前拍照报备下”那低沉的、因失真而微哑的声音。
明明只是一天不见,却好像很久都没见到梁津了。好想快点见到他。
女孩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心跳便也加速了几分。
回到西郊别墅时,是晚上七点。
走过旋转玻璃门,听到扫地机器人呼呼的声响,赵姨正在对别墅进行一周一次的例行大扫除。
周萱和林晴一起,将奶奶给的土特产从后备箱搬出来,将腐竹、龙眼、三黄鸡等食品,留了大部分在冰箱,剩余小部分,让林晴送到周家的公馆给周墨勋,还有一小部分,分成小几份,周萱打算给徐正阶、赵姨、林晴等人都分一点。
这些东西不值钱,但都是心意,也是她该有的礼节。
自从她和梁津领证,麻烦了他们不少。她和梁津的婚礼,也主要是他们在操办,虽说梁津是付了工资给他们,但她还是得表示下。
正卖力地打包着东西,周萱忽然接到徐正阶的电话。
“喂,徐叔。”
“夫人,你现在回到西郊别墅了?”
“嗯嗯,我在家啦。”
周萱说完这句话,感觉到那边徐正阶明显松了一口气。
“夫人,老爷这边出了点事,总裁今晚上都要守着老爷,今晚上恐怕是不能回家过夜了。”徐正阶口吻中满是浓浓的遗憾。
“什么事?要不要我过去看看?”周萱被徐正阶搞得都紧张了起来。
“不是大事,现在已经安抚好了。夫人不用过来,在家里好好收拾行李。明天早上的飞机,总裁明天早上回到,到时候送夫人去飞机场。”徐正阶口吻中含着一种匆忙的意味。
“好的。那辛苦徐叔了。爷爷如果有病情上的变化,也请及时打电话告诉我。”
周萱连连应声,挂断了电话。
她放好手机,蹲在一堆半打包好的袋子中。女孩子做事精细,用干净、整洁的牛皮纸将鸡肉均匀地分成一份份,等待着放进袋子中。
袋子上的蝴蝶结打了一半,她忽然不知道要怎么打了,两只手绕来绕去,却不得章法,蝴蝶结的另一只结子,不时从女孩细嫩的指间滑脱下来,系不稳,系不好。
蝴蝶结到底怎么打的来着?女孩的思绪漏了一拍。但她很快也将这个问题暂时地抛到脑后去了,因为现在,有更重要的消息分走了她的注意力。
刚刚徐叔打电话回来告诉她,梁津今晚上不能回来陪她了。
昨晚上是她在黎ⓨⓗ若昭家过夜,没有回家。今晚上轮到梁津没有空,不能陪她了。
可是,她明天一早上的飞机,就飞去锦城了。接下来,她会在那儿待整整一周。就算梁津明天晚上有空,回到家时,她那时都在锦城了,也看不到梁津了。
难道这就是她以后的生活吗?夫妻常年聚少离多。
女孩想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没办法,他和她的工作,都要求他们全盘付出自己的时间和精力。
女孩思索了好一会。好在手感还在,等思绪集中后,她重新想起蝴蝶结的打法,又开始给包装袋打蝴蝶结,确保每一份礼物,都打包得结结实实。
将东西打包分装好后,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周萱上楼,开始收拾自己要带去锦城的行李。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换洗的衣服,毛巾,鞋子和牙刷,以及最基础的防晒霜。
周萱在衣帽间翻了翻,把自己以前买的旧衣服叠好,放进收纳袋,再将收纳袋装进行李箱中,梁津给她买的新衣服都很高级,她才不舍得穿去干活。
已是深秋,她收拾了好几件长袖的打底衫和长裙。
在收拾贴身衣物时,周萱打开放小件衣物的收纳箱。收纳箱里,她的胖次都整整齐齐地卷好,像一卷卷白色的寿司,其上还印着卡通图案。女孩拿起六条“寿司卷”,装进收纳袋中,再放进行李箱。
其中一条小胖次,屁股后头印着两只卡通猫咪,前腰上有一只小小蝴蝶结那条,引起了周萱的注意。
周萱将它抖开,展开,提溜起胯部的位置,看了看。
她突然想起,上次她来月经,这条小胖次沾了血,她本来想洗掉它的,但那时和黎若昭聊得正嗨,一时忘记了,随手把它撂在洗漱台上,就去床上躺了下来。
后来,她没再关注过这条内裤的事。
她以为它因为沾了血,被丢掉了,没想到如今干干净净地出现在收纳盒里,还带着肥皂的干爽清香。
是谁替她洗干净的?
是赵姨吗?应该不是。梁津有强烈的边界感,二楼的卫生整理,基本都是由机器人自动吸尘、擦灰。梁津每晚会抽出时间,自己亲手将烘干机中干爽的衣物挂进衣帽间。就连每天都要打开的被子,梁津起床后,会叠成方方正正的豆腐块,放到床头。
赵姨寻常是不会上二楼的。
这么说,难道是梁津帮她洗的小胖次?
女孩心里冒出这个念头,蓦地咬住了唇。握着贴身衣物的手,有一点点软。内裤还带着浆洗过后清新的柠檬气味,红血丝也被搓得一丝一毫都没有了。
纯棉的料子硬挺挺的,她手指轻抚上去,似还能隔着硬挺的棉面,触碰到男人的手指和体温。
她一下子脸红透了。
梁津他,成天顶着一张冰山脸,那么淡漠的一个人,也会给人洗内裤吗?
那双手,金玉尊贵,因为健身而落下粗粝的茧结,触摸她时,让她浑身都在颤栗,她因他而簌簌颤抖,脚底发痒,脚趾蜷缩。
这双手,掌控着经济命脉,生杀予夺的大权,该握着兰尼埃三世亲王赠送的钢笔,签下各种以“万”为单位的数字。该轻轻交叉着,支撑在主人的下巴上,和主人静静沉思的脸构成一幅绝世的杂志封面。
甚至该放在女人曼妙的腰肢上,成为腰肢上禁欲而又充满暗示的点缀。
这双手该做这么多事情。周萱都想象得到,梁津用这双手做这些事情时的模样。
唯独想象不出,他用这双手,替她搓洗沾了血丝的胖次时,该是什么模样。脸上表情是嫌弃,还是无可奈何,抑或是面无表情?
她想象不出。
她其实还是不够了解他的。
女孩就这么握着这件贴身衣物站在那里,呆了好一会,一双美目都因此变得朦胧起来,好似沾上了点点水雾的黑葡萄,又如上好的烧彩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