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姓警察认罪，但不知程景焕他们，与新邦制药的关系。有了他的口供，再拿照片去诱导那三个小青年。得知虐待他们的警察已被逮捕，三人愿意指控程景焕四人。

突破了拒供心理，秦策把现场取到的物证，送去痕迹文检室，要求二十四小时内，出鉴定结果。

翌日，他拿着拘留证，带上刑警去找犯罪嫌疑人。徐临没有跟去，他站在窗口，看对面街道。

秦策带人刚走没多久，赵树羽回来：“查到了！王宴茹和工商联副主席程远洲，是兄妹关系！”

王宴茹随母姓，后迁出户口至母亲家族里。新邦制药，是程远洲出资，由王宴茹控制经营和财务。因此明面上根本查不到程富豪，和这家公司有关，可事实上，这是家族型企业。

“难怪新邦能收购小药厂换牌，还到处砸钱搞技术铺路，原来背后有这个大财主。药品监督管理局，卡着她的申报审批，要是能借程远洲和有影响力的商人施压，说不定药品监督管局会退让。

这些，都是他从户籍民警那里，追查到的原始户籍信息，和商道上调查到的关系网。

徐临去试药，王宴茹铁了心要弄死他，除了为侄儿铲除后顾之忧，也能彻底抹杀动摇新邦制药的祸患。

程氏家族，铁了心要他命。

秦策带人到“新尚岛”，当初那个女孩被轮奸的酒店，找到程景焕四人。见警察上门，直接出示拘留证，强制把他们带走，程景焕懵了一下，随即挣扎大吼：“我要给我爸打电话！”

其他三人，除了小北，剩下两人也剧烈抵抗。刑警没给他们机会，全部押上警车。

在警车离开，大堂经理电话程远洲。

回到南岸分局，对四人分开审讯。面对口供、指纹对比和DNA检验结果，他们死不认账，称见到父亲和律师前，拒绝开口。

三个小时后，程远洲带着律师到来，要见范局长。公安局办事大厅告知，局长去市局里开会了。经过手续办理，其把儿子保释离开。再之后，江华和王辰阳陆续被保释，只剩下小北一人留在警局。

程景焕随父亲离开公安局大楼时，碰到了徐临。其故意走到徐临面前，露出挑衅的笑容：“很快，江州再没有你这号人物。”说完，带着蔑笑离开。

看着父子二人背影，徐临不咸不淡地，骂了句两字通用脏话。

审讯室，看小北姿态从容，秦策问要不要给他递根烟？对方笑吟吟道谢，说自己遵纪守法，不会在这种场合抽烟。

徐临推门进来坐下：“你可真自信我不能拿你怎么样。”

小北回视他：“轮奸案虽说我在现场，但未曾参与，这点有人作证。那四个人被虐打，我也没动手，这点你应该从他们口供知道了吧。根据《刑事诉讼法》第八十六条规定，二十四小时以内讯问无罪，需立即释放，所以，你们最多能关我二十四小时。这里有吃有喝有睡，我就当来度假一天了。”

警察都不能拿他怎么样，一个非公安局的人，还想制造虚假证据玩仙人跳？

一旁做笔录的魏爱皱眉，这个人真的没有一点同理心吗？

“你很聪明，从始至终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那三个人要知道你的心思，能在你坟头蹦迪三米高。”徐临皮笑肉你笑。

“话别说得这么难听。我和他们交朋友，不是在交心。”小北慢悠悠道。

“说了这么多，在你看来，那三个人铁定坐牢了吧。”秦策一眼揭穿其想法。

小北“呵呵”笑，说什么只是相信邪不压正。

公安局大楼窗口走廊吸烟点，徐临摸出一条烟点燃，深吸一口吐出。知晓其心情为那起轮奸案不好受，秦策也拿起烟叼在嘴上，只是没点燃。

“除了翻供的服务员，还有人证看见了真相。说不定，小北手里有录像。”徐临手指拿下烟，小北刚刚的暗示很明显。

“这个人除非真威胁到自己性命和利益，不否则不会拿出来。”秦策分析道。一次得罪三家，他还犯不着为陌生的受害者，让自己陷入被报复的险境中。

因此，轮奸案还是要从另外一个方向调查。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结束317案子。只有公开真相，撼动程家商业，“新尚岛”从上到下，为那三人作伪证的酒店，才会出现裂痕。

第53章 苦境

徐临再次找上大妈，这次带着秦策一起，三人坐在小院里唠嗑。大妈焦虑痛苦诉说，印地仿制药买不到，原研发药价格昂贵，眼看着柆罗替尼专利到期，两家药厂都快四年了还没有上市，这是要逼死患癌的啊，他们真的太苦、太苦了。

“我可以再熬四年，可我儿子熬不起。你们警察突然严查走私，现在有断药两个多月的家属，说要拿绳子吊死在市公安局！”大妈脸色憔悴，满面愁容。仿佛落入绝境黑暗的深渊，看不见任何出路。

“大娘，你让大家冷静冷静，我向你保证，最多半年，柆罗替尼一定能够在国内上市。医保局会派人和药厂医药代表谈判，把抗癌药物价格砍下来，纳入医保中，让大家都负担得起治疗价格。”徐临安抚。他已强烈感受到，癌症病人身处绝境之下，极大可能会走极端，这是他十分担心的。

“你这张嘴就别哄我了，咱们病患家属，只相信眼前看到的，其他都是虚的。”大妈不信。

“好，那就等着吧。”徐临道。

见其信誓旦旦，大妈忍不住多问了几句。他透漏，某药厂已有专家加入研发，因前期研发已有成果，目前再经过新一轮的三期临床试验，之后就进入申报审批阶段，新药便生产上市。

“如果看到中介，突然大量招募癌症病人，和健康受试者去试药，那就应该快了。”

“不会吧……老金说试药的全给内部定给内部人员，哪轮得到我们啊。”

“与其怀疑我的话，到时你等着看就知道了。对了，有个癌症病人你认识吗？”

徐临描述袭击自己之人的体貌特征，大妈听了摇头，说会给他打听打听。随后，两人去维瑞制药公司，调查曾在此公司的试药人信息。

当他们来到维瑞，前台连行政助理都没了，拿着低工资的保安内线电话，身穿白大褂的杨景从研究室下来到一楼。

、九衣三九衣叭三午龄、

“维瑞终于要倒闭了？”徐临好奇。

“是啊，股东正忙着抛股变现，免得破产啥也没得到，还要承担责任。”杨景坐下道。维瑞制药砸了那么多钱，对新药研发，公司一旦破产，在进行清算后，是不足以偿还公司债务的，更不可能得到利益分配。现在不抛售手中股份，事后自己还得倒贴钱，怎么看都不划算。

除了正在生产上市的原研发药和仿制药，只剩下三个研究室。工资几乎是苗先掏家底一人在垫付支撑。

仅半年时间，这家公司已走在破产边缘。

“那你还选择到维瑞？别说什么崇敬苗晋森的废话。”

“我既然说啥你都不信，何必再杠我。”

“行，不和你废话，你们负责试药的护士，我想问她们一些试药人的事，叫她们出来一下。”

“都已经辞职了。”各个研究室的临床试验留有数据，可又没照片。

徐临无语，不再废话，起身就走。杨景大喊，有空一起吃饭也懒得理会。

二人走在街头，徐临买了一包零食，一路上吃着。

“朱杨还没查到周长义，要从试药人里面调查，需要时间。如果我来做诱饵，说不定能迅速引出暗杀者。”

“小徐，我说过了，不会放你冒险。”

“秦队，在没有直接证物下，受雇于新邦制药的人，是直接重要人证。为保安全，切断警方调查，新邦保不齐对受雇的癌症患者下手。”

这是他非常担心的事情。

周长义是个猛人，只效忠钱财，其藏匿之地，警察要找不到，王宴茹更别想找到。袭击他的癌症病人可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