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托提姆去查一查吗？

这个念头还在心中盘绕，迪克格雷森没有付诸于行动。

毕竟有来栖真的很友善，且有礼貌——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在自己调查的事情没有头绪之前，他并不想节外生枝。

“有来栖，晚上好啊，你是去扔垃圾？”

迪克格雷森又一次在晚上碰见了有来栖，而他正准备出门。

“晚上好，是的，我去扔垃圾。”

“我帮你扔下去吧？顺路。”

有来栖没有客气，要不是他爱干净见不得脏东西（双重意义），否则怎么也不会在晚上只为了丢垃圾下六楼。

大少实在是太贴心了，有来栖哭死。

而这时，迪克格雷森透过有来栖打开的门，从不大不小的缝隙里，终于看见了他一直疑惑的另一位住户。

那是一个看起来最多才十四五岁的少年，就在他看向那孩子的一瞬间，那孩子就敏锐的转头与他对视了。

这孩子的眼里没有光，即使是与他对视，也给人一种虚无的空间感，仿佛没有情感能够渲染其上似的。

这种感觉很难明说，但出于本能，迪克格雷森觉得那孩子并不普通。

有来栖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探究，表达了感谢就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这个短暂的对视，就像某种预兆，划过了迪克格雷森的心间，本来应该逐渐淡忘，却随着时间愈发清晰。

夜晚，迪克格雷森并没有化作夜翼，而是乔装打扮了一下，戴了兜帽和多米诺面具，穿行在这座城市里。

毕竟纽约是复仇者的地盘，而那个钢铁侠在控制欲方面和布鲁斯简直不相上下，只是表现方式的不同罢了。

他不是很愿意被复仇者盯上，更不想和政府打交道。

布鲁德海文的罪犯似乎和另一个尚不明确的组织在做交易，前天晚上抓住了对面的一个外围人员，礼貌的审问了一下，他发现了这件事比他想象的还扑朔迷离。

那个人说他不知道具体是和哪个组织交易，他们的头儿都不告诉他们，但却知道一件事。

他们贩卖的，是与变种人抑制器有关的东西。

那玩意儿来的渠道不正规，然后还与别的人合作，经过齐塔瑞科技的加持，更加强力，对面要的就是它。

变种人很稀少，但却被人类这个族群排斥着。

迪克格雷森能够理解，却不能接受这种歧视，非要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话，超人才应该首当其冲（克拉克肯特：......）。

有心人都知道这背后是被人推动着的，但偏偏这个世界大多数都是没有自保能力的普通人。

所以到底是哪个组织在买呢？

再问到他们的交易时间和地点，迪克格雷森就把他打包（？）送回了布鲁德海文。

今晚就是交易时间，迪克格雷森更早一点到达这里，选了个楼顶视野好且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在此之前，他还在各个隐蔽的地方扔了些窃=听=器。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鱼儿上钩了。

很快，交易双方就都出现了，他们对夜翼的出现没有任何的防备，毕竟这里可是纽约。

而复仇者的行事一向很拉风，如果他们来了早就开始动手了。

“说真的，这玩意儿劲可大了，我们试过，变种人戴上之后就跟死了一样动弹不得，可惜美国政府那边不识货，差点给我们抓了！你们这是要对付谁？”

旁敲侧击的令人生厌，买家也沉下了脸，“这不是你们要关心的。”

行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东西本来就砸在他们手上卖不出去了，有下家接盘可真是太好了。

但等到卖家拿了钱准备走，迪克格雷森只听到一声令下，买家一方立刻就撕票了。

一阵枪响后，卖家一方全部阵亡。

“队长，痕迹已经清理了。”

“撤退。”

迪克格雷森通过望远镜看见了‘队长’的脸，那伤痕累累的脸却并不陌生。

蝙蝠洞里的蝙蝠电脑有着所有特殊人类和需要关照的人的资料，迪克格雷森在上面见过这张脸。

布洛克朗姆洛，曾经的神盾局快速反应特殊部队队长，后被证实为九头蛇的成员，但神盾局解散之后，就不知所踪了。

没想到他会在这里碰到这家伙，这就证明这场交易是九头蛇牵头的。

他们想要控制什么变种人吗？

布洛克朗姆洛，或者说交叉骨，似乎有所察觉，看了看周围，然后从废弃楼房的墙壁缝隙中扣出了一小块黑色的电子元件。

他立刻捏碎手中的东西，“有人在监视我们，去找！”

迪克格雷森知道自己暴露了，好在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准确位置，于是从大楼的位置转移。

但他没有离开，试图跟踪一下，看看能不能知道更多。

今晚知道的信息够多了，迪克格雷森立刻把他知道的发给了提姆德雷克，让他帮忙查一查。

世界第一的侦探一定能够查到很多他没有注意到的事情。

而看到格雷森发来的消息，提姆德雷克愣了一下。

怎么又是九头蛇？

说实话，自从神盾局解散，九头蛇的阴谋被挫败之后，本应该收敛的他们却显得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

那些小心思，提姆感觉自己比他们还熟悉。

‘变种人控制器，附带齐塔瑞科技？’

‘是的，交易的人是布洛克朗姆洛，这家伙似乎消失有一段时间了。’

‘变种人...X博士那边最近还比较风平浪静的，毕竟政府有些自顾不暇了。’

再过几个月就是阿美莉卡的总统大选，其中有一位重量级的角色宣布参与了选举。

那就是莱克斯卢瑟。

‘所以是九头蛇他们本身想对谁加以控制？’

虽然九头蛇遭受了重创，但野心永远不会沉睡，只怕他们想要施加的对象，本就已经在他们的控制之中。

不得不说，迪克格雷森还是猜的很准。

‘但是没有听说过哪个变种人最近失踪...也许是新的变种人？’

‘或者是他们制造的变种人。’

蝙蝠家总是不介意用最坏的想法去忌惮恶意。

这一点，他们都一样。

‘我先挂了，试试看能不能跟踪他们，有什么消息再联系我。’迪克格雷森见他们已经在撤退了赶紧跟了上去。

‘好，九头蛇最近很不安分，布鲁斯也在调查，你小心。’

整个蝙蝠家，也就只有提姆会说这句话了，老大哥落泪。

迪克格雷森在心中感动一下，然后挂断通讯。

一路上都很顺利，迪克格雷森甚至想，九头蛇的素质未免也太拉了，甚至不如哥谭的非正规军。

如果是以前，他的跟踪早就暴露，开始和超级反派们斗智斗勇了（你这种遗憾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他们去到的地方是一个看起来非常普通的废弃仓库，从外面也听不到什么动静。

于是迪克格雷森决定靠近一点。

他小心翼翼的爬上仓库的顶层，仓库顶楼也裂了几个缝，正好能够看见里面的情况。

迪克格雷森瞳孔一缩。

他看见了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一个他认为很温和的人。

有来栖，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布洛克朗姆洛将刚刚他交易（其实和抢没什么区别）得来的东西，交给了有来栖，而有来栖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也不见了踪影，整个人看上去冷漠又生硬。

“他不是变种人，这东西对他没用吧。”迪克格雷森听到有来栖这样说道。

“有没有用，不就是你的任务吗？”而朗姆洛手中的通讯器传来了这样的话。

有来栖不再说话，将手环收了起来，陷入了沉默。

“0号表现怎么样？”良久的沉默之后，通讯器里的人先打破了沉默。

迪克格雷森看见有来栖不怎么明显的抿了抿唇，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似乎对对方的说法非常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