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复仇者，所有人都知道他们面具下是谁。

不对，他们甚至没有面具。

而超级英雄也不是神，他们也是会犯错的，可因为能力的强大，意味着他们犯错将会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无路如何，死去的人是不会复生的——对普通人来说。

有来栖在心中叹了口气，随后才睁开眼睛。

JV早就检测到少年的清醒，“早上好，孩子。”

他们没有找到任何与少年有关的资料，所以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只能叫他‘孩子’。

“...你是谁？谁在与我说话...我的朋友们呢？”

有来栖显得有些迷茫，对自己发病之后的事情一无所知。

JV记录着有来栖所有的反应，“马上先生就会来找你，请不用担心，你在安全的地方。”

“先生...是谁？”

“托尼斯塔克先生，是复仇者将你救回来的。”

有来栖没有再问什么，他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九头蛇告诉过他关于复仇者的事情，他们告诉有来栖，那是他最可怕的敌人，想要称霸整个世界，就必须先消灭他们。

但在少年的心中，始终有个温柔的声音告诉他，他不是这个世界的敌人，这个世界也不是他的敌人，他不可以去伤害任何没有伤害过他的人。

说到底，有来栖对九头蛇没有任何的归属感，他依旧是遵照着自己的意愿行事的。

没有规则约束的他，才是最危险的。

但最后托尼没有来，来的是美国队长。

他对洛基的权杖非常感兴趣，现在正在研究。

“你醒了？身体感觉还好吗？”史蒂夫罗杰斯已经换下了他的美国队长制服。

有来栖眨了眨眼，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著名的美国队长。

“我还好。”

在史蒂夫的眼中，少年的眼里充满了迷茫。

这很正常，他在心中想到。

“那就好，我是史蒂夫罗杰斯，你呢？”

名字是人类个体最重要的解锁密码，有了名字，他们才可能查到更多的东西。

少年没有一点防备，“我是有来栖，罗杰斯先生你好。”

于是史蒂夫罗杰斯的目光更加的温和了，他认定少年就是九头蛇可怜的非法人体实验受害者，并没有将他当做一个罪犯来看待。

“有来栖，你还记得自己对什么东西过敏吗？”得到名字的瞬间，JV肯定已经同步给希尔，美国队长则继续与有来栖沟通。

少年摇头，“我不知道。”

他对自己过敏这件事全然不知，更别说清楚自己的过敏原了。

史蒂夫罗杰斯没有怪有来栖，“不知道就算了，之后去体检的时候总能查出来。”

严重的过敏是会死人的，有来栖之前的表现就非常严重。

有来栖沉默了一会儿，才点头，“谢谢您。”

无论如何，这还是一个有礼貌的孩子，而有礼貌的孩子无论如何也不会太坏。

“好好休息吧，你现在还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有来栖抿了抿唇，“我饿了，如果可以的话，有吃的吗？”

还是他们欠考虑了，史蒂夫许诺马上就会给他送吃的来，至于还有更多的问题，可以等到之后再仔细的询问。

不过送食物上来的人，是娜塔莎。

娜塔莎诺曼诺夫，前苏联特工，前神盾局特工，复仇者联盟成员，AKA黑寡妇。

她在战斗，获取情报，审讯等方面，都有着自己独到的经验。

虽然她没有超能力与高科技的加持，但小瞧她会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当娜塔莎用自己识人方面的技巧去观察有来栖的时候，却只看见了一个乖巧的，没什么特别的孩子。

在来之前，娜塔莎问史蒂夫，“你觉得那是一个怎样的孩子呢？”

有来栖的年龄有很多种解释，从真正诞生的时间到现在来看，可能有千百年，但他记得住的时光只有短短一年左右，而他的长相看起来只有十多岁。

所以几乎所有的复仇者，都下意识的用‘孩子’来称呼有来栖。

史蒂夫罗杰斯思索了一下，最后摇了摇头，“我对他还不了解，但我凭直觉认为他不是九头蛇那种穷凶极恶的家伙。”

“队长的评价很高嘛！”娜塔莎打趣道。

思绪从回忆挣脱而出，娜塔莎将一份简单且美味的汉堡套餐放在了有来栖的面前，“嘿，我听队长说你醒了，我是娜塔莎，休息的还好吗？”

关心一下身体，表达一下自己的友善是基本流程，有来栖也乖巧的点头，“我很好，谢谢你。”

“这是...嗯——斯塔克最喜欢的芝士汉堡，相信你也会喜欢。”

有来栖又说了声谢谢，然后开始优雅且快速的吃起来。

他真的很饿，本来他们攻击九头蛇基地的时间就是午饭时间，他又昏迷加沉睡了一天多，现在已经是他晕倒的第二天晚上了。

娜塔莎很耐心，等他吃完问他还需不需要。

“我够了，谢谢您。”

“那我现在能问你一些问题吗？有来栖？”

有来栖知道一定会有这个环节的，他是九头蛇的人，斯特拉克男爵告诉他整个九头蛇都是为了他而存在的，但显然他不能这样告诉复仇者们。

娜塔莎微微歪头，看起来十分温柔，她用尽可能友善的语气问道，“有来栖能告诉我，你在九头蛇基地里，经历了什么吗？”

“...我醒来的时候，就在基地里了，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

少年微微皱眉，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记忆有问题。

不过，这句话的指向性实在是太强了。

“那你还记得自己多少岁吗？父母？或者一切可疑想起来的事情？”

有来栖那双黑色的眼眸，像是被染黑的深渊，可迷茫还是占据着大部分。

“我不记得了。”

娜塔莎没有为难有来栖，而是换了个问题，“那醒来之后的事情呢？”

“...我不知道，我的意思是，我不太清楚。”

这就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懂，失去记忆之后，九头蛇也没有塑造他的理解能力。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

有来栖认真的点头，他描述了一下自己在醒来之后遇到的一些事情，但多半都是九头蛇拿他做实验的事情。

娜塔莎一直皱着眉，她从未忘记过自己的过去，这让她感同身受。

听着有来栖讲述的，不止有在他身边的娜塔莎。

史蒂夫罗杰斯也皱着眉，他更会想起自己的好友，至今不知道下落的巴基巴恩斯。

娜塔莎揉了揉少年的脑袋，“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我向你保证。”

有来栖没有说话，等到只剩下他一个人之后，就抱着枕头，像是已经习惯了被束缚那样，安静的看着窗外的世界，一动不动。

来了来了

有来栖！！！suki！

爱你们！！！

第29章 胃溃疡

复仇者联盟不知道他们应该以怎样的态度对待有来栖。

少年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危险性，但按照那两个还没找到踪影的马克西莫夫们，还有有来栖自己所说的九头蛇对他做的事情来看，他都不应该是普通人。

当然，他们不是一定要有来栖做些什么，只是希望能够力所能及的帮助他。

但有来栖的表现，已经不是用乖巧就可以解释的了。

细心的史蒂夫罗杰斯早已察觉到了有来栖在各方面有别于普通青少年的异常。

如果不闻不问，在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里，有来栖能在房间玻璃边的沙发上缩一整天。

平时他们来看他，或者是问他问题，都是有问必答，但从未主动表达过自己的想法。

他太孤单了。

可问题就在于，有来栖对此并无察觉。

“他安静的不像个孩子，史蒂夫。”娜塔莎相信自己观察到的一切，这孩子在意识方面的问题很大，他根本无法融入社会，“我们需要帮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