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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港蝶眠(15)

作者:野蓝树 阅读记录


“姜教授风骨铮铮,清白了一辈子,不能被人情世故压弯了。所以我等了一天,也不算程门立雪吧,是我自己心思不纯。”

“什么资源我都有,不用担心盛纨之类的骚扰你。”

“这个院落你喜欢吗,我只占了两间厢房,平时也不常来。”

“上午在找人整理干净,用来做你设计衣服的工作室好吗。”

电影里。

卢浮宫旁边的艺术桥上,满是爱情锁,远处塞纳河的光影,在两人眼睛里浮光跃金。

光影明灭,只留一束月光。

这里比十六岁教室里暖橘色铺满的黄昏,还要温馨。

姜蝶珍慌乱中触碰到他的手指。

两个人肌肤紧挨着,清淡薄荷苏打味道,荡漾在两个人周围。

“你家里人问我对你是什么心思,我郑重地对他们说起了结婚。”

他懒散地往后靠,臂弯松弛地搭在沙发上,她的长发丝挠着他的指尖,痒痒的。

他认真道:“真不是临时起意。”

“傍晚的时候心思很乱,总觉得这么草率,像是在欺负你。”

电影结束了,房间里安静地厉害。

他的嗓子很痒,想要点燃烟草,在青蓝火焰里缓解沉默。

但是她还很乖地坐在他怀里。

姜蝶珍没有说话。

她没有想过,他居然会对她负责到这种地步。

两人凑得很紧,他几乎能看见她脖颈上的青色血管。

薄薄的皮肤下,和她一样像受惊的小兔一样乱跳。

“很为难吗。”他低咳了声,有些哑。

姜蝶珍咬着下唇,手在绒毯上揉捏了几下,很乖,像小猫踩奶。

“结婚.....多久.....”

他回答得很快,“两年,怎么样?”

姜蝶珍问:“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嗯?”他有些不解。

姜蝶珍:“就是我需要履行什么义务吗。”

姜蝶珍的眼睫扑棱着,眨巴出来一点点迷蒙的水汽,心口很酸酸涨涨的。

她认定被他这样对待,是为了帮他挡住狂蜂浪或者家里的催婚。

直到他真正喜欢的人,愿意和他在一起。

景煾予没察觉她那些弯绕心思,懒散的笑着:“那你有空陪我去玉渊潭那边,看看我姥爷吧。”

“只有这个?”姜蝶珍咬住下唇。

男人问:“那天晚上的事,你觉得舒服吗。”

“哎你干嘛。”姜蝶珍耳朵一下烧起来,唇角绷得有点紧,腿上的绒毯布满褶皱:“不许想那个!”

“那一周一次怎么样?”他说。

“我怕疼。”她眼睫受惊颤抖,呼吸都乱了,有些慌地往他身上蹭:“一个月一次!”

他低沉笑了一声,带着笑意说:“嗯,成交。”

“姥爷多疑,到时候你可能要演一下。”

“怎么演呀,”她乖巧看他,坐姿规矩极了:“示范一下呀。”

“比如,亲我。”

他刚说完这句,手机屏幕亮了,在茶几上震动起来。

她趁着那个人去看手机,下意识和他拉远了距离。

刚才类似调情的氛围,就好像初春时堆的雪人,被烈阳烤化了。

他并没有回复,拨了静音,随手灭掉了屏幕。

姜蝶珍脸很燥,想要逃跑。

她的手腕被他拉住。

那人浑身透着一股倦懒劲儿,唇角含笑:“你躲什么?”

姜蝶珍的情绪已经变了。

手机的亮光以后。

她就像火车匝道上贪玩的小孩,在预警声中,茫然无措地站好。

刚才的悸动消磨殆尽。

只剩下,她在两年后要退出的空虚。

“刚才是谁的消息。”

明知道不合时宜,她还是问了。

“朋友。”他回答得很淡,不在意的样子。

“这样呀。”姜蝶珍静了一下。

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竭力伪装得不那么失落:“这么晚了,看起来很关心你。”

景煾予应了声。

他没觉得贺嘉辛那群人,有多关心他。

他看见姜蝶珍眼光垂下来,有种不想让他看见的委屈。

就好像两个人相隔的很远的不是距离,而是心。

他想起了她那晚叫错的名字。

想起她挂念的漾哥哥。

他的唇角忽然弯出了一点自嘲的笑意。

景煾予:“我们要是有天没在一起,就一起去吃樱花冰吧。”

景煾予在黑暗里,微凉的手指,骤然蒙住她的眼睛。

不想让她看见他的落寞。

他的声音有点哑,混着笑。

男人很轻地吻在她的唇角,就像蜻蜓点水:“我给你最后一次认错我的机会。”

那晚喝醉了。

姜蝶珍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认错过他。

月光下,他的指节有点薄荷味的潮湿,还沾着清淡的药味。

让她依恋的温热,带给她安心的气息。

完全没办法当成另一个人。

她的睫毛,在他的手指尖扑棱。

就像有一只蝴蝶,被他禁锢在黑暗的掌心世界里,撒下闪粉,在到处乱撞。

这个吻真的很轻,就像雾笼在小小翅膀上,带来一点濡湿,然后烟消云散。

他松开她,摸索到一只老旧的轮轴打火机。

“扑哧”。

景煾予没用桦木,就这样点燃了烟。

就像她心有所属,原来不是不可以将就。

用拇指和食指捻住,走到院外。

他踩碎跌落的银杏叶,就像走过一个秋天。

原来心里有一个人。

只是一分钟不见,也如隔三秋。

景煾予的手机亮了起来。

在刚通过的好友申请上。

有一句姜蝶珍害羞又认真的话。

“没有认错过。”

“我答应你。”

黑暗的房间里,她细弱的手指还在发抖,却带给那个人,一场面红耳赤的纵容。

第08章 .静水流

之前发生的一切,就好像一场幻觉。

跌入黑甜梦境之前。

姜蝶珍最后的印象是那个人的手指。

白皙,修长,宛如白玉,轻柔地覆盖在她的唇瓣上。

那人在黑暗中,笑了一声:“还想亲你。”

感觉到她睫毛的颤抖。

他又语气暗哑地哄她:“不忍心欺负你了。”

-

正式工作是在下周一。

这几天,姜蝶珍都在倒腾她的工作室。

本来她构想的墙面是青绿色,落地的窗帘是白纱幔。

第二天,他的助理池铭,就带来了专业的金牌室内设计团队。

采用水墨晕染和淡彩做基础。

家具和灯罩,都使用青绿矿灰的浓厚色调。

墙绘使用了宋代的著名山水画,江帆楼阁、茂林远岫、溪山行旅。

工作室各处的色调清润,舒适。

他那些名贵的古董,都被妥善安置在她青绿色的小天地里。

黑胶和碟片,也有被她这个新主人好好保存。

放映室里。

在暖光的照射下,一抷薄荷安然生长着。

她想要永远记住那天晚上。

庭院中,他们搭建好了温室,疏落有致地种植着他全城找来的名贵花草,方便她做草木染。

带着朝露的植株,从首都国际机场空运过来,不到一天就爬满了花架。

仿佛昨天还是萧瑟寂寥的寒冬。

今天满园春色已经透着竹篱,冒出了尖。

姜蝶珍都没有怎么亲手操持。

舒适又安恬地睡了几天。

中途她去宠物店,看望了之前生病的拿破仑小猫。

小猫叫咩咩,肚子和脚有些杂乱的橘色毛。

它恢复了一些精力,小口吃完了她喂的猫条。

吃东西的时候,小猫咪在颤动着耳朵的绒毛。

姜蝶珍觉得心里甜甜的。

现在有着落的她,只想好好照顾自己的小宠物。

姜蝶珍问:“我什么时候能接咩咩回去?”

店里回复道:“可能还要二十天左右,需要留在这里观察一段时间。”

姜蝶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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