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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港蝶眠(30)
作者:野蓝树 阅读记录
就在要跌落在地上的刹那。
景煾予的手指, 穿过那些细碎如绸缎的长发, 束成一绺, 满握在掌心中。
“你面试那天,我的风险投资,现在到了回报的时刻了。”
姜蝶珍还覆在那个人的腿上。
她无助地尝试着撑起脸看他。
因为倒悬的缘故。
她漂亮的白眼睑里,出现了细密参差的小血丝。
姜蝶珍白皙的脸颊上, 盈盈沾满眼泪, 可怜兮兮地吸着鼻子。
景煾予撩开了她的头发。
男人手指搭在她的下颌上, 掌背上骨骼凸显。
阴影宛如雪中长道上车辆的纵横。
他没用力, 但充满胁迫性质地, 扶持着她的脑袋。
逼她抬起眼睛, 望向他。
他五官深邃, 瞳孔黑到深沉。
让人揣摩不透,他到底是深情还是薄情。
男人嘴唇带着一点笑幅度:“我哪里混蛋?”
“你......你居然对我......做这么羞耻的事情。”
她说话微带着哭腔,小声呜咽着,控诉他的恶劣。
说完,姜蝶珍垂下眼睛。
她望着地面, 有骨气极了,就是不肯和他对视。
“看我一眼都不愿意?在倔什么。”
景煾予修长的手指还拢着她的黑发, 微微施力。
男人的目光,落在抬高脖颈的她脸上。
他清淡的嗓音,危险又好听。
“不看我,是因为躲在我怀里,能把我想象成别人吗。”
姜蝶珍耷拉着脑袋,感觉那人的掌心正在施力。
他强迫她,听清他说的每句话。
“嗯?你想怎么回应他。”
“只有两年。”
“变故突如其来?”
“他说话,你会忘记呼吸?”
“没办法拒绝?”
他每说一句。
她屁股就挨一下。
姜蝶珍在半空中,伴随领带的摇晃,无助地晃荡着,尝试贴紧沙发。
其实他落掌并不疼。
一点点也不,但是充满了羞耻感。
让她呼吸错乱,像是室内的空气被他的举动,瞬间引燃。
她皮肤泛红,感受到纷落又浓烫的情愫,在周围蔓延。
男人的手指有些微凉,触碰到她微痛的皮肤,带来不可言明的痕痒之感。
姜蝶珍微眯着眼睛,高仰起雪白的脖颈。
她看起来就像落入湖汀,被囚困住的天鹅。
那个人还是心软了。
他神色淡然地,解开她手腕的桎梏。
他衬衫的袖口都一丝不苟,姿态清傲端方。
就仿佛,他根本没有,被她细碎的呼吸撩拨。
但景煾予薄润的下唇,微微开合。
问出了一个和他此刻的高高在上,不太符合的问题。
“姜蝶珍,我们是什么关系?”
她生了闷气,就这样装作没有听到。
姜蝶珍紧紧闭着眼睛。
今天,已经被那个人这样对待了。
所以接下来发生什么。
她都打定主意,不想回应他。
她怕自己一睁开眼睛,就要哭出来。
更怕自己会没出息地,往他怀里躲。
还要怎样,维持这纸订婚协议?
她明明,已经清晰地告诉他。
她不会回应,外面那些人的表白。
可是那个人还是很坏地对待她。
让她觉得好羞耻。
被他做了打屁股这种事。
她也不讨厌,还想他继续触碰。
今晚,她的情绪,全部被他牵引着走。
姜蝶珍明明想要说:只有两年,表示自己会恪守本分,不肖想其他。
也被他的质问一声声搅碎。
这样的自己,居然会在手解除束缚的瞬间。
下意识环住他的腿,贴紧他。
实在太没有出息了。
姜蝶珍一双纤细的腿,白到晃眼,又被他拍打出令人犯罪的潮红。
看起来圣洁又淫.乱。
没有男人看完,会继续维持理智。
但是景煾予,看上去并没有动情。
“我和你没有关系,没有.....”
被那个人松绑以后。
姜蝶珍咬住下唇,下决心,再也不要理他。
她艰涩地从那个人腿上撑起来。
“我只是和你签订了契约,所以在必要的时候需要演戏而已。”
“之前我就没有肖想过其他,我也答应你。不会在婚姻存续期间,和别人产生一段感情。”
姜蝶珍眼睛已经湿红,努力让声音不再颤抖,正在竭力维持平静。
她就像一座脆弱的小雪山,被太阳一烤,就甜甜地融化掉了。
眼泪泅成雪糕小溪流,就等着温度再高点,从山脊上唱着歌谣流泻下来。
“只有婚姻存续期间吗?”
男人扣住她的腰,消磨掉了她的挣扎。
景煾予第一次觉得自己好贪心。
他的声音暗涩,垂眼吻她的眼泪:“不能多留恋我一会儿吗?”
“不会。”
“为什么?”
“之前都是假象。”
她细声细气地说完。在抽泣中,表达委屈。
“你把我骗到手,就不会好好对我。我才不要留念你。”
“你不在意我,怎么会这么委屈?”
男人长腿把她箍在中间,气定神闲地撩拨着她。
因为刚才扯落了领带。
现在他的领口是松的,倒显得有些惬意和放松。
姜蝶珍懵了,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她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颤抖了几下红唇。
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景煾予:“你不是认定这只是演戏吗,那未免太不合格了。”
“你完全可以去找,别的更合格的人。”
姜蝶珍咬住下唇,小声反驳道。
“别人只是演戏合格,但是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我。”
景煾予微启薄唇,讲话语气虽然冷静,但是足够厮磨撩人。
姜蝶珍心尖一颤。
她来不及消化这句话,就被男人又牵扯了神志。
“叫我。”
男人的骨相天生地清越,侧头和她讲话,他拉开了一些距离。
他绅士极了,此刻呼吸的热气,也没有撩拨在她的耳际。
仿佛刚才那场让人羞耻到极点的教训,根本不是眼前人做出来的。
但是他言语间的命令意味,还是不容忽视。
“景先生。”
“不对。”
“景煾予。”
“嗯,可以这么叫,但现在要尝试着换一个称呼。”
“老......老公。”
姜蝶珍几乎是颤抖着叫出来这个词。
她心跳得很快,可是用什么语气,都觉得僵硬。
“听起来没什么感情。”
景煾予咬字清晰地点评着,语气有些散漫。
“老公。”
姜蝶珍调整了好久自己的呼吸,才鼓足勇气,再次小声叫了一次。
男人没有说话。
他耷拉着长腿,闭着眼安稳地呼吸,像是睡着了一样。
“我已经叫了。”姜蝶珍小声提醒道。
那个人恶劣极了。
他无声无息地端立了很久,才促狭道:“什么,你刚才说话了吗,我怎么没有听到?”
姜蝶珍今天,已经见证了他几次混蛋。
她忐忑地扭头。
开始哼哼唧唧地生气,像小猫呜咽,手指不悦地揪住自己的裙摆。
男人也不催她,就这样安静地等待着。
就像他总是在等待,她发现他的心意一样。
两人静默了一小会儿。
她察觉到对方还在好整以暇地,等待她叫出那个称呼。
姜蝶珍又为自己刚才的表现,羞耻起来。
她鼻尖涨涨的,眼泪湿热地灼在脸颊上。
“老公。”
景煾予的眼睛,定定地看了她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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