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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港蝶眠(83)
作者:野蓝树 阅读记录
她只是觉得到处都空空的, 填不满。
她的心脏也闷涨到酸涩。
姜蝶珍没坐电梯。
她穿着高跟鞋,噔噔噔地下楼。
秀场的光焰照亮了她的白色素净的衣裳,比起那些明星名模的光彩夺目,艳情四溢的美丽。
她看起来安静又平凡。
就算腰带是那个人亲自系上的。
没有作品傍身的她, 还是有一种和他隔着天堑的, 不相衬的不安。
就像童话故事的尾声。
十二点钟声敲响, 怕魔法药水失效的辛黛瑞拉, 匆忙地从城堡的台阶往外逃跑。
姜蝶珍的声音有些哑, 就像受了很大的委屈。
她低头看着层叠的楼梯:“我想出去了, 苏娜组长他们还在下面等我。”
姜蝶珍刚说完。
就被身后追过来的人攥紧了手腕。
男人一把把她搂入怀中, 修长的手掌摁着她的后脑勺。
“好,小乖,别紧张。”
景煾予沉声哄着她:“我们去吃饭,不选了。”
因为要出门。
男人招呼生活助理,给她拿来围巾和帽子。
景煾予并不假手于人。
当着夏焰和周漾的面。
他专注细致地帮姜蝶戴好帽子。
男人的手指冷白修长, 满是青筋的掌骨泛红。
他垂着眼,帮她带上浅粉色的小兔垂耳帽。
明明动作斯文儒雅, 但是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宠溺。
他揉了揉她蓬松的帽尖。
姜蝶珍像小兔一样眼睛红红地望着他。
景煾予倏地笑了:“急着跑什么,我舍得让你饿肚子吗?”
他很宠溺地刮了她的鼻尖:“二十岁的人了,还这么容易饿红眼睛,羞不羞啊。”
姜蝶珍别开眼,小声辩解道:“才不是因为这个。”
他弯着唇,在她耳畔笑,沉声询问:“因为不想选我?”
姜蝶珍蓦地攥紧了手指。
景煾予淡道:“走啊,去吃饭吧。”
他露出一个野兽捕猎胜券在握的笑容。
让这只进退维谷的小兔。
意识到自己,已经错误地踏上了危险的路径。
姜蝶珍不想上去和周漾纠缠。
她想避过周漾,和景煾予单独相处。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她扶着楼梯不打算走了:“我还要去和孟组长和苏娜姐说一声,漾哥你们先去吧。”
站在楼梯口的周漾,闻言了然点头。
他侧头问身边的人:“好,地址在哪里。”
周漾和景煾予的秘书核对后,淡道:“那行,我搭着夏焰去就行,我们四人坐一个包厢吧。”
他们走后。
“煾予,你不要走。”
姜蝶珍从身后抱住景煾予,倚着他的脊背。
她很愧疚地小声说:“对不起,我刚才慌了,我不知道......”
——不知道要在你和周漾之间做出选择。
选什么。
明明我彻底属于你。
楼道交界处的灯光幽微昏白。
男人静默了很久。
景煾予:“你松开。”
“不要。”姜蝶珍小脸满是倔强。
景煾予:“我没怪过你,乖点,松开。”
姜蝶珍泪眼盈盈的。
她是放开了,可眼睛也委屈到泛红了:“你真没生我气吗。”
“嗯,我只是不想背对着你。”
景煾予转过身。
他暗光中,帮她挡住了周围的一切,低下头来吻她。
他有些醋劲儿,但更加遽了他的温柔。
在她沉溺在他唇齿中的当下。
景煾予笑了,在她的唇边上狠狠咬了一口。
他问道:“你还要为刚才逃避的事情抱歉吗。”
姜蝶珍吃痛,身体瞬间软了。
她舔了舔疼痛的嘴唇:“我才不要。”
景煾予眼底情绪晦暗。
可他还是笑着,揉了揉她头顶的柔软兔毛。
男人冰凉的手指从垂落的兔耳里伸进去,帮她理顺歪斜的发丝,坏心眼地捏她的耳朵尖:“理由呢。”
她模糊不清地说:“可我就是不想让你得意,免得你回头又要说我,在演戏。”
“现在是演都不愿意演吗?”
他的手指微凉,和耳肉接触的时候。
激得她皮肤像着火一样灼烫。
景煾予呼吸掠过她的耳畔:“已经忘了我当时教你的,在外人面前要怎么保持恩爱。”
“你不是我的老师。”
姜蝶珍咬住唇,不明白为什么现在自己好容易委屈。
“你教的那些根本不适用。”
她勇敢地不得了,扯着他的领带把他的脖颈微微拉低,吻在男人的脖颈上。
不能让他又恢复那副凌冽禁欲的样子。
姜蝶珍太想看他为她失控了。
姜蝶珍眼睛很亮:“我再也不想演戏了,你惩罚我吧,老师。”
景煾予的脊椎微微发麻,电流兴奋地冲向大脑皮层
他忍不住活动了指骨,淡声询问道:“你说什么?”
“你确定要接受惩罚吗。”男人唇角弯起来。
姜蝶珍心脏一颤。
她看见景煾予缓慢地从她的口袋里,掏出一只白手套。
这是她今天给许帘淇缝制手袖的时候。
打板时,用男款比对的尺寸。
被景煾予翻出来,似乎一点也不突兀。
男人西装革履,挡住她的天光。
就这样,他用戴着手套的手指,轻描淡写地搭在她的脖颈上。
他单手掐着她的脖颈。
大掌毫不费力地,就能把她的氧气悉数桎梏住。
景煾予用另一只手没带手套的冷白骨节,摩挲她的唇齿,从牙龈掠过。
男人很恶劣地弯唇笑:“刚才当着别的男人,就是用这里喊饿吗?”
“是没被我填.满过吗,嗯?”
在情潮上并没有那么多经验的姜蝶珍。
显然被他的用词,蛊得大脑一片空白。
这种意味不明的话,简直勾起了她在某些汹涌的回忆。
她接受了指令,就像听到了巴甫洛夫摇响的铃。
姜蝶珍条件反射地伸出水红的舌头,卷了卷近在咫尺的骨.节。
景煾予在她头顶淡淡地夸赞道:“好乖,晚上回家再惩罚你。”
“一会儿,和旧情人吃饭,表现好点,不要让老师失望。”
他抽出刚才她挑选的狭长领带夹,威胁性质地在昏暗的楼道里,敲打了三下她的掌心。
领带夹和柔嫩的掌心接触,像鞭笞。
细微的疼痛和痕痒,就像小钩子一样扎在她的心上。
姜蝶珍并不感到害怕,反而生出一些密密匝匝的愉悦。
“这次不完全是搭戏吧。”
她狡猾地眨了眨眼睛:“老师,你长得这么好看,小心学生会不服你管教呀。”
景煾予在她脸上捏了捏,褒奖道:“好啊,我最喜欢驯服有反骨的小朋友。”
-
因为今天是君恩大秀。
不少媒体都等在采访室,等着他们领导人物发表演讲。
他叮嘱助理好好照顾她。
两人还是分开出发。
出了君恩。
窗外有积雪,年末的气氛还很浓郁。
后海的夜晚总是五彩斑斓,小酒馆传出民谣的声音
不远的什刹海滑冰场,少年少女都在飞驰追逐。
姜蝶珍没有和他一辆车。
刚才痕痒的手心,每一次带着烫痕的刺痛,都诉说着她的热望。
景煾予是多么会下蛊啊。
那人就坐在她车后的黑车里。
他们从未那么远,就像永隔一江水。
积雪很薄地压在参天柳树枝,和霓虹的彩灯装饰灯上。
她看着南锣巷摇曳的火红灯笼,平安祥和地在风中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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