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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是昏君,被冤枉的+番外(87)

作者:幽幽不默 阅读记录


他还在继续物色儿子,不,物色嗣子。

祁峟小时候被国师批过命,国师说他命格贵重却子嗣危艰,父子情缘淡薄……,怕是会无子而终。

虽然国师可能只是随口一说,但祁峟把这事记在心上了。

他现下已经收养了三个小孩,应该是够用了,但他内心深处还是有点子害怕,怕这三个孩子都活不过他。

毕竟国师还说了句“太子殿下若是经历了丧子之痛,也不要过于沉溺才好。”

“毕竟这只是一个开始。”

国师轻飘飘几句话,直接断了祁峟立后娶妃生孩子的欲|望。

他若真是这不吉利的命格,还是少牵连旁人的好。

祁峟看了眼一门心思吃饭的祁峁峁,又瞧了眼乖巧啃手指的光头小岘,视线最后定格在祁邖小姑娘身上。

祁邖正兴高采烈地跟夏妍讲悄悄话,她整个身子都贴在夏妍身上,双手卷了个喇叭贴在夏妍耳朵上。

祁峟听不真切祁邖小姑娘的话,也没那么大的好奇。他只是由衷觉得邖儿这姑娘活泼俏皮,生机的很。

是有福之人。

家宴过得很慢,菜还没上完,舞蹈还没开始,祁峟就抱着祁岘回了雍和殿。

孩子多的地方闹哄哄的,吵得他脑仁子疼。

祁峁峁祁邖留在宴会上凑热闹,有夏妍亲自照顾着,他也放心。

祁岘是个胆大的孩子,他两岁就跟着武僧习武,拳头有力的很。他今日参加宫宴,也是独身一人。他亲爱的大师兄把他送到宫门处,就不再有资格陪他进去了。

他一个人进宫,既不害怕也不慌张,甚至亲了亲大师兄的脸,安抚大师兄脆弱的心灵……

被祁峟抱了一路,来到一个肃穆矜贵的玄黑色宫殿,他也没害怕,只好奇地张望四周。

雍和殿偏殿甚多,都是干净的。

祁峟没兴趣陪小孩选房子,就把祁岘交给了小柚子。

小柚子规矩老实地牵着祁岘逛了一圈,祁岘却是一个房间没选中。

小柚子头疼地直唤他祖宗,可祁岘就是不给他面子。

祁岘胆子很大地冲进书房,指着祁峟说,“我要跟他睡。”

小柚子没拦住他,让他闯进了书房禁地,心里本就害怕;再听到小孩不要命似的话,直接就跪下了。

祁岘才不管小柚子的害怕,只小心爬上凳子,又顺着凳子爬上了桌子,短胳膊短腿的小孩双手抱胸,倨傲地坐在桌子上,和祁峟视线持平。

“我跟你住。”

祁峟翻阅奏折的手僵硬在原地,他不敢置信地说了句,“你说什么?”

“我跟你住。”

小孩轻松自在地玩着手指,嗓音软糯,“净空怕黑,不要一个人睡。”

净空是祁岘的法号。

这法号一说出来,祁峟就心软了。

他放下奏折,抱起祁岘,轻轻摸了下他圆滚滚的光头,道:“好。”

祁岘见他没拒绝自己,也很开心,古板稳重的脸上多了笑,“大兄哥哥真好。”

祁峟:……

大兄就大兄,哥哥就哥哥,大兄哥哥连一起,怪难听的。

“我是你长兄。”

“你也可以叫我皇兄。”

“你也别自称净空了,你姓祁名岘,行十八,记住了吗?”

“净空记住了。”

“净空是大兄哥哥的十八弟。”

祁峟再次沉默:……

算了,称呼而已,随小孩去吧。

祁岘愿望达成,他老成地双手背后,走到小柚子跟前,奶声奶气道:“你出去吧,我有大兄哥哥陪。”

小柚子头皮发麻,他真是怕了这个小祖宗了,长了一张面瘫脸,偏生还配了张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嘴。

真是难搞。

小柚子站起身,谨慎地瞧了眼祁峟,祁峟冲他摆了摆手,他才敢出去。

走之前,轻轻掩上了书房的门。

书房里只剩兄弟二人。

祁岘缠上了书房的脖子,身子一扭,就趴在了祁峟背上。

他把脑袋支在祁峟肩膀上,眼睛紧紧盯着祁峟手中写满字的奏折。

他心里眼里写满好奇,却很自觉地闭嘴,没开口说话,害怕扰了哥哥的清净,招了哥哥的厌烦。

背上趴个小人,那重量实在是沉,虽说那小人很乖,没制造噪音,但祁峟还是烦他。

祁峟让小柚子寻了只毛茸茸的白兔子陪小十八玩。

他记得小十八的资料上记载着他喜欢毛绒绒,尤其是白色的毛绒绒。

祁岘确实喜欢这份礼物,然而他还没跟兔子玩熟,就出了意外。

兔子被一颗从天而降的石子砸死了。

小十八好伤心,哭得伤心欲绝。

皱皱巴巴的小脸上满是泪痕,他也不稳重了,也不严肃了,保住祁峟的大腿就呜呜地哭。

祁峟被他吵得头疼,几次三番到了情绪临界点,恨不得直接冲小孩发脾气。

但看在亲弟弟失去了小兔子,哭得梨花带雨的份上,勉强忍耐下来。

祁峟也没什么哄小孩的经验,只会摸着小十八的光头,重复道:“你别哭了。”

“御兽房的宠物随便你挑。”

“皇兄再让人给你送只白兔子过来。”

祁峟自觉一辈子的温柔耐心都耗尽了。

小十八还是再嚎。

好在暗夜已经查明了杀死兔子的罪魁祸首。

祁峟心里苦,脑袋也疼。

他听汇报的时候特意没避着小十八,结果这反而招来了大祸。

小兔子是被祁峁峁祁邖误伤的。

这俩孩子从慈安殿回来,收了夏妍的礼物--两枚做工精细的弹弓,枝丫上的皮筋绷得特别紧的那种。

俩倒霉孩子第一次玩弹弓,心里高兴的很。石头架在皮筋上,只肖稍稍用力,轻轻拉下皮筋,石子就能弹得又高又远。

比人用胳膊扔的,远了好多好多倍!

俩小孩玩得起劲了,就没太顾及场合地点,从慈安殿一路玩到了雍和殿。

甚至宫道上都有好几个倒霉的宫女太监被石子砸到了。

但这宫里头,宫女太监哪里有伸冤诉苦的地方,受了委屈只能自己忍下来。

要不是祁岘的兔子被砸死了,惊扰了陛下,他们被石子砸了脑袋的事情,无声无息就过去了。

哪里会有人担心。

当然最倒霉的还是祁岘的小兔子。

刚吃顿好的就被砸死了。

祁峟头疼地听着汇报,暗夜也没查出兔子是被祁邖打死的还是被祁峁峁打死的。

他心里犯难,不知道该把锅扔给谁。

祁岘却不给他犹豫地机会。

听到“弹弓”两字就凶狠地往外跑,他眼尖地瞧见祁峁峁祁邖那俩大孩子跪在地上。

一人手里一个弹弓。

祁岘用力夺过两人手中的弹弓,发了狠似的扔在地上,还不解气地用脚踩了又踩。

亮澄澄的宝石立时就有了划痕,崭新的弹弓一下子就灰扑扑的,不漂亮了。

祁邖小姑娘心疼弹弓,但自知做错了事,只恹恹地低头,不时偷瞄远处的弹弓,声音又细又小,“对不起。”

祁岘听清了她的道歉,没在乎。

小小的一个人原地转圈,生气极了。

祁峁峁小胖子心里委屈,他就玩下弹弓而已,他明明只弹了几枚石子,都还没怎么用力,这小兔子太脆弱了一碰就死,死了还要碰瓷他。

他心里委屈,连句道歉都不肯说。

祁岘哪里能容忍他这么嚣张的小孩。

拎起拳头就想揍他,也不害怕人家比他大了足足五圈不止。

祁岘一拳头砸在祁峁峁脸上,祁峁峁吃痛,下意识地推了他一把。

祁岘被推倒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却不哭,只兀自站起来,想跟祁峁峁干架。

暗夜适时出来拉架。

暗夜语气很凶,脸上带着漆黑的雕花面具,头上缠着黑纱,就连手都束缚在黑丝手套里。

他全身遮挡的严实,耳朵都不肯暴露在外,天生给人肃杀狠辣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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